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骆华城时,两腿之间已是透湿。
华欢鄙夷的撇了唇,这等胆小之人,竟学人做什么间者,当真是辱了男儿的名声。
“前右将军之妻是你的长姐,然却非同胞所出,你乃是庶子。这十几年,你为他们格尽职守,忠心不二,然他们对你呢?”崔云骁冷眼睨着骆华城。“叛国谋逆者定诛九族,你真的打算拿满门为田氏一族殉葬吗?”
静,无比的静,落针可闻。
在这样的静逸之中,响起一声带着哭腔的嘶喊,“小人招……”
梓清从崔云骁的嘴里听到杨氏死去的消息时,已是次日早晨。
“死了?”
崔云骁点了点头,“是的,说是劫财。”
梓清不由颤声道:“劫财,你信吗?”
崔云骁摇了摇头,放了手里的碗,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漱了口,才道:“虽然不信,可是却也想不出别的。”
梓清跟着放了手里的碗,从红袖子里接了茶盏,轻轻的抿了唇,跟着漱了嘴。又接了香雅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一边凝神细思,一边轻声道:“你还记得玉玲珑之事吗?”
崔云骁点头。“记得,怎么了?”
梓清看着他,“三姨娘进府的目的,就是查找玉玲珑,虽说是受了吕瑞恩的指派,可是谁能知晓,吕瑞恩身后无人呢?”
“你是说?”崔云骁看向梓清,“杀三姨娘的人,是指使吕瑞思,将她放进岳父府上之人?”
梓清点头。
崔云骁挑眉道:“玉玲珑一事已了,那个人,又是如何找上三姨娘的呢?又为什么要杀了三姨娘?”
梓清摇头,低声道:“法门寺是皇家寺院,谁能在那附近杀人?再说了,三姨娘是个惜命的人,她不会为了一点身外之物,不要自己的命。”
崔云骁点了点头。“我让八百里加紧送信回京城,让英华仔细查查。”
梓清点了点头。
却在这时,门外有小丫头的声音响起,“王爷,华公子求见。”
梓清连忙喊了小丫头上来收拾桌子,又令红袖重新沏茶,这才请了华欢进来。
帘子一掀,华欢当身而进,他的身后却是跟了一聘婷之人,待梓清看清那人面目之时,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田淑婷!”
崔云骁与华欢同时哈哈一笑,笑声中便见那田淑婷施施然上前对梓清行,“奴婢见过王妃。”
“你是……”
华欢笑了笑,靠近青果身侧,伸手一揭,便见一张人皮面具赫然在他手里。而青果除却那张脸不似田淑婷外,衣着打扮,语声活脱脱一个田淑婷。
“当真是妙手啊。”梓清不由赞叹道。
“谢王妃夸奖。”华欢拱手一揖。
梓清便看向崔云骁,“你想用青果来引蛇出洞?”
崔云骁点头,“我已令人传了消息回去,只说田淑婷在这水上不服,身子一日不似一日,请右将军派人接回上京。”
梓清咬唇道:“若他们当真派人来接呢?”
崔云骁笑了笑,“无妨,即使当真派人来接,接回去的也不过是件尸体罢了。”未几又道:“这么好的时候,田广军不会错失的。”
梓清虽然隐约知道,他怀疑田广军,但这些事,他素来与她较少交谈,便笑道:“想来你心中已有了主意。”
崔云骁点了点头。起身道:“也来了些日子了,你若闷得慌,便喊着千兰陪你去街市上走走吧,我还有事。”
梓清起身道:“我知道了。”
崔云骁便招呼了华欢及青果走了出去,梓清再坐了会儿,令人去请了安千兰。
这边厢,青果带着众人寻到那藏着青鸟的箱笼,依样搬开了上面的绸缎布匹,取出了拳头般大小的竹筒,放在耳侧听了听。
“王爷,都还活着。”
崔云骁点头,“你先寻了张,你家小姐从前的手迹出来。”
青果应了声是,退下。
崔云骁指了华欢道:“世人只知你医术一绝,却不知,你扰檀模仿他人字体,今日便让本王开开眼界如何?”
华欢撩眸瞪向崔云骁道:“且请问王爷一声,这模仿他人字迹,小生师从何人?”
难得的崔云骁脸色窒了窒,未几,冷声道:“小气。”
这边厢,青果已拿了几张纸出来,崔云骁拿在手里略略揣摩一番,信手便取了早已备好的笔墨,一挥而就。
青果不由傻了眼,那一手拈花小楷,与田淑婷如出一辙。
“将青鸟取出来吧。”
“是。”
青果取出一个竹筒,不多时,一只喳喳乱叫的青鸟,便在她的手里扑腾乱跳。
崔云骁将那张纸小心折好,封在小竹管里,绑在青鸟腿下,对青果道:“放了它。”
“是。”
眼见得那抹褐色直冲云宵,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梓清由香雅、风轻陪着,与安千兰各戴了顶幕离,走在充满异域风情的大街上。
两人不时的被那些精致的小玩意所吸引,不同于上京城里的是,嘉庆城里在信目所致处,总能看到几张异域面孔。火红的发,长长的鬃,两边卷曲,深目大鼻,很像是现代的新僵人。走到哪,他们的身上都会有着一股狐狸骚。他们身侧的女子,却比他们看上去要爽目多了,细而深的眉,凹深的眼,褐色的眸,高挺鼻梁,艳红的唇,皮肤也很好,瓷白如云。
“表嫂,这个手链好不好?”安千兰持了一串玛瑙编成的手链,看着梓清道。
梓清将手里正在把玩的一枚钗子还与店主,走了过来,接过安千兰里的玛瑙手链,对着阳光,照了照,这些东西,她也只是看个外表,到底是好是差,也说不上个一二,点头道:“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