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想合好
薛父进灶间看看道:“就是点咸菜,要不烙几个饼来就咸菜吃?”
长辉嘁一声,表示不满。
薛寅松跟进厨房转了一圈,瞄到屋檐下挂的熏豆干问:“要不把这豆干切来吃了?”薛老爹道:“好是好,就是不知道怎么吃,也没菜能合着炒。”
薛寅松脑子里搜索一圈有了主意:“来做嘎巴菜吧,爹,你拿面合了烙几个极薄的饼子出来,越薄越好。我去切豆干。”
薛父知道他又要创新,苦着脸去取了点绿豆粉和面粉和成稀泥,自去大锅里摊薄饼。
薛寅松取了豆干细细切好,配大料丁香用油炒了再放点咸菜和香菜碎末。
翻炒片刻加点面酱和盐,把锅里干的东西捞出来,就着汤汁勾芡上浆,再把切成段的薄饼和菜重新倒进去翻炒拌匀起锅。
饭菜合一,于是每个人面前只有一个碗,一双筷。
薛老爹捧着碗纠结了半天,没敢下筷。
小秀才试着搅了搅,觉得像烂泥浆,又去看长辉。
只有长辉出声抱怨道:“阿坝,你怎么又进厨房了,你上次不是说以后都是都是薛爷爷做饭么?”
薛寅松恼羞成怒,哼了一声:“吃吃就知道了,这东西好吃着呢,保管你一会吃得打耳光都不放。”
长辉呆了呆,转向秀才问:“爹,什么叫打耳光都不放?”小秀才拍拍他道:“吃吧,吃饭不要说话。”
小秀才心里虽然嫌弃,但是看看一人一碗估摸着也没别的吃食,只得用筷子挑了一块,轻轻的咬,好像怕把它咬疼了。
入口还行,没有想像中的难吃。
薛老爹见小秀才吃了,自己也夹了一筷子,嚼完咽下:“老虎,以后还是我来做饭吧,其实我现在挺喜欢做饭的。”
薛寅松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好啊。”
吃过饭小秀才拉着长辉去村里转转,薛父听得关门声,突然出声问道:“你今晚睡哪?”薛寅松一脸自然:“当然是东屋。”
“恐怕不行。”薛老爹摇头,一双眯眼透出了然的光:“秀才今天不大和你说话,这表示你今晚得和我一起睡。”
薛寅松有时很讨厌老爹的直白,不客气的答道:“那有什么关系,关了门还有窗,这点小把戏难不到我。”薛老爹有些稀奇:“你不是常常自诩为正义之士?为何现在不正义了?”
薛寅松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才答道:“不是你常说烈女怕缠郎,我这不跟紧点怎么能行?这两人间的事好比行军打仗,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我若是今天进不了东屋,那接下来更别想再名正言顺的进去。”
薛老爹摇头,想了想道:“你以前在田坝村也不见得喜欢谁家的小子,干嘛对秀才那么着紧?因为他是秀才?或者家里多几亩地?”
薛寅松煞有其事的想了一会道:“说来你不信,我就是觉得他很熟悉,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一般,反正就觉得是他。”薛父又皱眉:“随你,不过也不急在今天,今晚你让长辉跟他睡吧,那孩子半夜踢被子厉害,我这老腰现在还疼呢。”
薛寅松想想也行,趁机提要求:“爹,我记得你会编一种拖网,鱼和虾什么的,只能进不能出,你今天闲着要不弄一个呗?”
薛老爹摇头:“编那东西得要很多苎麻丝,家里哪有?”“苎麻丝太难找了,我晒得藤条你看如何。”薛寅松去杂物间翻腾一阵,抱了半捆藤条出来:“特地砍的藤条,放水里浸了几日揉出来的老皮,又韧性又结实,等你编好了再刷点桐油,保管好用。”
薛父摸着藤条也来了兴趣,赞叹道:“这倒是好东西,这老藤结实耐磨又不怕水,倒是做网的好材料,你小子还算有点眼光。”
老爹对藤丝爱不释手,摸了几下便准备动手结网,吩咐儿子道:“你去砍根竹子,要干死的老黄竹,削成一寸宽的条子,揉几个竹圈出来,大小都要。”
薛寅松忙领命去了,一会便拖了根老黄竹回来,按老爹的意思削好做了大小几个竹圈。
薛父把藤条一分为二,套在最大号的竹圈上开始结网。
这拖网跟渔网不同,拖网是架在河沟里,一个大口迎着水冲,后面像是箱笼一样拖了几节,一节比一节小,网眼也越来越细密,每一节都要收个小口,让活物顺水进去了就别想出来。
拖网通常安在小河沟里,架上后十天半月收一次,大到鱼小到虾甚至螃蟹、泥鳅、黄鳝、水蛇等都跑不掉,可以说是一网打尽,乃是网中之王。
薛寅松见老爹编得高兴,自己也拿了藤丝在一旁比划着学,闲磕牙问着:“你瞧了那小寡妇怎么说?”
薛老爹老脸微红:“那小寡妇倒是眉目周正,只是奇怪长得好模样怎么没人讨她做媳妇呢?”薛寅松解释道:“我也是听来的闲话,她男人死得早,本想二嫁,谁曾想村里来了个算命的,掐指一算说她是什么白虎星转世,这辈子要克死三个男人才算完,这下谁都不肯娶她,一耽搁就这些年。”
薛老爹嗤笑道:“呸他娘的,这不是合着欺负人家寡妇么,我最是不信这什么神神鬼鬼的,要我说,是她男人福气薄,娶个漂亮媳妇过不上日子,只能眼睁睁的让她二嫁。”
薛寅松也同意他的观点:“我猜是那算命的上门求亲被赶出去了,这才造谣生事。可陈家村的人就是不信,这小寡妇守了三年寡,田地也被夫家收了回去,她又无儿女,在村里开了个小酒铺子,靠着卖几斛烧酒为生。你要是满意,我这便托媒人去说合。”
薛老爹很是爽气的一拍腿:“中!明儿就让媒婆去说,我倒要看这娶了白虎星,是白虎星先死还是我先死。”
薛寅松盘算道:“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