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朕还有几件事要问你。”苏海陵道。

“要是本门主不回答呢？”凤舞冷笑道。

“朕没有非要你回答不可，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无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苏海陵根本不和她讲条件上，只管自己道，“第一，所谓的另一位圣皇血脉究竟是谁，现在在哪里。”

“她叫苏霞陵，至于其他的，我不会告诉你。”凤舞慢慢勾起了唇角，“看着你背后永远有一个暗影时刻盯着你，要置你于死地，也挺有意思的。”

“第二，那日京城城郊，你们用那些少年的血祭究竟做了什么？”苏海陵不理会?的讽刺，继续道。

“哈哈哈……”凤舞突然纵声大笔起来。

苏海陵按住慕容紫，冷冷地盯着他。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凤舞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疯狂之色，“不，等你知道的时候……我会在地狱等你，哈哈哈……”

“她疯了。”慕容紫低声道。

“她从头到尾都 是疯的。”苏海陵淡淡地说了一句，也明白凤舞在明知大势已去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告诉自己真相的了。

她就是想着死也要拖人垫背，只可惜……

“弓箭手。”苏海陵提高了声音一声大喝。

顿时，上千张弓都举了起来，闪亮的箭尖直指凤舞。

“只准射凤舞一个人，而且……”苏海陵慢慢地笑了起来，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不准射死她。”

不止是凤舞和慕容紫，所有的弓箭手都愣了一下。

上千张弓射一个人，还不准射死？这个……好像很有难度啊……

“难道女皇陛下过于激动，竟然连命令都说划了？”凤舞大笑道。

“射死你不是太便宜你了？”苏海陵也跟着笑，脸上一派云淡风轻，但眸中却射出残忍的冷光，“凤舞，如果你有勇气，可以自己抹脖子，或者用心脏往箭上撞，不过……若是你不敢，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的话音很平淡，但一字字都隐隐透出杀机。

慕容紫不禁脸色一白，没想到这位女皇平日也不见有多狠厉，但招惹到她的男人竟会惹出她的另一面来。

“你想好了的话，游戏就开始了。”苏海陵说着，用力一挥手。

一瞬间，万箭齐发。

水然一直不声不响，却暗自提防着，立即闪到了一边，借着廊柱的掩护拨打开几支偏了的箭。

弓箭手按照苏海陵的吩咐，只射凤舞一个人，所以并没有管她。

而为了遵照“不把人射死”的命令，大家只好全部瞄准凤舞的手脚等不致命的地方射。

凤舞想躲，但四面八方的箭雨让她只能不停地拨打，根本无法移动一步。

蓝家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这些弓箭手采用的是三段射，分成三队人，一队射完一队接上，所以箭雨几乎没有停顿的时候。

渐渐的，凤舞开始有些力不从心，先是左臂被一支箭穿透，随即右腿也中了一箭，伤口的疼痛让她的剑幕破绽越来越大，中的箭也就越来越多。

“门主！”楚烈一声悲呼，披头散发，身上也插了几支箭，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拼命挥舞着长剑想向凤舞靠近。

三步之遥，隔着一重箭雨，竟如咫尺天涯。

也幸亏他的武功不弱，箭雨又不是瞄准他的，否则恐怕早已万箭穿心了。

“可惜了。”苏海陵淡淡地道。

虽然对于楚烈的忠心的感情，她有些钦佩，也有些感动，但敌人就是敌人，?可不会因为一时的钦佩和感动而心慈手软。

慕容紫耸了耸肩，将长剑插回鞘中，看来这里是用不着她出手了。

见到凤舞这个合作半生，又敌对半生的故人落得如此下场，她说不出是高兴多一点，还是悲哀多一点。

苏海陵是女皇，帝王会用帝王的方式解决隐患，参杂了国家与政治，江湖……终究成了一团浆糊。

“苏海陵，就算我死，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全身插了数十支箭的凤舞一身血污，风度不再，宛如一个血河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虽然苏海陵没有下命令，但是箭雨也逐渐稀疏起来，到了最后只剩下零零落落的几支。

毕竟……再射下去，就算不射要害也要把人射死了……

“这个，就不劳凤门主操心了。”相比起她的狼狈苏海陵晚显得风姿秀美，绝世无双。

“门主！”楚烈终于跌跌撞撞地来到凤舞身边，颤抖着握住了她的手。

然而，凤舞却没有看他一眼，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苏海陵。

“陛下！”正在这时，蓝旌带着亲卫走了进来。

“外面如何了。”无视她惊诧的眼神，苏海陵直接问道。

蓝旌犹豫地看了凤舞一眼，正容道，“战斗已经结束，落霞山庄所有叛逆除了几个生擒的，其他全部剿灭，但是……”

“但是什么？”苏海陵不耐烦地道。

“但是人数远远不足五千，似乎有一部分叛逆并不在庄里。”蓝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