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雅扶了梓清下车,梓清狠狠的瞪了那畜生一眼,暗道:真是个没骨气的,不就块头比你大点,穿的比你华丽点,至于吓成这样么?却忘了,她自己的手心早已汗湿。
“四小姐。”一直守在门外的红袖这会儿子见了梓清连忙迎了上来,脸色很难看,梓清不由得怀疑,她是不是先吃了个落瓜。
“怎么了?”
“英亲王府的王妃来了。”
梓清失笑,她当然知道英亲王妃来了,若是王爷,便不是马车出行了。这丫头莫不是吓傻了,竟挑那不重要的说。
“王妃要见你。”
梓清顿了顿步子,她原以为只是凑巧遇上英亲王妃来接崔云骁,如此看来,人家这是占了门等她!忽的便后悔了,早知道就按香雅说的回避了。这个丫头也是个傻的,都不知道上门去送个信。
“奴婢想让人来送个信,可是二公子不让。”
梓清就差呜呼哀哉了,红袖啊,红袖,你到底是谁的丫头啊!这墙头草的本事,跟谁学的,这是!
“四小姐……”见梓清的脸色一会儿子红一会儿子白,又一直不出声,红袖有点慌了,她也觉得自己这事做得有点软了,必竟她的正轻主子是梓清,难不成因为二公子的话,就不让人去通知梓清,不由得惶然道:“奴婢错了,请四小姐责罚。”
“红袖你去将少秋送来的君山银针找出来,再去喊了翠竹来给我梳头。
“是。”红袖如领大赦般,忙不及的退了下去。
梓清领着香雅急匆匆的住清语斋走,一边走,一边道:“换身衣服吧,再找些挣得住名面的首饰出来。”
香雅第一次见她这样恍张的神色,不由得掩了嘴,取笑道:“四小姐,都说媳妇见婆婆会紧张,你怎的见个伯母也这般着急?”
梓清不由得瞪了香雅怒声道:“你这小蹄子,敢取笑我。”
“不敢,不敢,奴婢错了。”虽是认着错,可脸上却是笑吟吟的一片捉弄之色。
梓清却是忽的想起,当年新婚之后去给钱氏请安的那一天,似乎她也只是像往常一样的梳妆打扮,并没有这会儿子的紧张与惶恐。一种又想见又怕见的情绪,一直在心里荡来荡去的,像是才猫在抓。这是怎么了?她明明决定至今往后独善其身的,为何却在这会为与王妃相见而乱了分寸?
“香雅,算了,就这样去吧。”
香雅以为是自己适才的一番话,使得梓清害羞了,不由得暗悔,心道:就你多嘴。劝道:“四小姐,先不说王妃的身份,就二公子对四小姐的情意来说,四小姐也该好生收拾一番再去求见不迟。”
“你不懂。”梓清摇了接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是又想到,这是她的事,她说了,香雅也不一定能明白,笑了笑道:“走吧。”
“四小姐。”香雅真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急急的跟了上去。仍想着怎么劝懈。却在这时,候在清语斋外的风轻远远的走了过来,对着梓清微微一福身,满脸笑意,唤了声四小姐。
“风轻,你怎的在这?”
梓清虽然想到有可能是二公子吩咐风轻在这,对她作一番提点,但还是问了出来。
“公子让我在这等四小姐。”风轻笑着道:“公子说,四小姐回来,务必梳洗一翻再去见见王妃。”
香雅边适时的道:“风轻,王妃平素喜欢看什么样的颜色,我好挑了衣裙与四小姐换上。”
梓清瞪了过去,香雅却是视而不见的又继续道:“还有王妃是喜欢素净些还是华美些的,胭脂水粉什么的,或者让云淡再来帮我们小姐修个妆。”
风轻笑着道:“不必了,公子只是交待,务必让四小姐戴上奴婢上次送来的那套首饰。”
只一瞬间,梓清便明白了崔云骁的用意,想来他是怕莫王妃有意为难,又念着王妃的养育之恩,便让她戴了已故先妣(bi先妣:亡母的意思)的首饰,由此提醒王妃,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风轻,我可以不去见王妃吗?”
风轻脸色一变,不由得颤了声道:“四小姐,你是担心王妃为难与你?有公子在,王妃她……”
梓清摇了摇头。
“那四小姐是……”风轻看着梓清,“王妃是午时到得俯里,现在已是申时,足足等了四小姐两个时辰。”
风轻的话没再往下说,可是梓清却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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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语斋
英亲王妃将手里的书扔到了一边,蹙了眉头不悦对榻上一直闭目养神的崔云骁道:“二公子,我这可都等了两个时辰了,你是想让我在这俯里用了晚膳再回俯不成?”
候在身侧的丫鬟松香和知琴不由得就抿了嘴笑,松香将那泡得失了色的茶盏端了出去,不一会儿,又呈了盏新茶进来。
“伯母,我说了,您要不耐烦便先行回俯,我随后就到。”崔云骁睁了眼,一脸无辜的看着神色不耐的英亲王妃,“是您非要留下来,说要亲眼看看这位将我迷得三魂去了六魄的美人。”他将美人两宇咬得极重。而这一刻,他脸上那冷漠到几近骇人的神色早褪尽,眼下的他就是一个俊美无双温文如玉的翩翩君子。
崔云骁的话才落,松香与知琴再也忍不住那笑了,扑哧一声,当场笑了出来。
英亲王妃狠狠的剜了二人一眼,二人才收了笑。
“骁儿啊,这四小姐,当真有那么好么?”英亲王妃桃了眉看崔云骁,眉底却是浓浓的不屑,“比嘉亲王俯的韩雪颜,安庆候的夏英林,右将军俯的田淑停都要好?”
崔云骁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她们算是什么东西?”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