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贾母真是没白活这么多年,至少这次她的预感准的。
“母亲”贾赦气呼呼的行礼。
“恩”贾母淡淡的回了声。
贾赦不等贾母再开口,就自己站直了身子,气呼呼的说道“母亲,二房的人实在太过分了。”
贾母闻言诧异的看了贾赦一眼,老大都一大把年纪了,现在这是在跟自己告状吗?
“母亲,我这几日在外面怎么听说我国公府的庶出女儿在相看人家啊,我们迎春早就出嫁,现在连孩子都已经有了,要是这事闹出去,让我们荣国府的脸面何在啊。”贾赦生气的说道。
贾母皱眉,自己精力有限,因此才让老二媳妇给探春相看着,老二媳妇现在虽然已经不是诰命了,名声也不是多好,但她到底是老二明媒正娶的媳妇,探春也喊她一声母亲,这件事也越不过她去。但是自己是让她私下里打探着。不求能做当家夫人,只要那家里有权有势,能配得上自家这国公府的门第,也能为宝玉的将来出一份力就行。但是她却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以王夫人的为人,真正的大家妇根本就不屑与她交好,和她谈得来的能是什么治家严谨的府邸,因此,这件事的流传出来,也不足为奇。
贾母有些懊恼,虽然自己偏心老二家,也私心里把这国公府看成了宝玉的所有物,但是毕竟长幼有别,在所有人眼里,整日里好色无能的老大才是名正言顺的一等将军,是这国公府的继承人。
贾母轻咳了一声,说道“这个老二家的真是太不着调了,都这么大年纪了,办事还这么不牢靠,回头我会说她的。”
说完后,贾母见贾赦还站在那里没动,有些不高兴,怎么,这个老大是对自己这样子处理不满意吗?
“还有什么事”贾母不高兴的说道。
以往,面对贾母总是有些心气不足的贾赦这次挺直了腰杆子回答道“母亲,我前几日和东府的蓉儿一起喝酒,没成想,蓉儿酒醉后却说出了一件大事。”
贾母闻言心中一突,该不会是那件事吧。
贾赦继续说道“我听蓉儿说,他媳妇的身世不寻常,而且死的也不简单。原本我还想着蓉儿是最后胡言乱语。”
贾母赶忙说道“可不是胡言乱语嘛,蓉儿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他的话能信吗。”
贾赦不理会贾母的插话,说道“但是回来后,我仔细一想,原本娘娘进宫多年,一直没什么受眷顾,就算是当初圣上登基后在宫内见到咱家娘娘,心中喜欢,也不会一下子就封了妃吧,这太不合常理了。因此,我越想越觉得蓉儿的话不是乱说的,而且当初蓉儿还说这件事我们府里也清楚,还做了什么。但是,我这个荣国府的继承人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因此,特来向母亲请教。”
贾母在听到贾赦说起贾蓉时,就命众丫鬟出去了,还让心腹鸳鸯守在门口,此时,屋内只剩她和贾赦两人。
贾母怒言道“怎么,你现在就因为听了东府蓉儿的几句醉话,就来质问你母亲吗。”
贾赦口中连连称罪,言道不敢,只是不想在旁人得知这件事后来问他这个袭爵之人时,却一问三不知罢了。但是他那只是微弯的腰和虚抱的拳却显示出他敷衍的态度。
贾母见到贾赦这样子,心中不满,说道“你放心,回头我会交代蓉儿管好自己的嘴的,不会有人问这件事的,你放心吧。”
说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贾赦闻言仍旧站在当地没动,“母亲,作为荣国府的继承人和掌家人,我应该知道这些。”
贾母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大儿子今日里一口一个荣国府的当家人,一口一个荣国府的继承人,看样子,可不是单纯来问这件事的啊。
“你究竟是想说什么”贾母问道。
贾赦难得的正色道“母亲,儿子虽然昏聩无能,但也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万一上面追究起来,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祸啊。”
“什么抄家灭族,你也知道自己昏聩,那就别拿些子虚乌有的事乱说”贾母还想装糊涂。
“母亲,我都已经知道了,您也就不必藏着掖着了。”贾赦看着贾母那一副明显是自欺欺人的样子说道。
贾母见贾赦今天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不禁沉下脸色,说道“你好好的当你的大老爷就行了,这件事不用你管。”
贾赦第一次正视贾母那带着怒气的目光坚持到“母亲,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我都是这个荣国府的当家人,是一等将军爵位的承袭者,这事关我们荣国府兴衰,我可不想有朝一日稀里糊涂的做了冤死鬼。”贾赦这是第一次反驳贾母,说完这些话,虽然心中有些惴惴的,但是不可否认的,自己内心深处是感觉很爽的,仿佛积累的多年的怨气找到了宣泄口似得。
听到这些话,贾母一惊,这个老大莫不是撞了邪了,怎么和平日里判若两人啊。
贾母不仅放缓声音,说道“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不用担心。”
贾赦仍旧坚持“这件事情,母亲若是不打算管,那么以后我们两房就各管各的事。”
贾母眼睛微眯,说道“怎么,你这是想分家?”
“是,分家”贾赦坚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