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暖意融融。厅门一开,热气一股脑儿的扑出来,谢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箬娘吓了一跳,忙回身掩上房门,道:“娘子先饮些热茶罢,内间已备了浴桶,等下娘子泡泡热水,驱驱寒气”
在马车上颠簸了半天,又是卷毯子里又要钻狐氅,头发早就乱的不成个样子。谢姜细声道:“洗个热水澡也好”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我不惯沐浴的时候有人在旁,你只备妥更换的衣袍便是”
能被管事挑到这里来服侍九公子,箬娘自然是个角色。更何况刚才在大门外头,同伴筠娘因为对谢姜不敬,便惹了九公子不悦,箬娘对谢姜自是小心翼翼。听了她这样子吩咐,箬娘轻声道:“是,热水是现成的,换洗的衣袍物什就在柜子里,娘子请……”
说着话,侧身向了右边的小门一引。
谢姜转眸看了眼箬娘,细声道:“你忙去罢,我这里不需人服侍了”
谢姜说话的声音柔柔细细,箬娘却偏偏察觉到有种不容人违逆的意味。当下不由自主退后几步到了门边儿,屈膝道:“是,奴婢去为小娘子准备吃食。奴婢告退”
眼瞅着谢姜进了浴房,箬娘便轻手轻脚儿出了屋子。待掩上厅门,才长长吁了口气,抬手拍拍胸口,自语道:“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娘子,怎么这样有气势?”
惊讶归惊讶,箬娘也知道九公子的脾气,仅看他不容人轻慢谢姜半分的模样,箬娘便清楚……这个谢氏娘子,只怕是被九公子护在手里的。
箬娘一边皱了眉寻思这事,一边儿抬脚迈下木廊。刚沿着碎石小径踏上木桥,便看见东城提个大竹篮匆匆往这里走。
半间亭里房屋虽然多,从六年前建好到现在,九公子也就每年冬天在这里住到花谢。并且每次来的时候,九公子仅带了四五个贴身随侍,象今天这样带娘子来的,是头一次。
这个方向,除了刚刚住进去的谢氏娘子,再没有第二个人。箬娘便轻声问:“东城……这是给谢娘子送东西么?”
碎石路上又是冰又是雪,东城正小心看路,听到问话才抬了头,道:“谢娘子呢?……公子让人送来几样子吃食”嘴里说着,扫了眼木屋,转过眼来斜了箬娘“你怎么不在里头服侍,跑出来做甚?莫不是要学筠娘……”
箬娘忙道:“谢娘子沐浴的时候不惯人守在身边儿,我这才出来去端吃食”
“不用去了”东城将篮子递给箬娘,压下嗓音道“好好服侍罢,她不喜身边儿有人,你就守在门外。筠娘……”说到这里,东城顿了顿,瞄瞄木屋,声音更是低了下来“筠娘已经被公子罚去了田庄做活,你想想……”
虽然话只说了一半儿,箬娘却听出了里头的意思……谢娘子不能惹。
两个人站在木桥上说话的时辰,前头书房里九公子恰好问远山:“都做了什么吃食?”
远山躬下身道:“谢娘子平日喜欢吃面食,她那个叫寒塘的丫头便挖空心思做花样儿。新月跟着学了几手……有傅饨、酥饼、肉饼、还有一种里头包馅儿的吃食。新月都做了出来”
“嗯”九公子懒懒哼了一声,墨如点漆的眸子一扫远山,淡淡道“新月还做了什么,你不妨一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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