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才诧异的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随便聊聊罢了,”薛寅松拧了把布巾给他擦后背:“我总觉得这样下去不是长久办法啊。”
“你又有什么馊主意了?”
薛寅松摆出伤感表情:“怎么能叫馊主意,我不也是想和你天长地久么,我是这样想的,我们搬去李家庄后给你摆场喜酒,我批红挂绿的嫁给你,以后不是就名正言顺了吗?”
小秀才一愣:“你总不能穿女装出门吧?”
“就说我回德阳去了,你看我这长相身材也不像个女人,穿女装出门也不像话,以后我就在家呆着尽量少出门露面,外面的事就让你来操持。”
秀才眯起眼睛,一眼识破他的奸计:“你是反着说话吧?其实心里是想着让我呆在家里,嗯哼?”
薛寅松嘿嘿的笑:“媳妇,你好聪明,不过我跟你说正经的,这事真得这么办,不然你我麻烦都不断。”
小秀才哼了一声:“举人老爷是有功名在身的。”
薛寅松道:“好吧,好吧,我嫁行不?”小秀才撇着嘴:“瞧你的意思,以后都是我做事是不?”
“便宜只能占一头嘛,”薛寅松摊手:“再说我都嫁人了,怎么能再晃出去做事?农活什么的也不是很重,庄子里的地尽可以租出去,实在不行的叫我爹来,你每年收个租子就行。”
小秀才本来在擦脸,顿时停了手:“我怎么觉得不是光收个租子那么简单的事呢?”
144
144、套了狼
小秀才其实挺舍不得离开陈家村,但是薛寅松的担心也是有道理,只得不情愿的答应了。幸好七铺村也就是往南再走二十里的,虽然是远了点,如果有车也很方便。
薛老爹知道他俩准备出去单过也说什么,虽然是亲生儿子,但这事他从头到尾就没同意过,出去单过也好,省得他心里老发慌。
在乡下做任何事都要看黄历,薛老爹请人看了日子便帮他们收拾,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不过是些被褥衣服,一古脑的用牛车送去。
这是一套两进的院子,格局并不复杂但是胜在乡下地方大,也算附近极为阔气的庄园,尤其是一圈的石头垒墙,可以完全的阻挡村民的视线。
薛寅松非常满意,甚至觉得价钱上吃点亏也值得,唯一不足就是院子太大了点,两个人住还是太空旷。
小秀才笑道:“以后长辉和小奇回来就热闹,只是委屈了你,以后这院子里多少事,都得你来做。”
薛寅松咧嘴一笑,没脸没皮的尖着嗓子:“奴家有什么委屈,以后外面的事都要相公操劳了。”
秀才蓦然闹了个大红脸,说话也有点结巴:“你、你、你……个不害臊的,你叫我什么?”
“相公啊,”薛寅松完全不知道羞耻两字怎么写,一面还厚着脸皮道:“相公,以后就全靠你了,哦,对了,米铺还是要继续经营的。”
小秀才跳起来嚷嚷:“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的事!还说只收租呢!哼!骗人!”
吃过晚饭,薛寅松去搬了两架竹床放在院子中用井水抹了一遍,躺上去凉丝丝的浸人,小秀才舒舒服服的伸个懒腰踢了鞋:“虽然冷清了些,果然自在很多。”
以前他在陈家村时,时时刻刻都要把衣衫穿整齐,再热都要穿两层不说,布袜布鞋一个都不少,哪有如今自在舒服。
今天没西瓜,薛寅松在晚饭时分烧了锅酸梅汤镇在井水里,此时端来放在他手边嘱咐道:“小心别翻了,吃了锅里还有。”
古代的酸梅汤是正经用哪个腌制后的青梅煮出来的,糖又放得不多,酸得秀才直啜牙:“家里没糖?”
“糖多吃了发热,”薛寅松自己也盛了一碗:“酸点好,可以生津止渴健脾开胃,成亲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要没问题改天就去请媒婆。”
小秀才明显有点被惊吓:“你是说真的?不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薛寅松放下碗舒了口气:“我说真的,先去找媒婆,我去老掌柜家呆着等你提亲,下定纳聘都按规矩来,然后等成亲那天你来接我,咱们就在七铺村摆几桌示意就行,以后我尽量少出门,就在家里养家禽牲口,做饭什么的。”
“铺子呢?”秀才提高了声音。
“铺子当然要开,这也没什么难的,就是阙大人那边送米过来,你安排伙计卖出去就行,至于买卖嘛,卖多卖少都没所谓,”薛寅松顿了顿,尖起嗓音:“毕竟是夫君赚的钱,多少奴家都不嫌弃。”
秀才闷哼一声呛岔了气:“噗……你个不害臊的……你……咳咳咳……”
“奴家这不是体贴么?”
“你给我住嘴!咳咳咳……”
小秀才其实也矛盾得很,他当然知道薛寅松说得有理,如今两个人拖到现在可以说是分也分不开,合也合不成。
可这事太坑爹,他嫁……不行,坚决不考虑;如果他娶就得出门做事,那一堆农家活拉拉杂杂简直要他的命,所以这事怎么看都极不利于他。
薛寅松也不急,这回是准备慢刀子割肉,只是没事天天老提这事,有时一天得提好几会。
小秀才听得耳朵起茧子,脾气极好的他终于发了火,最后被憋得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道:“那我娶你好了,婚宴酒席什么的就别办了,不如就趁着这次强子接亲,我用抬轿子把你接回来就是,如果别人问起来,就说老丈人舍不得女儿,喜宴是在老家办的。”
薛寅松的眼珠子差点没落出来,什么轿子抬回来,说得跟买个妾差不多,好不委屈:“夫君大人……”
小秀才酸得直哆牙:“你消停消停!以后不许叫夫君!”
强子的婚事定在月底,薛老爹本想去沾点喜气,只是环姨突然害喜严重,别说走远路,就是不吃饭也干呕不止,只得派薛寅松为全权代表,捎去一家人的祝福。
薛寅松心道天助我也,老爹不去他办事从容得多,不但多呆两天帮着重新筹划店铺和交接运米事宜,另外还偷偷准备了喜服等准备回七浦村村的路上再换。
小秀才这一年多长了不少个,比薛寅松也挨不到多少,虽然喜服穿着稍显宽松,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