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点东西了。”
梓清目送着众人离去,承影将留下的人手略作调配,驻守在营帐名个秘密之处。梓清看着帐外广寒的暗夜,不由得便心生不样之感。
“风轻。”
“王妃。”风轻轻步上前。
梓清看了她道:“你去将千兰和妆朵接来我的营帐中。”
“是。”
风轻退了出去,未几,便将妆朵和安千兰带了过来。这几日,妆朵因与安千兰时常住宿在一块,感惜甚笃。二人进了营帐,安千兰上前行礼,妆朵却是不管那些,只上前挽了梓清,脆声道:“清姐姐,她不见了就不见了,我们干嘛要去找她?”
梓清不由失笑,却原来连妆朵也是不喜田淑婷的。
“她是右将军的嫡女,又是田侧妃的侄女,若是与我们在一处出了事,总是不好的。”梓清搂了妆朵,轻声道:“离了这片地,再往前一百里,我们便要分开了?妆朵,你下次有机会来嘉庆找我玩好吗?”
妆朵扬了笑脸,看着梓清道:“好的呀,清姐姐你不生我气吗?”
“傻丫头。”梓清抚了妆朵的,略带婴儿肥的脸,压低了声音道:“你可以给少秋写信的。”
“不要。”妆朵脆声道。
梓清微怔,难道说,这丫头知难而退了?
下一瞬间,妆朵却庄重的道:“我要禀明了阿爸,让他派人去向少秋哥哥提亲。”
妆朵的话声才一落,屋子里的人都静了,未几,响起一片笑声。
风轻上前打趣儿道:“妆朵,你打算下多少聘礼啊?”
香雅又跟着道:“妆朵,你可有你少秋哥哥的八字,这些都要合的。”
就连安千兰也抿了嘴,上前道:“妆朵,我们中原人娶亲一般要经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你难道就打算什么都不管,直接将你的少秋哥哥娶了回去嘛?”
妆朵瞪了眼看着众人,不解道:“我喜欢他!他喜欢我,便成了,还要管那些什么作什么?”
众人被她说得一愣,梓清笑了上前道:“是啊,你情我愿才是锦绣良缘,别的都是虚的。妆朵,我支持你。”
众人又是一片笑声。
却在这片笑声里,承影手里的龙泉,叮的一声,发出一声惊吟。
营帐之中的笑声,便如突然被切断的电波,啪的一声,静了下来。在这片寂静中,梓清募然回首,怔怔的看向营帐之外,繁星满天,夜色婧好,却似有着凛冽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那是一种肃杀到让人难以呼吸的杀气。
“保护王妃。”
承影一声断喝,守于外处的护卫们齐齐应了声“是。”
便在这时,营帐正前方有几点幽碧的萤火漂浮,忽而却瞬间四散开来。
“小心。”承影一声低喝,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朝梓清扑了过来,梓清重重的跌倒在地!却没有意料中的痛疼,她稳稳的落在承影的怀里。
“王妃!属下失礼了。”
梓清扭头,耳边响起一片惊乱的叫喊声,梓清抬头,适才,她什么也未看清,只听见一声尖利的劲啸,旋即有劲风擦脸而过。若不是承影,她方才那一瞬间,已然魂飞魄散。
惊乱的声音才起便歇,风轻与香雅第一时间将安千兰、红袖护到了身后,妆朵已经机灵的避到了营帐一侧,解开了腰间的锦囊。轻声道:“阿宝,出来。”
羽箭如飞蝗漫天而下,然那些羽箭,却都在堪堪靠近帐篷时,以一种诡异的形态被拦截下,除却第一支羽箭,随后而至的,竟再无一支可靠近营帐,更别说伤人。
箭势一停,便才“笃笃”惊马之声,一瞬间,纷乱马蹄声踏几而来,尽数直奔主帐,众人所在之处。梓清不由惊疑,她适才之举到底是对是错,若不将安千兰和妆朵聚在帐中,是否便不至害她们丧命于此?是否便有另外的生机?她满怀愧疚的看向二人,却只看到迎风翻飞的裙裙,以及色如传罗的风轻与香雅。
“放信号。”
承晃对着帐外历声喝道,梓清便看到一抹白光自帐外直冲九天。
“王妃莫慌,王爷看到信号,便会带人回援。”
梓清点了点头,轻声道:“务必护住众人周全。”
“属下明白。”
随着那信号被放出,十几骑刺客,在领头之人的指挥下,挥马直冲营帐,大有将营帐连同内中之人踏为平地之心。
“斩马脚。”承影一声历喝,便见从四侧,窜出数抹身影,委身于马匹之间,每人手里都是一柄寒光凛凛的大刀,专住马腿上砍。
空气中立时飘散开浓重的血腥味。
“弃马。”领头之人亦高声喝道。
那十几骑便齐齐弃马,与斩马之人来了场近身肉搏。
领头之人甚是凶悍,竟然冲破了数人的阻攻,一路挥刀,攻进了营帐之中。承影忽的就展开风氅,将梓清完全挡住。梓清只在最后一眼,看到逼近跟前的黑衣人,露在面罩外的眸子森寒,劈空刀光挟一刃蓝翠迎头斩来……剑光却陡然暴涨,汞噬那刀光,如在风倒卷,横扫千军!
梓清竟不知,承影凶悍若此。
黑暗中,撕杀仍在继续,梓清却是听到一阵急切的马蹄声,正由远而近。
她知道,那定是崔云骁在往回赶。与此同时的是,那班人马撕杀的越发激烈了。
眼见得再无胜算,梓清听到一声,“撤。”
陡然的撕杀声便停了下来,随后眼前一亮,承影恭敬的退后。
梓清快速的看向众人,与此同时,风轻、香雅也以最快的速度向梓清那侧靠拢。
“没事吧?”不约而同的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