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赔,肯定赔。”谢大老爷那袖擦汗时,四皇子已几步转身,一脚踹开了芙蓉楼的门。
“什么人?”
香雅、香月、香枝娇喝一声,从楼上一跃而下。
四皇子看着,那宛如从天而降的三人,愣了愣,但想到适才兜了那么多院子,都没什么反应,只怕这里便是看押那夫人的地方吧。眼珠一转,便白了脸色,往后直退,大声道:“啊,有刺客,有刺客,有人要杀本皇子。”
屋子里的梓清已将这声响听在耳里,突的听到四皇子的声音,似曾耳熟,再一听,那刺杀本皇子时,越发确定了。连忙爬了起来,往楼外扑了过来,喊道:“四皇子,那是我的丫头,不是刺客。”
两人隔着一门,数阶遥遥相对,四皇子见梓清脸上清晰的伤痕,一双缠着白帕的手,隐有红色,心里便有了几分的确定。这时谢大老爷也跟了进来,连连对梓清喝道:“还不快进去,小心惊了皇子。”
就在梓清犹豫着,是不顾一切抓住这个机会,还是再看看情况时。四皇子却是当先发难了,双手叉腰,怒声道:“又是你这妇人!”蹬蹬蹬几步,走到梓清跟前,直了她鼻子喝道:“上次在宫里,就是你惊了我的马,现在又让你的丫头吓本皇子,你说本皇子要怎么处罚你?”
梓清福了福身,唤了三婢回来,轻声道:“是妾身之过,请四皇子责罚。”
四皇子看了眼一屋子的谢府下人,摇了摇头,似是自语道:“你一个妇人,罚你钱没钱,罚你进宫陪本皇子,你却是个丑的……”
四皇子这话一出,谢府一干下人,个个都捂了嘴忍了笑,就连梓清都勾起了唇角,只咬死了舌尖才忍了那笑。
下一刻,四皇子却道:“有了,母后最近身子不适,你便进宫给母后说话解闷吧。”
“四皇子不可……”谢大老爷连忙上前阻止,得了消息的谢沐安也急急地赶了过来,刚一进院子,便听到四皇子的话,脸色立刻白如纸,他猛的抬了眼睛看向梓清,不想梓清也正冷冷的朝他看来,那目光之中,隐隐有一股,毁天灭地的怒火在燃烧,猛的便记起那夜梓清的话,“谢沐安,今日我若不死,他日必夷你九族。”一股寒意立时从头到了脚。
“谢大人有意义?”
“四皇子。”谢大老爷躬身上前,低声道:“她日前因受了惊吓,脑子出了问题,进宫陪娘娘,臣怕……”
“这有何难。”四皇子笑道:“太医院的傅太医,专治这种受惊受吓的毛病,请了傅太医来看便是。”目光在谢府一干下人里瞄了瞄,指了安总管道:“你这老头穿的最好,该是个能说话的,去进趟宫请傅太医来给这位夫人瞧病。”
安总管的汗已经湿了背,哆嗦了唇看向谢大老爷,四皇子却是眸子一瞪。厉声道:“你敢不听本皇子的?”
“小的就去,小的就去。”安总管连忙转了身往外走。
“四皇子。”谢沐安挤过人群,来到四皇子身侧,恭声道:“适才下人来报说,已经抓住了那小鸟,请四皇子过目。”
想将自己骗走,呸,当本皇子是傻子吗?四皇子咧了白白的牙齿,对着谢沐安一笑,“哪了来,本皇子看看。”
谢沐安会身吩咐下人,一边想着找什么借口,将四皇子哄出芙蓉楼,四皇子却是一把撩了他的手,往屋里走道:“谢小大人,你这府里怎的连端茶的人都没,本皇子渴死了。”
谢大老爷连忙回头吩咐下人,“快上茶。”
谢沐安在四皇子身边落座,看了眼不言不语盯的梓清,笑道:“四皇子,我新近得了一匹好马,要不要去看看?”
四皇子眉头挑了挑,这谢家的人,可真是下了番功夫,父皇常说天子之家喜好不形于色,不然便容易被人钻了空子。谢沐安如此说话,便是从前便留意了自己的喜好。于是冷了声音道:“不看,尽是些有头没脑的畜生,有什么好看的。”
谢沐安窒了窒,这是什么意思?四皇子的来意到底是什么?
好在很快宫里便来了人,谢大老爷一番欢喜,却在看到来人时落了个空。来的是太医。
见傅太医要给自己行礼,四皇子一摆手,道:“行礼,傅太医你快给这位夫人把个脉吧,可别把她给弄死了,我还等着她给我还债呢!”
傅太医抽了抽嘴角,他自是知晓这四皇子爱胡闹,却不知怎的与谢大人府上的少奶奶结下了恩怨,依令上前,拿了帕子,遮了梓清的手,开始把脉。
半响傅太医起身行礼道:“少夫人身子无大碍,开几副汤药便行。”
“你看仔细了。”四皇子在一边喊道:“本皇子要她进宫陪母后说说话,谢大人说她受了惊,脑子不清楚了,你不看仔细,到时候出了事,你担着?”
傅太医一听这话,脚都软了,但却素来是个固执的人。不顾一旁拼命使眼色的谢大老爷,朗朗回道:“回四皇子,臣看仔细了,这夫人只是一些气虚之伤,和手上的皮肉之伤,于脑子无甚大碍。”
傅太医的话一落,谢大老爷的冷汗,便如雨水般的从背脊上冒了出来。
“哈哈哈。”四皇子大笑一声,转而拍了谢沐安的肩,明明是他矮了一个头,却拼命做出一副大人的摸样,“知道你是心疼少夫人,放心,我保准还你一个完好的少夫人。”
谢沐安掀了掀嘴角,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走吧。”四皇子大马金刀的往前一站,斜了眼直瞅梓清。
梓清抬了眉眼,压住眼角的笑意。福身道:“四皇子先请。”
满府之人一时间便愣在了那。
“等等。”
一声略显尖厉的声音想起,梓清听了心里一紧,是钱氏,难道她想来拦吗?梓清紧张的看着四皇子。
四皇子蹙了眉头看谢大老爷,“谢大人,怎的本皇子想尽尽孝心就那么难?只不过请这妇人进宫陪母后叙叙话,怎的你府里推三阻四的。”
“这……”谢大老爷撂了袖子,直擦汗额头的。
“四皇子误会了。”钱氏扶了夏荷的手急急走来,先是给四皇子行了礼,四皇子冷冷一哼,大咧咧的受了她那一礼,怎么来说,钱氏都是惠贵妃的母亲,四皇子这般也算是打了钱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