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注意,雪雪又一下子蹦上了软榻,依偎在木清尘身边,苏海陵一走,这小东西就变成了只粘着木清尘,别人一靠近就嘴牙咧嘴在威胁。
“臭狐狸!下来!”司徒夜一把抓住它的大尾巴,在它咬人之间,直接向木心扔过去,“看好它,别让这些动物太靠近孕夫!”
“知道了,雪雪,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木心飞快地制住雪雪,一手拿着托盘,有些手忙脚乱地出去了。
“臭狐狸!”司徒夜撇嘴。
“不就是不让你抱么,谁让你老喜欢拿它试药,动物是非常敏感的。”木清尘淡淡地道。
“可我无聊嘛……”司徒夜一脸的可怜相。
“不让你跟去,是因为你不会武功,跟去有危险时海陵还要分心照顾你。而不让昊月去……”木清尘说着,又转头看了昊月一眼,见他虽然表面上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注意力明显已经集中在他的话上,这才接下去道,“是因为我们在宫里同样有危险,相信很快地慕容紫也会赶回来了吧。”
“宫里有危险?”司徒夜眨一眼睛,疑惑地道。
木清尘叹了口气,想起数月之前的那个夜晚,苏海陵在枕边说的话来,若是她的预计没有错,这一回,恐怕两边都会成战场呢。
见他不答,司徒夜也没有多问,坐到一边苦思冥想去了。
不一会儿工夫,梅君寒已经到来。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宇微皱,显然是状态不好。
司徒夜把了脉,又叹气道,“别老是闷着,平时多在外面走动一下有好处。”
“懒得动。”梅君寒的声音也是懒洋洋的没什么力气,这月来,妊娠反应早已把他折腾得够呛了。
司徒夜心里有沉重,梅君寒的身体不比曾经经脉错乱的木清尘好多少,多年以为在江湖上闯荡,纵然玄冥宫主的名号震慑天下,然而付出的代价便是一身的新伤叠着旧伤,有些陈年的,没有及时治疗的伤势都已经积成了暗伤,尽管因为他武功高,内息强,在平时并不起眼,但对怀孕生产却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可偏偏……这位主儿的配合程度连木清尘的一半都及不上,交代的话总是左耳进右耳出,十句里能记得一两句就不错了。也就苏海陵说的,他还能多做一些,碰上这种不合作的病人,真是大夫的悲哀……
“君寒,你暂时搬过来吧,也省得司徒天天两边跑,这里距离斜阳殿也近些。”木清尘道。
一听这话,司徒夜立即连连点头。
说实话,他可不喜欢冷冷清清的寒香殿,只不过他又不放心那些御医的医术,只能辛苦自己天天跑来跑去了。
“嗯。”梅君寒眼神一闪,答应了一声。
“我有事告诉你们。”沉默了一会儿,木清尘才慢慢地开口道。
“终于打算说了?”梅君寒挑了挑眉。
“你知道?”司徒夜惊讶地望着他。
“不知道。”梅君寒答得也干脆。“我只是预料,海陵不在京城的时候,定然会有什么事会发生罢了。”
“我只是提醒你们俩,最好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是大夫,但大夫也会有做不到的事。”司徒夜无奈道。
柳郡,原本只是一个边关小城,不算荒凉,但也说不上繁华。然而,当这里定为三国会盟的地点后,就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首先,总不能让女皇住在破破烂烂的行辕里吧!于是,三座行宫拔地而起,虽然占地不大,布置也不见奢华,但大气庄严,倒也符合贵客的身份。
作为主人,苏海陵一行人到达得是最早的。
原本,白漓冰应该住到西秦的行辕中才符合规矩,然而,大雍的女皇陛下从来是不理会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甚至就把白漓冰的寝室安排在了自己旁边,比正牌的贵君东方影还要近得多。
苏海陵借口旅途劳顿,三言两语打发走了柳郡的官员和守将,来到白漓冰房里。
“陛下不知道进来之前需要先通知主人吗?”白漓冰死死地捏着刚脱下一半的衣衫,咬牙切齿地道。
“朕敲门了,你难道没听到?”苏海陵一挑眉,也不管他的表情,径直走进了内室。
白漓冰一声冷哼,的确是敲门了,不过只是敷衍地敲了一下就自己开门进来了而已。
“谁叫国师大人换衣服时也不锁门呢?”苏海陵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幸好进来的是朕,若是别人怎么办?”
白漓冰深深地吸了口气,让心情平静下来,若无其事地换好衣服。
该死,他怎么会没锁门?明明是这女人用暗劲震断了门闩,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来!
见他没被气得跳起来,苏海陵有些无聊地耸了耸肩,自顾往床上一躺,淡淡地道,“罢了,朕也不跟你兜圈子。根据探马的报告,西秦的队伍会比南楚先到达,大概也就是明后天了,国师要去见一见贵国的女皇陛下么?”
“就算我不见,你也会让我去的,不是吗?”白漓冰冷笑着反问道。
“不错。”苏海陵坦然地点头,“我要你去看看,她有没有中血祭之术的诅咒。”
“放心,我说过我会效忠你,如果是你的意愿,我会去的。”白漓冰道。
“为什么?”苏海陵终于借着他的话再次提起了这个问题,“效忠我?你为什么要背叛西秦?神殿不是世代和大秦休戚与共的吗?”
“难道陛下没有看到,我国的女皇已经勾结大雍叛逆,先要置我于死地了!”白漓冰道。
苏海陵一笑,没有质疑这个到底是谁先背叛谁的问题,只道,“你要什么?”
“陛下今天很认真。”白漓冰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