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教授顿时受宠若惊,“能得到您的家族的认可,是我的荣幸。”
齐墨转身欲走,哈尔教授唤了他一声,神色有些古怪。
“这是我认识的一个人,也许……”
刚刚合上眼,耳机里传来机长的询问,“齐先生,还有三分钟到达新加坡海岸,请问您是要即时降落吗?”
齐墨调了调耳机音量,“和樟宜机场联系一下,降落在02r20跑道。”
02r20跑道目前只供新加坡空军使用,属于樟宜机军基地,齐墨不想惊动太多人,考虑许久,还是选择借由新加坡取道泰国以避人耳目。
机长收了命令,立即用无线电联系控制塔,夜色中极少人注意到这架小型机的到来。
东南亚的降头师世界闻名,蛊术神秘莫测,齐墨苦笑,居然要走到今天这一步。
究竟是什么力量,能改变一个人的认知?
泰国第4大岛koh kood岛,狗骨岛,位于泰国最东部,靠近柬埔塞。
岛上很小很安静,游客不多。
推开酒店房门,齐墨给了侍应生不菲的小费,挥手示意他离开。
走到临海的窗台,亲见到海水由浅变蓝的纵深层次感,近处比较白,是细腻的沙,然后是浅绿,天蓝,深蓝,最后与远处的天空交织成一片,形成无限深邃和幽远。
良辰美景无用,佳人不在身边。
他长出一口气,强忍住不跟九狸联系的冲动。
这一次,如果自己能全身而退,找出她的症结,自然皆大欢喜;若是把命丢到了这个美丽小岛,那么,还有顾卿禾会照顾她吧?!
眼神乍冷,这间套房里还有别人!
他不动,但眼睛快速地扫过周围。
沙发、吧台、窗帘后……
他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罕见的嗜血笑容,也许对手没那么强。
他迅速在心里勾画:拳击打他左颊,令他暂时分不清方向,人在此时会盲目地企图野蛮回击,他会选择用肘。
猛击腹部,左挡,攻击下颌……
然后,他急转身,对偷袭者快速出手!
“什么人?”他脚定在半空,随时可以踢断来人的左肋骨和横膈膜。
对方很年轻,皮肤黝黑,个头不高,但长得极结实,一双黑黢黢的小眼镜正审慎地盯着齐墨,可惜嘴角已经挂血了。
054 降头师—华白
“是你要找我师父吗?我是来领路的。”他吐完了一口血,喘着气答道。
齐墨略有些尴尬地收回腿,也许自己太过于谨慎了,但对方何必要先出手呢?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小个子领路者有些羞涩,连忙解释道:“我师父说了,叫我先试试你,嘿嘿。”
齐墨冷峻地打量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华白,东南亚一带最恐怖诡异的降头师,就住在狗骨岛。
有传言说,他已是耄耋老者,也有人坚持他不过二三十岁,还有人信誓旦旦宣称,他练了最高超的秘术,所以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孩童模样。
也许他能给我一个答案,齐墨想,这就是有病乱投医的心态。
狗骨岛,植被茂密,那些说不出名字的热带植物长得又密又高,之间根本没有路的存在。
齐墨跟在小个子后头,拿着他给的一根木棒,拨开两边的杂草,走得颇为吃力。
他暗自心惊,庆幸自己没有硬闯,这样的地势恐怕一个加强连到了也得傻眼和麻爪,现代化武器和单兵种作战,在这里完全行不通。
多亏他听信了哈尔教授的建议,他几年前同降头师有些渊源,降头师一直想找机会还一个人情,这才得以一见。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小个子回过头来冲着齐墨笑,“不好意思了,只能走到这,接下来你好好睡一觉吧。”
降头术,是一种神奇的巫术,盛行于东南亚一带,民间传说来自于印度教,和中国的茅山术也颇有渊源。
马来西亚、泰国、柬埔寨一带的降头师虽多,但法力高低参差不齐,齐墨要来拜访的这一位,据说是百年来的奇才。
鼻息间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香味,像是花香,较之花香又好像淡薄一点儿,细细品来,又似乎浓郁了一些。
齐墨眼皮发沉,酸得几乎睁不起眼睛,他挣扎了一下,还是醒了。
这是一个常见的高脚木屋,棚顶很高,装饰得简洁大方,四面墙都打造了壁柜,屋里家具极少,一床一桌,连把椅子都没有。
“你醒得比我想得要早一些。”
声音低沉,带点哑,不仅不难听,反而很舒服,像大提琴般醇厚优雅。
窗口有人,面对着齐墨正在打坐,好像已经和背景融成了一体,他若不开口,齐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
窗帘正在无风自动。
他顿时后背渗出一层冷汗,如果对方想要他的命……
不敢想!
齐墨挣扎着坐起来,才觉得身上软得不像样子,轻飘飘使不上劲儿。
那人听到响动,转过身来,走向他。
他走起路来很轻盈,曳地的黑色丝袍盖住脚面,几乎让人错觉,他不是走的,而是“飘”的。
齐墨抬起头,眯着眼打量他,这是个看不出性别也看不出年龄的人,过于宽大的袍子下,也看不出究竟是衣服怎样的身体。
头发很长,打理得极为服帖,闪着缎子一样的光泽,披在身后。
令人唯一感到有些恐惧的是,他的脸上有半张面具,刻着一群像是虫蛇之类的图案,盖住唇以上部位,只露出一个线条不太柔和的下巴。
这就是降头师华白么……
如果不是处在这样的环境,齐墨真的想要摸着下巴笑说,华白果然皮肤很白。
看出齐墨猜到了他的身份,降头师华白直奔主题,“你是哈尔介绍来的,我欠他一个人情,自然是要还的。”
齐墨点头,抬起指尖指着他,或者是她,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华白用手捂住嘴,咯咯地笑,“你对我的人下了重手,我对你略施惩戒,不为过。”
不等齐墨开口,他(她)又几步飘到了门口,“吱嘎”一声门响,就那么走掉了。
“等等……我还……”齐墨大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