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对面,另一处较为开阔的她方。一行人正冷冷看着这边的一番恶斗。
“想不到,你到是个狠心的。”夏英林转了眼看向云淡,脸上是浓浓的不屑,“那位风轻姑娘可是与你从小一起大的,我一直以为你们亲如姐妹。”
云淡冷冷的笑了笑,迎着夏英林的目光,“夏小姐不知道吗?最毒妇人心,凡是阻碍我的,不论是谁,结果都一样。”
夏英林不由怔了怔,但很快便轻声的笑了笑,无妨,她们的友好,也只是建立在目前合作的基础上,真到拆伙的那一天,看的便是各自的手段了。于是又饶有兴味的看向那处苦苦缠斗的人。
“夏小姐的这些人似乎办事不利啊。”云淡撇了撇唇。
“放心,他们不会失手的。”夏英林凝眸笑道:“这些人都是犯了死罪,而被换了个身份活下来的人,对他们来说,要想继续活下去,便是杀尽那三人。”
云淡挑了挑眉,抱胸冷冷看着。
“二公子,今日可是在府里?”
云淡摇头,“公子进宫了,不然你觉得我们怎么可能会得手。”
夏英林点了点头,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将目光灼热的看向厮杀中的那些人,以及山径上那些被乱石砸中痛呼哀嚎的家丁。
“真不知道,她王梓清是什么命。”夏英林蹙了眉头道:“蓝少秋安排下来的那些人,竟是不怕死的。”
云淡顺了目光看过去,果不其然,那些家丁明知前进的路上,会不断有乱石砸下,可是只要能动,便没有一个躺着,即使是爬也要往上爬。
云淡看着那群人,不由得便皱了眉,“这又何必。”
“你那好姐妹又中一刀了。”夏英林笑道:“这样,只怕她死的时候会很难看。”
云淡再次转了目光看向风轻那面,隐在袖中的手,狠狠的攥了攥,傻瓜啊,你干嘛那么拼命,快闪开啊……
对于梓清来说,这实在是一个很不好的局面,它让她想起了结霜,杏梅,玉珠,想起她们的枉死,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安安份份做人,却总是会被老天给捉弄,一次是这样,二次还是这样。
“风轻,算了吧,他们只是想要我的命。”
风轻听到梓清的声音,僵了僵,但只是一瞬,在黑衣人砍过来的同时,她几乎是想都没想,提了剑再次迎了上去。
梓清的眼眶慢慢湿了。
这般无声的缠斗中,便似有哒哒的马蹄声响起,那马蹄竟似不是一匹、两匹,梓清的目光蓦然明亮,扬了声道:“风轻,香雅,是二公子来了。”
她的声音才落下,那些黑衣人似乎便怔了怔,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但很快却是再次提刀狠狠杀来。
“有人。”
云淡的听觉异于夏英林,夏英林听到她说有人,不由也屏了声,静听。果然,她也听到了那哒哒的马蹄声。
“是谁?会是谁?”不由慌乱的看向云淡。“会不会是二公子?”
云淡摇头,“二公子进宫议事,不会这么快出府的。”
“那会是谁,是不是蓝少秋?”
云淡却是答也不答,转身便朝着马蹄响起的方向跃了过去,纵身上了一棵大树,于枝缝间,去看山脚下那正策马而来的人。只一眼,她脸色便白了,堪堪回身,对夏英林喊了声,“快走。”
“咻”的一声,便有乱箭划空而来的声音。
夏英林身边的锦儿连忙拖了夏英林伏在地上,“小姐,他们在探山,千万别出声。”
夏英林本也是将门之后,锦儿话声一落,她便点头,同时顺着锦儿的意思,尽量的将身子贴伏在她面。只要这边不出异样,那么探山的便会快速离开。
“公子。”鹰卫首领铁木上前道:“可要搜山?”
崔云骁摇头,“时间紧,先救人要紧。”
“是。”铁木招呼了手下的人,立刻如风驰电掣般纵马朝前。
崔云骁却是忽的抬头凝了半山一眼,躲在树木中的云淡只觉那一眼,竟似片骨剜心般凌历而森然。身子不由得便抖了抖。
“青锋。”
青锋纵马上前,“拿我的弓来。”
“公子……”青锋不解,崔云骁却是冷了声音道:“将上次华公子拿来的药包也取出来。”
“是。”
不一会儿,青锋便将弓和箭呈了上来,与之一起的还有一白布包着的药包。崔云骁接过,先是将那药包系于箭上,对唯空旷之处的半山腰,拉弓引箭,便听“咻”的一声,箭破空而出,与此同时,后一支箭也随之而上,却在力道上控制的很好,只至前一支箭已至山腰,后一支箭才至,竟是将那悬于箭端的药包射穿。
一阵青黄色的烟雾随风四散。
鹰卫们到得娘娘庙底时,便已看到那些家丁横七竖八的乱躺在地上,路的上方仍不断有乱石扔下。铁木蹙了眉,对在身前的一个小卒命令道:“用鹰爪钩,两两一组,不管谁先上,先救人。剩下的歼敌。”
“是。”
鹰卫们,齐齐领命。各自纵身下马,自身后取出壁虎似的鹰爪,瞄着方向先在手里抡圆,随着力道的加重,最后一下,猛的甩出,那些鹰爪便抓住了粗壮的树杆,或是陡峭的山缝。各人立刻便身轻如燕般,像壁虎似的顺着那条绳索而上。
山上的人在愣过最初后,立刻使了手里的刀去砍那绳索,却不料,用尽全力,竟是分毫不坏。便有人扔了刀,去扳那鹰爪,更没有想到的是那鹰爪,便如生根似的,纹丝不动。众人不由得慌了。他们又哪里知道,这些鹰爪是用寒冰所制,越坚越紧,而那些缚鹰爪的绳索,却是天山雪蚕丝所制,耐刀砍不惧火烧,当初为制这些鹰爪,崔炫澹可是在天山搜刮了足足三个月。
另一厢,云淡看到那划空而过的箭时,眼里已起了骇色,再见另一支破空而来,整个人立时便僵在了当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