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钱的,你们不要去争,”徐阿姨扫我一眼就好像能把我看透:“毕竟他那样的家庭规矩大,让尔东继承遗产等于承认尔东是他儿子,他们家的人绝对不会乐意的,你们只要陪尔东去拜祭一下他爸爸就行了,一来这是孝道,父亲走了儿子不去不合适,二来尔东从小就对自己没有父亲耿耿于怀,让尔东去见他最后一面也是解他心里的疙瘩。”
我不禁苦笑:“那小子好像很不情愿去啊。”
“我的儿子我了解。”徐阿姨霸气的说:“那孩子从小就这样,矫情”
下午的时候,我们宿舍的访客络绎不绝,当然不是来找我的,而是研究所的一众科学怪终于鼓起勇气来找自己的梦中情人聊天,老家伙们不知是跟社会脱节太久还是商量好的,泡妞手段永远都是涨红着脸,扭扭捏捏的邀请徐阿姨去看他们那千奇百怪的研究成果,平时徐阿姨对他们的热情相邀都是礼貌拒绝,今天收到谢尔东爸爸的死讯,在我想来肯定更是闭门谢客,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次却让廖成拔得头筹,廖老头说容儿快醒了,一想起那可怜姑娘缩在自己身后瑟瑟发抖的样子,徐阿姨怎么会不去
于是在一众老疯子要杀人的目光逼视下,廖老头趾高气扬的带着我们进了他的实验室,进去之后正好看到容儿被固定在上次我们坐的那种椅子上,身体像打摆子一样发抖,后脑勺上还插着锋利的探针
徐阿姨心疼的惊叫一声,转头愤怒的瞪着廖老头,似乎在责怪老头虐待容儿。
要是我露出这种表情的话,老头肯定一巴掌呼我后脑勺上,但面对自己的女神,老头只能磕磕巴巴的解释,说一切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说着说着连自己心里都发虚,赶紧跑电脑前面敲打一阵,才宣布容儿马上就要醒了。
“好了”探针拔掉之后,容儿也停止了发抖,静静的瘫软在椅子里,眼皮微动仿佛随时都会醒来。
要说紧张,现在肯定没有人比我心中更加忐忑,我该怎么跟容儿解释她身上的发生的一切说了他会信吗她能融入现代社会的生活吗她要是想家怎么办哭着闹着要回去又该怎么办
容儿的手指已经开始动了,看过电影电视剧的都知道这是女主角即将苏醒的前兆,同时我也下定了狠心,大不了让她看一遍精编版的还珠格格,让她知道因为我们的介入,把她从无尽的与非主流的斗争中解脱了出来,估计她对原来的世界就没什么念想了
她醒了睁开了眼睛与上次苏醒时眼中没有神采不同,这次她的眼神中带着盈盈的泪意,正含情脉脉的望着我。
束缚装置自动解开,容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好像还不太适应自己的身体,我却感觉自己那用了二十几年的脚一阵阵的发软,她步履蹒跚的朝我走来了我该一个箭步扑上去抱住她吗
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前凑了凑,我张开双臂做拥抱状,却被容儿一巴掌拨拉开,泪眼婆娑的抱住我身后的徐阿姨:“阿姨谢谢您救了我要不是您把我带回来,我真不知会怎样”原来她还记得自己变成野兽时候的事。
容儿作势就要下跪,徐阿姨赶紧扶住:“好孩子,快起来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先跟阿姨回去好好养几天”
徐阿姨代容儿谢过廖老头,扶着容儿准备离开,走的扭头问我:“小迪你干什么呢走啊。”
“没事儿,我一会儿再走,”我强笑着说,然后继续蹲在墙角,画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