梁云连看董武护着宋篱,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宋篱手扶着他的胳膊,身体靠在他身上,两人非常亲密的样子。
梁云连一看,心里就更加不爽了,心想这么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怎么就让这么个美人乐意扮女人跟着他了呢。他到底何德何能啊。
不是有一句诗还叫做,“未必美人多富贵,断无仙子不楼台”吗?像宋篱这种长相,哪里会是个能掩于市井的,即使不是自己来打他的主意,也该有别的贵人看上他,打他主意的。
梁云连觉得自己还算好的了,要是宋篱是遇上别的没品的,他家里不是更惨?
于是,梁大当家,一点也没有自己是在强抢别人媳妇的罪恶感,反而觉得是来助人为乐的。
他冷笑着朝董武道,“你就是董武啊。我劝你还是先把如玉放开,他是我的人,我今天来带他走的。”
“如玉?”董武惊了一下。
宋篱黑着脸赶紧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给他解释,“这个不要脸的络腮胡,他硬是说我叫如玉,是和他怄气跑出来的小厮,还仗着他知道我是男的,我左边肩胛骨上有颗红痣,来说我是他小厮,不是你媳妇。董武,我左边肩胛骨真有颗红痣吗?”
宋篱说完,董武脸就黑了,也不答宋篱,但看他那脸色,宋篱左边肩胛骨上就该是有红痣的。
他此时正因为梁云连看过宋篱的身体而气怒攻心呢。
梁云连也同样生气,看宋篱和董武说悄悄话,一副夫妻感情非常亲密深厚的模样。
他冷眼看着两人,道,“如玉,你这样在我面前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可真是让我伤心呐。”
宋篱心想你最好伤心死了才好。见过无赖的,没见过无赖到这种程度的。
董武看宋篱气得胸口起伏,就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他,道,“你和舅母她们进里屋里去吧,我来和这个人说话。”
舅母赶紧来拉宋篱,她本来因为宋篱是男人而对他很厌恶,但此时外敌当前,她当然还是要心向着自家人宋篱了。
宋篱却不走,杜氏发脾气道,“进里屋去!”
宋篱依然不走,道,“舅母,你进去吧,我就在这里。”
杜氏无法,只得过去让吴雪珍和小方她们进里屋去,吴雪珍天不怕地不怕,她也不要进里屋,被杜氏狠狠掐了一把,她只得忍痛被杜氏推进里屋去了。
害怕董武和宋篱吃亏,杜氏自己也是不进去的,手里拿着刚才吴雪珍拿的长条凳,一副要是梁云连动手,她就一凳子挥过去的气势。
梁云连看着这一家人,笑了一下,又到上位的椅子上去坐下了,他那两个下属,估计是跟着梁云连不靠谱的事情干得太多,表情都没变多少,走过去站到了梁云连身后。
董武也拉了椅子过来,让杜氏坐,杜氏哼了一声,也坐下了。
董武又拉着宋篱过去在椅子上坐下。
刚才剑拔弩张,现在却一副大家要好好谈事情的场面。
董武对梁云连拱拱手,问道,“不知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梁云连惊讶了一下,指了指宋篱,“宋……呃……如玉,他没有告诉你么?”
宋篱眉头皱着,很不客气地冷声说道,“我怎么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莫名其妙,你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别人合该知道你叫什么。还有,你别以为你知道我是男人,知道我左边肩胛骨上有颗红痣,你就该拿有我的命门了。假如这么容易掌握别人生死,这世上还要王法做什么?”
梁云连被宋篱前几句话说得脸发黑,后面听着却笑起来,而且等他说完,还高兴地鼓起掌来,道,“没想到你女人扮了这么久,偶尔也有两分血性的嘛!”
宋篱看他那模样,就恶狠狠地嗤了一下,再也不看他了。
董武伸手握住宋篱的手,丝毫不介意地展示自己和宋篱之间的深厚感情。
对梁云连说道,“上次多谢你对宋篱的救命之恩,但是,宋篱是我的妻子。我们不知道你那如玉是什么,还请你再不要这样蛮横胡闹。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也断没有把爱妻让你如此无礼对待的可能。”
梁云连看董武虽然一看过去很普通,但这样沉稳的气度,对宋篱的感情,倒不像是那个放着家里美人不顾,在外养个青楼外室的草包。
梁云连此时也不自报家门了,直接说道,“如玉,你真的不和我一同回去么?”
宋篱心想这人怎么还在发疯,瞪向他道,“我又没有疯,而且也不认识你,我也不叫如玉,我凭什么要和你走。”
梁云连于是只得很无奈地摇摇头,道,“那真是没有办法啊。你不和我回去也行,你知道的,徐府的那个徐老爷最是好色,一直就想要个绝色的美人做十七姨娘呢,你既然不和我回去,我就把你让给他好了。给他说一声,他就知道来要你的。你应该是知道他的,住在城北,他有个女儿还是京城里镇西王爷的宠妾呢,因此也与皇亲国戚沾点边,儿子还娶了巡抚大人的女儿,和巡抚大人也是关系非常好的儿女亲家。”
宋篱没想到这人能够无耻成这副模样,气得一口气就要喘不过来。
董武也是极其生气。
那个徐府的老爷,的确是云州城极有名的,之前还抢了一个已经怀了孕的孕妇进府里去,完全是个老无耻,也无人敢管他的行径,连知府大人也得看他的面子。
杜氏刚来云州城不久,对云州城著名的徐老爷不太了解,但是从梁云连的话里也听明白了,知道梁云连是要把宋篱说给别人,让有钱有势又混帐的人来打宋篱的主意。
梁云连此时也不多待了,起了身,盯着董武道,“有个词叫做怀璧其罪,你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就不要妄想怀揣着你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