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头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恐怕不止是木心的话,就连司徒夜那句“祸水”他也听见了吧。毕竟司徒夜可是大声骂出来的,木清尘的耳朵又灵得很。
“你还真提……每次都搞那么大动静出来。”木清尘摇了摇头,往床里边挪了挪,又道,“过来,让我看看伤得如何。”
“司徒都上药包扎了,皮肉之伤罢了。”苏海陵除去了外衣,躺到他身边。
“祸水!”木清尘白了她一眼,低声嘀咕道。
苏海陵一脸的郁闷。
木清尘看?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不吃醋了?”苏海陵也低笑着搂过他,想起当初教会他什么叫“吃醋”,还真花了不少功夫呢。
“吃了几大包梅子,早就够酸了,哪还用着着去喝醋?你自个儿留着吧!”木清尘道。
苏海陵笑笑,知道他心里还是在意的,却也无可奈何。
欠了的情,终究是要还的,此时让她舍了梅君寒或是昊月也是不成的。
也许,她还真如司徒夜所说,活生生一个红颜祸水?
“睡了!”木清尘不理她,翻了个身,用背对着她,拉起被子往上一蒙。
苏海陵摇了摇头,也静静地躺下。
今晚的事,回头想来也真是惊险呢……
第三卷 第 32 章
第二天一早,当苏海陵起床时,慕容紫早已悠闲自在地在客厅里喝茶了。
“你倒是好心情。”苏海陵一看到她就没好气。
慕容紫耸了耸肩,无奈道,“殿下是希望我来负荆请罪吗?”
“免了。”苏海陵在她对面坐下,一面示意暗香盈袖出去,并关好了门。
“殿下放心,不出三天,琴儿那丫头自然会回来找我。”慕容紫敛起了笑容,自信地道。
“你该不会在她身上下了毒吧?”苏海陵皱了皱眉。
“琴儿知道得太多了,若没有其他保证,我又怎么敢信任她?”慕容紫一声冷笑,淡淡地道,“若是无事便也罢了,有事么……”
苏海陵心中一凛,无形中又对她多了几分警惕。
慕容紫又说了几处无念剑派的联络点,都是连慕容琴也不知道的。
苏海陵一一记在心里,又道,“我想见一见女皇。”
“这也不是很困难。”慕容紫想了想道,“皇宫的地形我们都熟悉了,昊月想必也清楚宫里的侍卫换班情况,不过三年时间,也不会有多大改变,就看殿下是想做什么了。”
“我只想单独见她一面。”苏海陵往椅背上一靠,想起当初苏雪陵的疼爱,虽然明知是带着算计的假象,却依然有些怅然。
何况,她总觉得,她所了解的苏雪陵,绝不会甘心让苏玉陵和苏锦陵把持朝政,定然其中还有一些别的布置。
“我安插的一个小丫头是负责采买蔬菜的,每隔三天便要出宫一趟这回也就是明天,要跟着混进去不难。”慕容紫沉吟道。
“明天吗?”苏海陵点了点头道,“也好夜长梦多,不如早些办了的好。”
“那殿下准备一下,明日我会过来,人数不宜太多,带上昊月就可以了。”慕容紫道。
“我知道。”苏海陵郑重地道。
她当然知道潜入皇宫有多危险,但若是不去这一趟,她的而已中就始终存在着一个最大的变故。
送走了慕容紫,苏海陵想了想,又叫了孟如烟,带上全部的关文,先出门去了一趟刑部。
司徒真也许是调查了什么,这回丝毫没有留难便在文书上盖了印,甚至还推荐了几处不错的铺子。
苏海陵笑着谢过,正打算转到户部去,一次性将这事办完了,回家时顺道去看铺子。
“那个……苏小姐!”司徒真终于忍不住在她们出门前一刻叫住了。
“司徒大人还有什么事吗?”苏海陵道。
“令弟……可好?”司徒真犹豫了许久才道,毕竟,她虽然一把年纪了,但问及一个闺阁男子总是不应该的。
苏海陵怔了怔,点头道,“舍弟自然是好的,只是他生性顽劣,却不敢将他带到衙门里来。”
“这倒不妨事的。”司徒真连忙说了一句,但说到一 半,终是颓然一叹,挥了挥手道,“罢了,你们去吧。”
“在下告辞。”苏海陵一声叹息,带着孟如烟辞出来。
到底是血缘之亲,mǔ_zǐ天性,纵然相貌上认不出来,但直觉上也会觉得亲近。只是,司徒夜既然不愿,她自然也不会多事。虽然她也同情司徒真,但毕竟司徒夜与她更亲近,当然也向着她的。
户部衙门距离刑部并不远,不过隔着一条街而已,遥遥想望且。
孟如烟看看左右,紧追上一步,低声道,“小姐,那户部尚书上月因其母病逝,如今按制回乡守孝三年,如今户部的差事都是秦相在管着,两个侍郎在旁辅佐,丞相大人可是精明得很,不好糊弄。”
“你以为司徒真今日为何这么好说话了?”苏海陵一声冷笑道,“我上次可是故意对司徒真吐露了不少消息,盈袖告诉我,当天晚上她就去了相府,足足两个时辰才出来。”
“小姐的意思是,今日司徒真的做法,其实是秦相的意思?”孟如烟讶然道。
“不错,所以我们去户部也不过是应个景而已,恐怕秦相比我们还急呢。”苏海陵道。
“为什么?不就是一家粮铺吗?”孟如烟不解道。
“问题的重点不在粮铺,而在蓝家。”苏海陵解释道,“蓝旌若是有异心,几十万大军逼近京城可不是好玩的,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粮草控制起来。蓝旌不是也对我用了这种方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