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云很是听话,心道自己在别人的地盘,还有求于人,他说什么便暂且先听着吧。他还猜想道,莫非这位副董先生爱玩扑克?扑克他可不拿手,若是麻将牌,他还能陪着搓上几把。马修却没拿出任何消遣的把戏,他打了个电话,叽里咕噜说了一通,他挂了电话后,枯云又想和他说咖啡馆的事,马修还是不愿听,给他倒了杯酒。他人是很温和的,颇具亲和力,枯云想也没想,就于他干了几杯,他酒量不佳,人已微醺,意识不清之际感觉自己从沙发上飘到了床上。
枯云想自己是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得误事了,那边厢马修又来给他灌酒,这酒又推辞不得,枯云进退两难之时,套房外又进来了一个人。见到这人,枯云还当自己眼前是蒙上了半块黑布条,及至那人走近了,他才回想起早前听说过的黑皮肤黑面孔的族群来。这黑人比红头阿三还要黑,人高马大,顶天立地站在他面前,不由分说就脱起了衣服。
枯云一下看呆了,他瞅瞅马修,这个副董已喝得两眼发红,那和黑人自己脱自己的衣服,他就来伸手扒枯云的衣服。枯云自认脑子不太聪明,可对肉体情事却是十分敏感,先前那几杯迷魂汤是把他的这丝敏感都给灌没了,如今衣服被人扒去两件,枯云才算是觉出异样来了。他挣了下,那马修不知是怕他跑了还是如何,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此时黑人的衣服已经完全褪下,枯云一眼看过去,吓得差点大叫,那黑人杵在他面前,腿间的物事活像个驴棒槌!
马修嘬了枯云的脸蛋一口,掐了把他的屁股便去扯他的裤子。
枯云脑里轰轰作响,要说这个马修自己提枪上阵倒也不是什么怪事,可找了个驴棒槌是怎么回事?!枯云没空细想,要他被根驴棒槌拾他可不干!
枯云不敢看那黑人,他想拔腿就跑,但马修死死按住他,况且他心里实在害怕,两条腿打着颤,怕是就算能有开溜的机会,他估计连站也站不稳。趁枯云放空出神时,马修冲黑人使了个眼色,那黑人欺身便靠近了过来,枯云这回是地地道道地两眼一抹黑了,尖叫了声,头往边上一扭,哇啦就吐了出来。
马修和那黑人都愣在了原地,枯云急中生智,一擦嘴,陪了个笑,道:“刚才喝多了,怪臭的,我去洗洗再来和两位玩。”
言罢,他还脱了鞋子,放在床边,说:“我可不是要开溜,大家都是体面人,这双鞋子我先留在这里,一个体面人总不会这样就跑上街去吧?”
他使出浑身解数,硬是憋了个满目含春的笑出来,马修不疑有他,放他去了浴室。枯云左摇右晃地站起来,扶着墙钻进浴室。他这会儿恢复了些许,酒也醒了大半,看到面前一扇小窗,提起裤子赶紧翻窗跑了。他可从来不是什么体面人,紧急关头,光着屁股他都能栽进人堆里去。房间只在三楼,离地不高,枯云也算是个翻墙高手,利落地爬到楼下,连滚带爬逃过了外白渡桥,拦了辆黄包车直接回了霞飞路的公寓。
这一路上他都心有余悸,咬着手指想来想去地琢磨一件事:营业执照没能谈成,还放了公董句副董的鸽子,这下不好和阿宏交代了。
第2章
枯云到家后洗了把脸,便和衣在床上躺下了,这一夜是辗转难眠,他想到可以托人送信去给马修赔不是,那马修会不会接受呢?就算他器量大,接受了,可再想从他那里攫点什么好处,给阿宏牵线搭桥,难保马修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