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骁摇了摇头,待那种痛感过后,才将棋子摆在早已设定好的位上,就这一枚棋子,整个棋局便发生了变化,已入绝绝的黑棋瞬间起死回生,太子不由得蹙了眉,“你之前都是在挖坑呢!”
崔云骁笑了笑,将棋盘上的棋子一扫,打乱了整个棋局,“每次都是平手,不下了。”
太子挑了挑眉,他早已看到,在崔云骁下下那枚棋子时,整个棋局胜负立分。这局棋便再不似从前,两人下了无数回那般是个平局了。他也没有点明,笑笑,扔了手里的棋。
“文征。”崔云骁凝了眉看向太子,虽说太子比他长一辈,可自小一起长大,彼此早已喊成习惯,太子看向崔云脆,“有事?”
“那日宫中之事,你事先知情吗?”
面对崔云骁咄咄而视的目光,太子摇了摇头。
“文征,你知道我无心朝堂,我所做之事,只不过是为了寻找当真嘉庆之战的真像。”崔云骁略垂了眉眼,然却难捉成眸中精光闪烁。“当日之事我可以不追究,但安庆候之女绝不能过府。”
太子笑了笑,他早知他今日递牌进宫,请他来府,当不是一盘棋那般简单。那么是否说刚才局棋便代表了他的态度?若一再相逼,便适得其反?太子不由得蹙了眉,深思。
“云骁你知道的,既使母后不出手,父皇也不会允了四小姐之事。”
崔云骁闻言,笑笑,道:“皇舅公当年允了我祖母,我的事由我自己做主。”
太子不由失笑,那句允诺,他也是知道的,想不到崔云骁能这般理解。
试探着劝道:“齐人之福,何乐而不为?他日你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谓小女子不可一日无财,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以你之才,你当真甘愿闲云野鹤纵情山水?”
“我不想某一日,你我势同水火,不如就将那火苗掐于初端。”
太子低头,他不否认崔云骁话中的真实性,所谓兔死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是天家必学之木。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你容我想想。”
崔云骁点头。
两人静而无声的凝着窗外一抹天色,却在这时,一抹身影,飞速而来,甚至有刹不住身势之势。蓦的行云阁四侧四抹身影,如冲天之势,拦向那抹身影。
“二公子。”人未到,声先起。
崔云骁一听那声音,手一把抬起,阻止了青锋、叠影出手的攻势。
“香雅,出了何事?”
香雅啪的一支,双脚软在地上,抬了头,气喘吁吁道:“四小姐出事了。
第七十四章
“青锋,你去请华公子。叠影,你去调狼卫。”
青锋、叠影领领命离去,崔云骁又喊了声,风轻、云淡。
“公子。”风轻、云淡上前。
崔云骁看了眼云淡,眸中才淡淡的犹疑之色,未几果断道:“云淡留守府里,风轻随我去四小姐府里。”
“公子。”云淡邹了眉头,不服气的看着崔云骁,“奴婢……”
崔云骁举手,示意她不用再说。转头看向一侧的太子,蹙眉道:“你找过祖母后,来趟四小姐府里吧。”
“你要我为你去找借口?”太子桃眉看着崔云骁。
崔云骁点了点头,不待太子再说,招呼了香雅道:“我们走。”
只是尚未到门口,便被一行人给拦了下来。为首之人便是崔云绕托付给太子殿下的安庆长公主。此刻,安庆长公主正眉目森冷的紧盯着香雅,饶是香雅一身是胆,也轻受不住安庆长公主如此目光,不自觉的便往后半退了一步。
“祖母。”崔云骁欲上前,安庆长公主眉风一扫,往前半步,便拦下了崔云骁。“你想去哪?”
崔云骁连忙使了眼色给一侧的太子,太子知道这会儿子要是不帮忙,得被他记一辈子,只得硬了头皮上前,“姑母……”
“文征。”安庆长公主抬眼看着太子,“你出宫这么久了,该回去了。”
太子一窒,不由得调头去看崔云骁,扬了扬眉,如此甚好,他也不算没出手相帮,只不过是没机会罢了,崔云绕你都悚的人,我还能顶着来?给了崔云骁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后,拱手道:“皇侄告退。”
安庆长公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一转,瞄向了香雅,微微扬了扬眉头,“曲嬷嬷。”
“老奴在。”一个身着华丽宫衫的妇人走了出来,恭敬的立于安庆长公主身后。
“送这位小姐出去。”
香雅猛的抬头去看崔云骁,崔云骁也急了,梓清昏迷前嘱香雅来寻自己,现在府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人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情急之下,一步上前,“祖母,孙儿要出门一趟,请祖母勿阻拦。”
“云骁。”安庆长公主发出一声凌历的喝声,随着那喝声,如雪的银发上一枚金灿灿的步摇猛的抖了抖,晃起一片刺目的光。“你为了一个女人,要忤逆祖母吗?”
大厅中立时静寂一片,落针可闻。
在这样的静寂中,又是一声轻喝,“曲嬷嬷,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曲嬷嬷是由小便在安庆长公主身边侍候着的人,几十年来,安庆长公主只需一个抬眼启唇的动作,她便能领会其意。眼下,这样大的脾气,除了二十几年前,这是头一次。当下,再不迟疑,领了身后的丫鬟便上前去捉香雅。
“二……”
“香雅你先去吧。”崔云骁使了个眼色给香雅,梓清那不能拖,他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他不想伤了视他为一切的祖母的心。相信,青锋已经找到华欢,叠影也已径带了狼卫护卫起府邸,他迟到一会儿,问题应该不大。
香雅得了眼色,福了福礼,跟在曲嬷嬷身后退了下去。
安庆长公主见崔云骁没有忤逆她的意思,眉宇间的皱纹平了些许,但脸上仍是寒霜凌凌。随侍在一侧的英亲王妃,连忙亲自从丫鬟手里接了茶,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