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产?”我诧异的大叫出了声音,引起路人的侧目,无不向我们投来怪异的眼神。
“嘘!”嫂子用手比了比,“千万不要告诉你哥和妈,孩子以后可以再要,可是你看看眼前,咱们的经济情况根本不允许,更何况……只怕你不知道吧?”
“什么?”我隐约有着不好的预感。
“妈……妈的心脏病前一阵子又是犯了,医生催着要做手术,可是要一百万的高昂医药费,怎么可能啊?”嫂子唉声叹气着。
我呆楞住,眼神带着一抹难以置信,“你们怎么没有和我说?”
“妈让我们隐瞒着你,希望你能安心的过好大学四年。做父母的总是这样,心疼自己的儿女,总想给他们最好的,”嫂子又是望了望我,“嘉恩,现在咱们家里需要钱,本来就拮据,再有了他,我们的生活会更加的惨淡,反正将来想要还随时可以!”
我的心一下子动容了,可是一想到那还未成型的婴儿,心头就越发的难过,然而,事实是残酷的,我们同时又面临这样多的艰难险阻,妈妈的病情,我的学业,甚至还有着嫂子的工作,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这个婴儿不能来到世上的理由!可归咎起来,最终的责任还是在我这里,我成为了家庭的全部负担,哥哥和嫂子辛苦的赚钱,为了我的学费和家庭中的全部生活费用,妈妈不愿接受手术,更是为了替我攒钱,留作我将来的可能所需。是我连累了他们,使得他们的生活停步不前。
“嘉恩,你是不是怪嫂子?”她耷拉着脑袋,有些垂头丧气。
我赶忙摇头,将手攀向了嫂子的腰际,“不,不会的!”我有什么资格呢?长叹了口气,“嫂子,咱们今天先做个检查,回去后再好好想想,要是真的不想要了,明天我陪你来做!”
她回望着我的眼神,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晚上回家后,我的心情非常忐忑,在餐桌上,妈妈的每一句问话都让我回答得心虚,就好象是他们看透了我和嫂子的心思,他们的每一个动作使得我和嫂子两个人总是心惊胆颤,所以一等吃完饭,我们就是找了借口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但是坦白说,我希望嫂子可以通过哥哥的劝解改变自己的想法,毕竟妈妈真的年龄大了,也是该抱抱孙女的时候了。
第二天早上,一来到了学校,立刻就察觉出了一丝的怪异,先不说同学们看我的眼神,就连那小路上频频交头接耳的样子,让我的心越发的难受。我快速的向那聚集人群的地方走去。
“哎,来了来了!”所有人转过了头,齐刷刷的向我投来目光,有憎恶的,有可怜的,也有着一抹鄙视。
我装作视若无睹,只是向前迈动着,看到最前方白板上贴着的纸张,“考古一班的容嘉恩,她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大骗子!高中三年,我对她真心真意,看她家里穷,主动向学校提出供给她免费的餐饮,享受同我一样的待遇。大学一年级暑假,又是利用我的关系,到了日本旅游,所有费用全部是我家来承担,可现在却是恩将仇报,不仅向老师说着我的各种坏话,更是当我遇难的时候,袖手旁观,置之不理!这样的女人,这样的朋友,真是让人可弃!署名:考古一班古妗子!”
我的心头像是、燃烧了一把火苗,越烧越旺,明明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可大家分明就是信了她?难道有钱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这样的随意欺负人?
我将白板上的纸张揭了下来,只听‘咔咔’两声,就像是在撕着那女人的嘴脸,顿时气散了不少,没有转头看大家的惊讶表情,只是将书包甩了甩,瞟了一眼教学楼墙壁上挂着的钟表,快速的向教室迈去。
“容嘉恩也太不要脸了吧,吃人家喝人家的,现在还敢骑到人家头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刚一推开门,只听‘吱呀’一声,顿时诡异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望向我,只怕是以为我早已吓得不敢出现在这里,刚刚还大声骂着我的人更是快要跌落了眼镜。
“容嘉恩,你竟然还敢来?”古妗子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犀利的眼神似是要将我刺穿!
我嘴角露出了一抹讥笑,“凭什么不敢来?”
“哎?你们看看,原来妗子说的话都是真的啊,”其中的一些同学全部炸开了,脸上充满了憎恶,“你简直是我们女人的耻辱,快滚吧,我们这个班不要你这样的人!”说着,甚至还将手上的书籍扔向了站在前方的我身上,接二连三的‘噼里啪啦’的盖来,还有一些自带的苹果和香蕉,整个的教室顿时狼藉一片,而我更是狼狈的跌坐在了讲台前的桌子旁,几次想要站起,但是几次却又为躲避袭来的而蹲下。
“停下!”一声厉喊,登时所有的学生都呆立住,手上唯一还没有扔下去的空书包倒挂在手上,讥讽的摇摆着。
“你们看看这快要成什么样子了?”训导主任大声的喊叫着,她眉头紧皱起,“这还是教室吗?你们班一直以来是优秀班集体,现在倒好,都没有纪律了?”紧接着又是将目光在我和最后面的古妗子身上流转着,“赶快收拾下,一会儿还有个外宾过来参观咱们学校呢!”
“外宾就外宾,反正不管我们的事!”站在最后面的古妗子一脸的毫不在乎。
“就是啊,每一次我们表现的都好,可哪一次也没得到过任何的奖品啊?”另一个女生跟随着附和道,“还不是都和你们的奖金挂钩?”
“哎,你们简直快要反了……”训导主任刹那变了脸色,将手一摆,“亏我还向学校举荐你们班,你们……”
“我们怎么了?您看看哪一句不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