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江婆子似乎没有想到梓清会拒绝。
“怎的?”梓清抬眼看着江婆子,然江婆子在一触及她的眼神时,便低下眉眼,“王妃,这花极难培育。”
梓清点头应道:“我知道,其实它更喜欢开在无人的角落。”
江婆子猛的抬了头,梓清对着江婆子盈盈一笑。“你肯定不知道这花的喻意吧?”江婆子隐在花丛后的手,紧了紧,脸上仍是不动声色。梓清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其实传说里,曼陀罗喜欢生长在没有人际的地方,那是一种被诅咒的花,没有一个找到曼陀罗花的人,能够安然离开。”
江婆子抬了眼。
“它的花语是……”梓清看着江婆子,“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
“老奴该死。”江婆子捧着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老奴不知,老奴只因为听了姑娘说王妃喜欢这花,才花了心思去找来。”
梓清挑了挑眉。
“请王妃怒罪。”江婆子的手,缓缓的挑开花束,低垂的脸上,有着一抹古怪的神色。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梓清幽幽道:“真正重要的是,这花含有巨毒,特别是黑色的曼陀罗。”
梓清的话才落,天空中便绽开了漫天的花雨,在那片花雨中,一抹闪亮的银色直指梓清胸口。而与此同时,斜刺里一抹月白的身影,以闪电般的速度,撞向那抹跃起的身影。
任是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普普通通,侍弄花草的婆子,能有这般矫健的身子,风轻与她正面一击后,江婆子不退反进,凭着身上被刺个窟窿的危险,也要刺杀梓清。
“青锋。”崔云骁一声断喝。
便见半空中一抹玄色身影一个翻腾,落在梓清身前,一剑挡开江婆子的攻势,一手陡然发力,正中江婆子胸口。江婆子住前奔袭的身影,立时像一个破了的沙袋般,坠倒在地。
而一侧的风轻,已经返身将梓清护到安全区域内。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尘埃落定了。
“你……你们……”
梓清轻冷冷的笑了一声,道:“很奇怪吗?”
江婆子低了头,咬牙道:“没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死是必然的,只是你不想给自己一个痛快的死法吗?”崔云骁冷而森凉的声音响起。
“哼。”江婆子冷冷的哼了一声,虽是一脸平静,但缩在袖内的手,却是几不可见的抖了抖,这一切没有满过崔云骁的眼睛,“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一双冰眸淬毒般的,看着地上瑟瑟而抖的江婆子,“其实你说与不说,对我来说意义并不大。”
“……”
寂静,落针可闻的寂静。
而崔云骁显然没有多大的耐性,在等了约半刻钟的时间后,摆手对青锋道:“带下去吧,以最快的时间,查出她的家人。”
“王爷……”江婆子猛的抬头看向崔云骁。
崔云骁却是不屑再理她,挥了挥手。
眼见青锋便要上前,江婆子那原本平静的脸,被绝望所替换,“王爷,我说,我说……”
崔云骁再次摆了摆手,青锋退了下去。
“是……是田将军。”
崔云骁与梓清对视一眼。
“哪个田将军?”
“田观为,田老将军。”
梓清不由倒吸一口给气,续而,目光灼灼的看着江婆子,“他什么时候联系上你的。你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藏在这府里的。”
“奴婢曾经是田老将军的贴身丫鬟,二十多年前,田老将军被任为先锋时,因奴婢自小习武,当时的田老夫人便让奴啤跟随将军来了嘉庆,后来将军返朝时,将奴婢留了下来,因当时马大人的夫人甚爱花草,而奴婢又擅长此道,将军便将奴婢送进了马府。”
崔云骁挑了挑眉,“昨夜何人与你联系?”
“老奴不知。”江婆子抬了眼道:“老奴只在花房看到一封让老奴动手的信签。”
这到是不奇怪的,崔云骁相信偌大的府邸,总还是会有对方的眼线的。想了想又道:“田观为是不是已经到了嘉庆?”
江婆子再次摇了摇头。
崔云骁挥手,江婆子被带了下去。
“你是如何知晓这婆子有异的?”崔云骁返身看了梓清。
梓清淡淡一笑,指了那散落一地的曼陀罗花道:“这种花是很奇怪的,你要想有心裁种是很难成活的,可却习惯遍生于荒效野外。我只是在京城时,偶尔跟红袖提起过,而红袖肯定也只是提了提,这婆子便花了功夫找来,可见不是讨好谄媚那么简单的事。”
崔云骁看了地上狼藉一片的花枝树叶,疑惑道:“真的有毒?”
梓清点头,“一种可以麻醉人神经,让人产生幻觉的毒素。”
话落,上前从枕畔取了个锦囊出来,睨着崔云骁道:“幸好有个华神医。”
两人相视一笑。
香雅唤了下人进来收拾,这番才刚刚收拾停当,便有下人回传,说是田老将军和田侧妃到了。
梓清看向崔云骁,见崔云骁略作沉吟,续而道:“请到雨花苑,本王与王妃随后就到。”
“是。”
待下人退开,梓清一边吩咐风轻取了衣裳,服侍着崔云骁穿好,一边轻声道:“时间掐得这般好!”
崔云骁小心的穿了衣裳,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