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老先生从上衣兜里拿出了一张纸张,上面佩戴着一只笔,“你和欧阳鸣在一起的劣势:第一,于欧式企业来说,只会增加负担,毕竟他会为了你失去判断能力,不能全力以赴。第二,他的生活被你限制在了公司与这个空荡荡的大屋子中,没有了社交范围。第三,是你让他变得六亲不认,甚至剥夺了我的所有,还硬生生的将我从企业中赶走。第四,你知道一个男人一旦结婚了?他的身价都在贬值吗?”他大笑了两声,看到我脸色愈加的苍白,继续说道,“再来看看你们不在一起以后的优势,第一,他是个商业奇才,从此欧式集团在他的带领下,一定横扫千军,创造不少的价值。第二,他可以凭借着单身吸引更多的人为他投资,带来前所未有的发展。第三……我也不必再去告他,说他不善待老人,不会让他名誉扫地!”
我听得张口结舌,身子抵靠着墙壁,有种不敢置信,这到底是他的爷爷吗?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吸血老人,他根本就在榨取着我和欧阳鸣的幸福。然而……看到沙发上的那些照片,再一次让我迟疑了,这幸福真的是幸福吗?或许是偷来的吧!
“不,您怎么可以去告他?他是您的孙子啊?”我大声的嚷着,试图唤醒那个快要丧失理智的老人。
他低声的笑了笑,却是犹如魔鬼,声音回荡在整个屋子中,“既然他可以对我这样的绝情,我为什么就不会对他一样的无情?”只听‘嘶’的一声,将纸张从本子上撕裂了下来,“他以为我一定会没有任何能力与他抗衡了,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我自己还留了一手儿。他那天对我所说的话全部被我录制了下来,一旦我拿了出来,让它公布于众,呵呵,你想想看……”
“你怎么可以这样威胁我们?”我摇着头,双手攥紧了拳头,满怀着气愤,“我和他明明生活得很好,你非要来搅弄,难道自己不幸福,就不想看到自己的孙子幸福吗?”又是和缓了下口气,“我相信鸣,他不会做出那种卑劣的事情,他根本没有必要去霸占你的企业,因为他足够有能力让任何一家公司飞黄腾达!”
“呵呵……好啊,”欧阳老先生拍着手掌,“只是,你该是明白的,一旦他脱离了我的企业,根本就没有人敢去要他,甚至所有的人一听到他的名字,就会将他扫地出门,他的狼狈,你可想而知。”
我鼓起的勇气再次被他狠狠的捶打了下,坚定的思想被他一点点的动摇,“所以……你的最终目的是……”
“我的目的是,我要你离开他!”他眼神冷冽的望着我。
离婚(二)
我一听到‘离开’两个字,泪水就像是决堤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不,不可能,我对鸣说过,我不会离开他的……”我摇着头,试图要拒绝。
欧阳老先生拄住拐杖站起了身子,本不是宽厚的身子却是奇异的遮挡住逐渐从落地窗射进来的缕缕光线,周围变得阴暗,隐约还让人产生一股抑郁,“是吗?”嘴角显露出一抹讥笑,“我以为事在人为,而你呢……根本就是他的绊脚石!”字字诛心,说得有力,“不要总自以为是,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你不过是个替身,和他姐姐有个相似的背影,除此之外,你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牵连!”
“不,不……”我猛烈的摆着头,不相信耳畔的这些妖言惑语,“鸣是爱我的,他昨天晚上还告诉我,要我等着他回来,再过两个月,等我们的赌约结束,他会带我一起到北海道度假。”怎么可能如此清晰的话语,被面前的老人说得如此不堪?转眼间,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成为了骗局,让我迷惑不清。
“哈哈,恐怕存在有这样单纯的想法就只有你了。”
“什,什么意思?”我双手紧紧的抓着墙面,眼神炯炯,闪烁着泪光,将欧阳老先生的褶皱面容放大到有些怔人。
“或许,我也不能再隐瞒你了,”他又是抽出了一张照片,像是最后的底牌一样,眼底闪过了一抹奸诈和狡猾,甚至还有着与欧阳鸣一般的势在必得的自信,“仔细看看上面,这个女孩儿任何方面都比你强似百倍,如果说我的孙媳妇是她,或许今时今日,我们欧式企业早就更上一层楼了。”
我一点点的走上前去,望着他举起的照片,看似是在黑夜中,背景有些暗亮,只有两个相互交缠的侧面立体的面容在闪光灯的照耀下,变得清晰而亮人。
“她,她是……”
“怎么,欧阳鸣没有和你说?”欧阳老先生像是抓住了要点,开始放肆的大笑了起来,“米歇尔,她的父辈和我们是世交,如果没有你的存在,两年前或许就是他们在一起了。”将照片故意晃动着,“不觉得很般配?男的讲究的是才,女的讲究的是貌,而我们鸣呢,不仅才智高人,貌似潘安,就连米歇尔都是哈佛毕业的高材生,如此的搭配,你和她怎么去相提并论呢?”不禁摇头有些感慨,“人与人真是不能比啊,看来古语说的好‘人比人气死人!’ ”向我瞟了一眼,似是看到我早已苍白的脸色,嘴角的笑意更是深了几分,“这也是为什么两次大型社交场合总是带着米歇尔的原因,因为你,根本登不上台面!”
“我不相信!”我声嘶力竭的怒喊道,泪眼已经婆娑,“是世交又怎样?男才女貌又怎样?哈佛毕业的人就一定很了不起吗?”抽噎着,“爱情是建立在真爱的基础上,不是以‘价值’来衡量的。”我双手猛捶了下沙发靠背,不禁发泄着心中的那股气愤,“如果你连这个也不懂,或许我该是嘲笑你!一个不不懂得爱情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去限制甚至去评断别人的爱情。”
欧阳老先生将头抬起,目不转睛的望着我的眼睛,嘴角扯动了下,眼神中似是恍过了一抹难以理解的阴沉,“一个商人,如果真的懂得了‘爱情’,那么他的仕途也将从此踏上不归路!你是害他,不是在爱他!”
“铃铃铃!”像是死寂中的一团汪泉。
欧阳老先生望了望近在手底的电话,又是与我的眼睛像对视,‘铃铃铃’,电话依然在两人间响个不停。
“不过来吗?如果你想要他担心的话,大可不必去接这个电话!”他拄着拐杖将身子稍稍向后撤开。
我将脚步一点点的向前挪动着,将眼光不时的在电话与他的面容上流转着,坦白说,他的话语潜台词很是明显,‘如果你担心欧阳鸣,就不要告诉他,我和你之间的一切,包括现在的争吵!’
“嘉恩,这次迟到了整整快要三十秒!”才一接起电话,对面就传来了那令我朝思慕想的熟悉声音,登时心中的所有委屈全部涌了出来,嗓子像是有块石头,说不出话。
欧阳鸣似是听不到我的声音,心中有些急了,“怎么了?嘉恩?”又是连叫了两声,只听‘嘣’的一声,只怕他猛然站起了身,“嘉恩?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使劲的咽了咽口水,抑制下自己心中的那份激动,“没有事情,只是刚刚切了葱头,眼睛和鼻子难受得不能开口说话了。”
“是这样?”他像是怀疑的问道,“怪不得你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