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非此时正立于门口,不时的望着孙飞霞和他王憨在说笑,在他的眼神中显露出一种奇异而又复杂的带有着恨的光芒,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好像有着愤恨与不平,又有着几许的爱,更有着过多的嫉妒和无奈。
怎么殷非也来到了梅花山庄皇甫玉凤的家里?在那天的晩上,他本来可以杀掉黑白双煞吃人兄弟,然而在他看到其放出的求救烟花后,就无法下手了,因为他已知道黑白双煞和他一样,同属于一个组织,因为同样做为求救信号的烟花他身上也有,所以他放过了他们。
虽然在他心情极为恶劣的情形下,只要是触了他楣头的人,哪怕是他的亲兄弟,恐怕他也会杀了他,但是他却不敢杀了他吃人兄弟,因为凡是这个组织里的人,全都知道这个组织对残害同门的人所受到的处罚是什么,挖眼割足,身受三刀六洞之苦。
此时孙飞霞正陪着他王憨,笑着,手弹着琴,轻启朱唇,唱出悦耳动听的歌,在琴声的伴奏下,犹如珍珠落玉盘,令人听之无不心旷神怡。
他王憨喝着酒,吃着菜,听着琴,显得怡然自得,随遇而安。
这种气氛是美好的,更是柔和的。谁也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如此的柔情蜜意,不是一对情侣,就是一对恩爱夫妻。
琴音伴着歌声在一阵高亢后戛然而止。王憨放下了酒杯,迎合着用力地鼓掌。就连站在门外的殷非,虽然不懂音乐,但也逢迎着情不自禁地鼓掌。两个人虽都拍了手,但所得到的反应却是截然不同。
殷非得到的反应是她孙飞霞对他不满意的白眼,似乎是责他打扰了她的雅兴。而王憨得到的却是她对他风情万种的一种迷人的微笑,那是一种可以让任何男人都看得懂的而为其死而无憾的笑!为此,他们两个男人的心里反应也就大大的不一样了。王憨为之感到舒心,而殷非却感到憋气和窝囊。
孙飞霞目视着他,嫣然一笑说:“王憨,你认为我这‘爱你莫商量’的歌曲怎么样?”
女人嘛,又有谁不喜欢听听自己所爱的人的夸奖?王憨虽不能说话,但他不是傻子,知道她有个好歌喉,又能弹得一手好琴,只是她很少弹唱,尤其是弹唱给别人听,今她破例的弹唱给他王憨听,可见她对他用情之深,大有“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的感情。
王憨向她伸出手翘起了大拇指,一面连连点头,一面用另一只手指指自己的嘴巴,露出一脸无可奈何的神情。
孙飞霞却娇嗔道:“讨厌,碰到你这个不会说话的人,还真是感到一点兴致也没有,犹是喝了杯白开水,淡不拉及的没有一点趣味,既有感觉到是在对牛弹琴!”
王憨耸耸肩,一脸委屈状,心说,不知是哪个王八蛋把我害成了这个样子,待他日我能查明真相,定要以雪此恨。
“好了!好了!看你那付样子,我真是为你难受,我不过是在逗你高兴,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说什么,你既然说不出话来,就别说啦!看你急成那付脸红的样子,真是让我心疼得慌。”孙飞霞说笑着走到王憨的身旁,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双手撒娇搂住了他的脖子。
王憨只得环抱住她的腰,举起酒杯,拍马屁似的让她浅嗜一口,算是为自己的不能说话致以抱歉。
孙飞霞既兴地唱道:“饮亲这盅酒,喜悦荡悠悠,知道亲心里还有我,咱俩的情,咱俩的爱,全在这酒里头,望亲莫负我,替我报此仇,杀掉弥勒吴,你我重续前缘,以身相许谢亲酬!”
醇酒、美人,这是每一个男人都难以抛舍的,也是每一个男人都渴望拥有的。是人,就免不了有高低贵贱之分,然而不管他们的身份、地位如何,也因为人的不同,他们所拥有的也就不同,然而他们内心的贪婪都是有的。如果人能看透这一点,遇事不钻牛角尖,心无邪念,随遇而安,属于自己的,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不属于自己的,莫去要强求,那么自然会少找麻烦,长寿百年!就怕有人看不透,也就产生了许多的问题。
他殷非就是无法看透这一点的男人。他愤怒不息地朝房内看着王憨醇酒在手,美人在怀,心里因妒忌,双手紧握拳头,因用力过度,指节处已泛了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看其眼神,居然有要与他王憨拚命的架势。
他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就因为他是暗恋着他的女主人孙飞霞?绝不容许他王憨对她染指?如果真只是这样,那么他也真是一个可怕的神秘人物,事情会越来越繁杂,难以收拾,看来一场血雨腥风的杀戮也就难以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