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道弧度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又恢复了一脸的冷峻和不苟言笑,让人不禁怀疑刚才所见的是不是错觉而已。
卷三:王的宠妃 111 还会再见
恍若梦一场,轻尘猛然回过神来,才怔怔然地发觉,刚才从自己口中,究竟蹦出了怎样的字眼。
喜……喜欢?这两个字,顿时让轻尘的心跳加速了,耳边痒痒的,仿若岩止平时那样轻轻贴着她的耳边说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窝中,让人面红耳赤。
“吱吱——”
白驹的叫声让轻尘如梦初醒,它在这个时候拼命地用爪子去扯轻尘的头发,虽然无关痛痒,但轻尘当即眸光一敛,甩开了刚才的羞郝,腕间的玉镯发出越发妖冶的光芒来,映照得就连青玄剑仿佛都在闪闪发光。
衣袍翻飞,似乎是被轻尘周身的真气所鼓动着,她凝眉沉眸,似有不舍,但最终还是双眼一阖,斩敌无数的青玄剑在漆黑中寒光一闪!
刷!
青玄剑已重新入鞘,发出骇人的金属磨擦的声音,这种凄厉的声音,更像鬼哭狼嚎,青玄剑磨擦着鞘身,火光迸射,转瞬间便归为漆黑一片,手握着鞘身,竟摸到了层层渗出的寒气。
轻尘眼也不抬,清瘦的身影背过身处,踏着那台阶,一层一层地往上走,腕间玉镯的光芒渐渐变得黯淡,最终变成的幽幽的荧光,她浑身交织着张狂与清冽,直到即将又走向了阶梯的尽头……
身后忽然发出一声巨响!
然后是寒冰四分五裂的声音,轰隆隆,从一整块寒冰到烟消云散,竟都只发生在顷刻之间,寒冰之中那红色裙袍的女子的身影也骤然间随着那碎裂的寒冰消失无踪,仿若从来没有出现在那里一般!
场面之壮观,让人惊叹,但轻尘一路向外走,竟一次也没有回头,听到身后的巨响,她清秀的脸上,只泛起了一抹不浓不淡的淡笑,就像获得了新生。
走出地宫,莫正站在出口处等她,他也听到了地低下传来的巨响声,轻尘为什么要毁了那具尸体,他没有问,只淡淡地扫了眼泛着寒气的地宫入口处,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走在轻尘前方,默不作声地要走出这个鬼地方。
轻尘挑了挑眉,把肩上的小白鼠大人拎起来丢在了地上,只简单地丢下了两个字:“带路。”
“吱吱——”小白鼠大人有些不满地耷拉着脑袋,但迫于轻尘这不冷不热地态度,只好四肢并用地跑到了前头。
轻尘这话一出,莫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四周,他不懂所谓的五行阵法,自是不曾察觉这一路竟处处都是要人命的死门,见轻尘让一只小白鼠带路,莫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跟在轻尘和那只老鼠身后谨慎地行每一步。
夜色静谧中,一弯铁青的月,竟显得有些瘆人。
风从高高低低的草木头顶掠过,男子一身青衣,脚踏马靴,他的肩上趴着雪白无暇的狐裘,眉目温和俊逸,略红的嘴唇微微向上挑着,双手懒洋洋地环在胸前,搭在上面的那只修长的手,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自己的手肘。
他的目光深不可测地看着那离去的两道身影,轰隆隆的巨响从地底下传来,弓青不禁挑起了眉,语气竟是不紧不慢:“她毁了我的东西。”
他意味深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竟无半分怒意,看上去完全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
弓青的个子在西域算不得高大,人高马大的柯刺站在他身后,显得弓青更加温文儒雅了,像个无害的书生似的。
柯刺听到那巨响,大概也想得到发生了什么事了,王子多年的心血啊,就这么毁了,柯刺急得满脑门都在冒汗了:“王子,末将将他们擒了来,入了来,想活着出去,可没那么容易!”
“不急不急。”弓青似笑非笑地探了探手,和和气气的,好似只是远远地见着了久未打过招呼的友人一般,可那盎然的笑意中,却让人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抖,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王子温温吞吞的语气让柯刺急得都快上火了,能不急吗?!再不动手,他们该出了阵了啊!
难道就这么让他们为所欲为,想走就走吗?
“柯刺,你太急躁了。”弓青看罢了好戏,眼中精光闪闪地,似还有些意犹未尽,那个女人啊,竟然有本事将他花了好大力气找来的镇魂寒冰都给劈了个七零八落,如此精彩,也不枉费他舍了这温玉暖香,跑到这来挨冷风吹了。
弓青说话总是那样如同温火煮水,柯刺跟在三王子麾下多年,却也摸清了几分三王子的脾性,别看王子一副荒唐乖张的模样,可笑意盎然间,就能轻易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柯刺动了动嘴皮子,得,反正人也出了阵,再急也没用了,只好抹去了脑门急出来的汗:“俺柯刺就是一粗人,性子急,王子您还总是折腾末将。
弓青懒洋洋地眯了眯眼睛,扫了扫身上沾染的水汽,唇角却正幽幽地荡着促狭的笑意:“她毁了我的东西,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罢,这位荒唐的东胡三王子散漫地打了个呵欠,这呵欠一打,眼角竟溢出了泪花,修长的指尖慢悠悠地弹去了那晶莹的泪花,雪白的狐裘绕肩而披,头发宽宽松松地别在脑后,泛上困意的眼睛悠悠哉哉地扫了眼柯刺:“本王子倦了,背本王子回去。”
柯刺挠了挠脑袋,大块头却听话得很,很温顺地弯下了背,让弓青倒了上去,可这大块头满脑子里却仍在想着王子刚才话里的意思,很显然,他没听懂王子话中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什么叫还会再见面的,王子究竟是要找那该死的娘们算账,还是根本就看上人家了?
回到那个小村落的时候,天还没亮,轻尘一夜未眠,竟也不觉得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