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德安扶着安庆长公主小心向前,安庆长公主却忽的停了步子,拍了拍德安的手,笑道:“你是老宫人了,就不用本宫告诉你怎么做,只不过本宫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话落目光凌历的看向德安。
德安立刻谨慎的站定,越发的低头垂眸。
“虽说是个奴才,可大小也是这后宫的主管,那些贵人顶多不过是替皇上暖床的,你就算是得罪了又如何?”
“公主。”德安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安庆长公主摆了摆手,随侍在一侧的宫人便远远的退了开去。安庆长公主眉眸锋历的看向德安,“本宫不想再看见有第二个谢沐真出现,你可明白本宫的意思?”
“奴才明白。”德安连着磕了几个响头。想他堂堂太监总管,平时只有人给他磕头的份,想不到今日不磕便罢,一磕却是把十几年的头都磕了。
“起来吧,刚刚还说了,不大不小也是个太监总管了,本宫知道这些年,你这双膝盖也娇贵了不少。”
“公主息怒,奴才该死。”
“瞧你。”安庆长公主屈身去扶德安,“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本宫这些年虽不常进宫,可你也不必把本宫当洪水猛兽,吓成这样啊。”
“公主。”德安身子已经瑟瑟而抖,这种感觉很久没有体味过,突然再体味便越发的不是滋味,他陪了小心再次伸手扶了安庆长公主朝前走。
风仪殿
远远的便有宫女迎了出来,领头之人正是如意。
“奴婢恭迎长公主殿下。”
“起来吧。”安庆长公主和声道。
如意上前接替德安扶了安庆长公主,她眉眼飞快的扫过德安略显青紫的额头,不由得便在心里盘算开来,出了什么事?一边陪着笑,说道:“公主,皇后娘娘身子实在不好,便让奴婢领了人来接您,还请公主见谅。”
安庆长公主拍了如意的手,和声道:“无妨,本宫本就是来看看。”又转了身,对德安道:“德安啊,你回去侍候皇上吧。”
“是,奴才告退。”德安恭敬的行礼告退。
“公主,奴婢扶您进去。”
安庆长公主扶了如意的手,朝大殿里走,“娘娘最近身子如何?”
“回公主,这些天精神大好,只是太医吩咐过了,娘娘这病忌风寒,所以还是躺着的时间多。”
安庆长公主低了眉眼打量如意,笑道:“你家娘娘跟前有你这么一个伶俐的人,是个有福气的人。”
“奴婢惶恐。”如意越发的低了头,万分的陪着小心。
大殿里,皇后已经让人扶到软榻之上,见到安庆长公主进来,半仰了身子,“皇姐。”
安庆长公主撇开如意的手,便要行礼,皇后慌乱的指了身边的宫人上前拦着,一边连连道:“皇姐您这是做什么?”
如意早已眼疾手快的拦了安庆长公主,扶了她到皇后一侧坐,一边轻声道:“长公主,我们娘娘常常念叨着,皇上是您一把手带大的,时常感念着您当日的不容易。这好不容易进趟宫了,便是一家亲人见个面,什么君臣礼仪,那是给外人看的。”
安庆长公主指了如意对皇后道:“这丫头不止是个伶俐的,还是个嘴巧的。”
皇后作势嗔了如意一眼,叹道:“可不是嘛,一天到晚就听到她叽叽喳喳的,也亏有了个她,我这殿里还不至于太冷清。”
安庆长公主便长长的叹了口气,抬头打量起风仪殿。
“趁着征儿大婚,你这宫里也修缮修缮,沾点征儿的喜气吧?”
皇后笑了摇头道:“省点吧,前几日,皇上还抱怨这后宫花费太大,我这要是一修缮,指不定招来多少事非。”
安庆长公主眉毛一挑,沉声道:“他敢说你,你只管来告诉皇姐,皇姐与你做主。”
皇后便侧了身,上前攀了安庆长公主的手,轻声道:“皇姐,我时常盼着你来,可你却总是不来。”
安庆长公主垂眸,看着瘦得皮包骨的皇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轻声道:“你啊,把心放宽点,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皇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便有宫人上来奉茶。皇后使了个眼色给如意,如意招呼一声,将宫人都带了出去。皇后才着向安庆长公主,轻声道:“皇姐可是为骁儿的事才进的宫?”
安庆长公主长叹了口气,蹙了眉宇道:“真是愁死个人,这坏小子,又犯起了混。”
皇后笑了轻声劝道:“骁儿是个有本事的孩子,犯点混也不是大事。”
安庆长公主摇了摇头,看向皇后道:“你日前曾有意搓和他与那安庆候府的千金,可我瞧着那安庆候府的女娃娃不是个能容人的。我还是觉得嘉亲王府的那女娃不错。”
皇后不由便失笑,公主你当人家是那菜园子里的菜啊,你想起便能去摘摘!可是嘴里却是附合着安庆长公主道:“也是,我原本瞧着那夏英林是个机灵的,却想不到……”叹了口气,道:“是我识人不清。”
安庆长公主摆手,“你长居深宫,能见几次面。”末了看着皇后道:“你看能不能从如仪那侧面了解一下这韩雪颜人品如何?”
皇后思索一番,想了想道:“不几日就要大婚,我看不如等大婚后,公主觉得如何?”
安庆长公主想着,萧如仪这番肯定是没时间也没精力,大婚后,怎么说她也要叫声自己皇姑母,于是便点了头道:“那就等大婚后吧。”
两人再坐了会儿,安庆长公主叮嘱了皇后一番,便走了。
送走了安庆长公主,如意侍候着皇后,不解的道:“娘娘这算是答应了公主,还是拒绝了公主?”
皇后扶了如意的手走到窗前,感受了一番迎面的风,轻声道:“本宫也不知道。”
如意愕然,未几,皇后的声音响起。
“依着这次的事情来看,你觉得他崔二公子,眼里还容得下别的女子?”皇后睨着如意,“本宫若是再执意将嘉亲王之女扯了进来,到时只怕示好不成,反遭忌恨,嘉亲王跟安庆候可不同,他是真痛韩雪颜,而不是想以韩雪颜为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