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喆的心猛的收缩起来。
吕操去了法学会后疯了,梁志国不会是想让自己去顶吕操的位置吧可是吕操在法学会是联络员,有位置可言吗自己去“顶”什么,能做什么
“我说不好,我去年考上公务员,就到了咱们处里,在处长你的领导下,这才刚刚一年,至于处里的工作,也不敢说都熟悉,唯有兢兢业业,竭尽全力,就这样还总有压力,怕完不成领导交付的任务,所以对处里以外的事物,我还真说不好。”
“嗯,你是去年考的公务员分到咱们处的”
梁志国又沉默了一下,摆摆手,冯喆就走了出去。
老干部处到底发生什么了
冯喆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如果梁志国真的考虑要自己去法学会,自己该怎么办
当初到老干处工作,和局办公室相比已经是被边缘了,如今要再去了市法学会,那就不是被边缘,那就是被发配,被流放。
但愿,自己刚才给梁志国说的那一番话能起到一些作用。
“姥姥真做不成公务员,老子就重操旧业,像赵凤康一样行走江湖去,那也比这一天赚钱多。”
不过真要是这样,这一辈子恐怕都不能在岭南大学系主任张光北面前扬眉吐气了。
到了下午,花满勤竟然来上班了。
冯喆本来已经走了过去,可是隐隐约约觉得花满勤办公室有人,就倒了回来,敲敲门,花满勤就在里面搭腔了。
“花处长。”
冯喆进去称呼一声,站在那里不说话,等着花满勤回话。
“什么事”花满勤面无表情的看着冯喆。
冯喆哪有什么事找他,只是进来打个招呼,见花满勤语气冷淡,就说:“处里就处长您和我,我想请示一下看下午都有什么要做的。”
花满勤低着头,拿水杯喝了一口水:“怎么,我平时不在,你就不工作了吗”
花满勤的语气愈加冷峻,冯喆就说:“以前不管花处长您在不在处里,处里都有其他领导在,如今,就是您一位处长,我怎么做,做什么,应该给您汇报请示一下。”
冯喆说了这几句,花满勤抬起头,忽然笑了:“小冯,你虽然年轻,我知道你有能力,你当初没去局办公室却被分到老干部处,心里有想法你不用辩解,大家将心比心,我今天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我要离开这里,当然,你可能、也应该知道我一直在想法子调离,都是明白人,因此有些话捅开了说。”
“吕操出事,是迟早的,原因,我不想多说,至于他这个人怎么样,你应该清楚吕处长,日处长,别的不说,只一件:收了人家钱牵线搭桥的,人家进来工作了,他又觉得人才了得,想让这人做他儿媳妇,且不说他那儿子配不配得上人家,试问有这么办事的吗想人财两得后来怎么着,儿媳妇还没当,就想先扒灰”
花满勤耻笑一声:“你那时候在办公室坐的住吗是不是总往老干部活动中心跑”
“吕操最后是精神出了状况,否则,他肯定会在别的地方出状况。”
“你难道没有从吕操调进法学会这件事里悟到什么”
冯喆一脸平静,既然花满勤对自己坦诚相待,自己再做什么都不懂状,就没意思了。
花满勤说:“那会都盛传他要在局里升半级的,可是呢吕操和处里人熟,但是处里也归局里管,局里还归市里管,如果是上面的某位领导不同意,处里能有什么办法非不为也,实不能也他三更半夜跑人家家里闹,这是游戏规则吗再说就算去了法学会又怎么样,只要关系还在,人家觉得欠你的,你的姿态高一点,难道不能再调回去”
“所以,说他是日处长,还得加一句更是疯处长。”
花满勤什么意思吕操和尚静之间的事情,冯喆知道一些,花满勤是说吕操想做副处级干部,几乎要成功了,却被局里的某位领导干预,于是功败垂成
可是,冯喆怎么听花满勤说的意思,吕操去了法学会是和他一直骚扰尚静有关
并且尚静和哪位局里的领导有关系关系还不一般,同时,这种关系是在进入了司法局老干部处之后才发生的。
原来这样
刹那间,关于尚静的许多疑问都云开日出了。
但是,冯喆不再多想尚静的问题,尚静以怎么样的方式活着,和自己无关,就像尚静的留言,她对自己一直真诚,不会害自己,那就足够了。
不然还怎样
自己要娶她吗自己能娶她吗就算尚静要嫁给自己,如今的自己,能够给尚静什么呢自己爱尚静吗
尚静其实也清楚和自己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在一起的时候,她一直很冷静,尽管她爱自己,但是她也知道两人是不可能的,因此急流勇退,在情感最浓郁的时刻,选择了离开。
其实,尚静一直就在企划离开,她以前总有意无意的问自己离开老干部处想到哪里工作的。
“再说牛阑珊,这个女人,就是田地里种地目不识丁的农家妇人,都活的比她明白”
花满勤有些激动,但是他叹了口气,喝了口水说:“算了,不提了,过去的事情了,我知道她迟早要出事的,果然,报应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