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王大夫,在最近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感觉自己比以前已经看开很多了,人生的道理很是漫长,总是应该向前看”
分享完自己的心路历程,我平静的躺在床上,两眼看着天花板,对我的心理咨询师这样说着。
“很好,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看来你面对压力的自我调节和心理建设进行的相当不错,”正低头奋笔疾书的王大夫抬起头来扫我一眼,说道:“顺便问一句你最近是失恋了吗”
我有点儿不满,翻身下床道:“怎么你们都这么说难道我把失恋写脸上了吗”
王大夫递给我一杯水,拍拍我肩膀,以一副过来人的嘴脸对我说:“确实是写脸上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现在这种社会风气,离婚都是家常便饭,小年轻更是不把分分合合当回事儿,能谈一场分了手还让人耿耿于怀的恋爱,也算是不容易了是个好女孩吧”
我默然,思绪却飘回到了几天之前
“把我送回去马上”我刚从椅子上睁开眼睛,不顾自己脑袋上的一圈儿电线,一把扯断绑手的绳子,抓住陈三山的衣领,状若狂魔的咆哮道。
陈三山还没说话,就听见一个童音懒懒散散的回答道:“放心吧,有小爷在她死不了的。好歹也救过小爷的命,小爷要是不保她没事岂不是连个太监都不如”
“真的”我丢了陈三山,扑向屋子中央的显示器,刚才已经听得分明,声音是从电脑扩音器里发出来的,说话的自然是人工智能那个小屁孩。
“骗你干啥”此时的人工智能,只是漆黑显示器上代表眼睛的两个圆点儿和代表嘴巴的一根线条,但我从那尖锐的波折线上还是能看出小屁孩的洋洋自得:“只要小爷恢复了自己在数据层面的最高权限,虚拟世界里有什么是小爷做不到的不就中了两枪吗稍微修改一下数据保证你家那口子活蹦乱跳的”
“那你还不快改”我像是手术室外催着慢性子大夫赶快手术的病人家属那样吼道:“难道还得给你封个红包不成”
“你催他也没用,”欧阳偏左一边敲键盘一边说:“现在我们把他禁锢在一片独立扇区里,必须得等找到限制他最高数据权限的方法才能放他出去,不然一不留神让他跑了事小,让他钻进互联网里那麻烦可就大了,终结者看过吗不给这小子上紧箍咒,他分分钟就能构建出天网系统发射核弹终结地球上的碳基生命。”
“可现在赶着救人啊”我急道。
欧阳偏左用怪异的眼神看我:“你把现实跟数据世界混淆了,都忘了咱们可以在外面控制数据运算了吗你们离开数据层面的时候,那个数据世界的运行就已经停止了,也就相当于时间静止一般,无论过多长时间去救人都不会晚的。”
“是是吗”我虚脱般的坐在椅子上,心中说不出是轻松还是失落,似乎,我真的把虚拟跟现实混淆了,容儿其实是不存在的,不是吗
“老陈,过来看看这个”一直埋头看着另一台显示器,至今说一句话的廖成突然招呼陈三山。
陈三山凑过去,盯着屏幕看了半响,才喃喃自语道:“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我问。
“还记得你在出来之前打碎了光柱保护,抓住了那姑娘的的衣角吗”陈三山说道:“那道光柱其实是隔离表层数据与深层数据的防火墙,你们意识所转化的数据,必须先从表层平台进入深层核心,才能回归身体,但因为你在回归之前,打破了防火墙,并抓住一个拟人化模拟数据,所以你们回归的时候把她也带进了深层数据里”
“你就直接说到底有什么麻烦吧”我的心又揪了起来,不耐烦的打断陈三山道,这时候我不得不承认,不管容儿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我都在为她担心。
“倒也不算什么麻烦,”陈三山摆摆手道:“数据溢出不过是计算机运行时常见的现象,反正现在所有的程序运行都已经终止了,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的,等处理好人工智能的问题之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