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因着皓玉要准备参加明年的春闱,因此在今年下半年起,就相当忙碌,每日里用功读书,黛玉也是想着方的用空间里的水果蔬菜和七彩池塘的水给他做菜熬汤补身子,听说在考场里很苦,冷不说,吃喝拉撒都在那个丁点大的地方,有很多人一出考场就病倒了,甚至有些都坚持不到考试结束。而贾家自从贾母知道木石姻缘不成之后,几个月的时间也就来接了一次,还被黛玉以身子不好为由给推了,一直就没再来接。倒是三春几个有时会把姐妹们新做的诗抄录下来,找黛玉品评讨论,黛玉也常打发人送些自己铺子里的东西给她们。
这天,黛玉正在听听张嬷嬷和李嬷嬷将一些以前的所见所闻,外面的丫头来报,说是贾家来人报丧宁国府的贾蓉的媳妇秦氏昨夜去了,黛玉听到听到后一愣,秦可卿,那个风流袅娜温柔聪慧的女子就这么突然没了,而她的身份若真的如后世的人们猜想的那样是先太子流落在外的女儿的话,那她的死就一定有蹊跷,跟贾家绝对脱离不了关系。
林家只是派管家去送了奠仪,管家回来后说是宁府尤氏犯了病,请了王熙凤料理的丧事,丧礼上秦可卿的公公贾珍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恨不得代秦氏之死,贾家为了丧礼风光,还特地拿钱捐了个龙禁卫的衔,史家,王家,镇国公牛家,理国公家,齐国公陈翼之孙,治国公马魁之孙,修国公侯明之孙都亲来祭奠;缮国公家,东平王府,南安郡王府,北静王府也都命人设了祭棚,北静王还换了素服,亲坐轿而来,场面端的是煊赫非常。
林如海听后,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道“糊涂”,黛玉也在心中叹息,贾家确实是太过了,不管秦可卿的身世有没有猫腻,但是她明面上的身份只是贾家的一个小辈的媳妇,丧礼却如此铺张,看来四王八公之间确实是盘根错节纠缠颇深啊。
叹息过后,几人也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毕竟这是贾家的事,林家已经一步步的和贾家疏远着,她们也还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呢。
这日,湘云在贾家请客还席,特意下了帖子请黛玉,黛玉对这个爽朗的女子也还是有好感的,因此也就去了。
“林姐姐,你可算是来了”湘云看见黛玉嗔怒道。
三春也笑着说她没良心,直说的黛玉答应一会自罚三杯才放过她。
“云儿,你怎不去找你的爱哥哥,反在这迎接我呢”林黛玉打趣道。
“人家正忙着呢”湘云不高兴的说道。
探春见黛玉一头雾水,便解释了一番。原来,秦可卿的弟弟秦钟生的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又羞羞怯怯有女儿之态,宝玉一见如故,两人一同入家学,一同玩闹,好的跟什么似的,后来秦可卿去了,秦钟在他姐姐停灵馒头庵时,竟和那里的一个尼姑叫智能的纠缠到了一起,这智能竟寻到了京城,被秦钟的父亲知道了,打了他一顿,秦钟又惊又愧,竟然就这么去了,宝玉凄恻哀痛,日日里思慕悲痛。而薛宝钗日日里陪伴宝玉左右,开导劝解,宝玉对她也很是亲近,连湘云都退了一射之地,王夫人也日日里在贾母面前夸薛宝钗端庄贤淑,善解人意,贾母见湘云闷闷不乐,就命人采买些庄子里新鲜的菜蔬和山上的野味,帮湘云坐了一席和姐妹们玩乐说笑一番。
黛玉听了这话后顿时明白了。自己父亲已经明表示了林家和贾家是不会联姻的,自己是绝对不会成为宝二奶奶了,现在就是贾母属意史湘云,王夫人属意薛宝钗,这不仅是两个女孩子之间的争斗,更是贾母和王夫人婆媳两个间的战争,谁胜了那就表示了她在这个贾家内宅的权力地位。而这次薛宝钗在贾宝玉情绪低落时担起了知心姐姐的角色,让宝玉起了濡慕之心,小胜一筹,贾母心里自然不高兴,因此也就帮湘云办了一次宴席,让贾宝玉也和其他姐妹们玩乐玩乐,散散心,也让众人明白自己更加看好湘云。
“林妹妹”听到呼喊声,黛玉一看,原来是贾宝玉和薛宝钗相协而来。贾宝玉依旧是一身鲜艳的红色,整个人如同一个会行走的大红包,倒是那平日里总是穿着半新不旧的衣裳,除了那把金光闪闪夺人眼球的金锁外就只有零星几件首饰,不爱花啊草啊的薛宝钗今日里穿了一件银红洒金绣大朵牡丹的衣裙,带着镶红宝石绞丝金簪,再加上薛宝钗年龄比众姐妹都大,又生的丰润,已经显示出女性的娇美身姿,很是娇艳。
“宝姐姐,二表哥”黛玉也笑着打招呼。
湘云看见薛宝钗的打扮撇了撇嘴,拉着宝玉的衣袖撒娇不依“爱哥哥,你怎麽才来,也太难请了吧。”
宝玉又是作揖又是赔罪的哄着史湘云,一边还眼巴巴的看着黛玉,黛玉只适合三春说话,并不理他。
薛宝钗看宝玉费心思的哄着史湘云,心中不渝,但她素来表现得大方端庄温柔和善,此刻若是说些什么,唯恐别人以为她心里嫉妒,就笑着说黛玉“林丫头,你怎这么长时间不来,莫不是忘了家里这些姐妹们了?”
黛玉扫了薛宝钗一眼,淡淡的说“哪能呢,只是我素来身子不好,前些日子病了,才久没出门的。”
说完,又继续和三春说笑,而宝玉也正在和湘云赔罪,只剩宝钗一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正在踯躅着,还是鸳鸯的到来给她解了围。贾母让鸳鸯传话,怕自己在这里她们几个玩不起来,因此也就不过来了,酒菜已经摆在了藕香榭,请众位姑娘和宝玉过去呢。
众人过了竹桥,进入榭中。这藕香榭盖在池中,四面有窗,左右有曲廊可通,亦是跨水接岸,水碧清,榭内又敞亮,榭内已经摆好菜蔬,旁边又有小丫头煸风炉煮茶烫酒。
三春、黛玉并宝玉都夸湘云这次的席办得好,选的地方敞亮幽静,又倚竹伴水,特别是平日里贾府的饭菜都是大鱼大肉,油腻腻的,精致的过了头,连个茄子做出来都是鸡味的,因此三春并宝玉吃了这新鲜的菜蔬并天然的野味都觉得新奇可口,几人说说笑笑,也不用丫鬟们伺候,只自己动手,也别有一番情趣。湘云得了夸奖,得意的看了宝钗一眼,见宝钗只是微笑着给宝玉嘘寒问暖,一会拿出丝帕给他擦擦汗,一会又交代他少喝点酒,仔细明早起来了头痛,见此湘云有些愤愤的也凑过去拉着宝玉玩闹。
惜春有些疑惑的和黛玉说道“以前云姐姐和宝姐姐很要好的,总是一处玩一床睡,云姐姐还说要是有宝姐姐这个亲姐姐的话,就是没了父母也是可以的,两个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但是,林姐姐,你最近没来,不知道。也不知道两人是不是闹别扭了,云姐姐现在都住在老祖宗哪里,也不常去找宝姐姐玩了,见了面说的话听起来也总是带刺似的呢。”
黛玉只是笑笑,迎春和探春年龄较大,自然知道这两人是为什么不对付了,因此三人也只是岔开惜春的话,和她聊起一些丹青圣手的名作,惜春最爱画画,因此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把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
第十七章
这日是贾政的生日,因贾政最近见到林如海时说话总是有些愤青的意味,林如海也懒得去贺寿,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