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笑容,说:“是呀,不太习惯。再说……”她紧了紧身上的毯子:“很冷。就什么兴致也没有了。”
“哈哈,”他笑着,轻轻的揽住她露在毯子外面的肩。
她下意识的缩了一下。
他发现了,手僵了一僵,但是还是接着落在了原本打算的目的地。
“为什么……”他说,“我靠你越近却感觉离你更远了呢?”
“啊?”艾小萌笑得更僵。“怎么会呢。”
“你在戒备我吗?”喀巴图正色问。
“怎么会呢?”艾小萌重复着,想说服他同时也在告戒着自己。“我戒备你什么?现在在这北罗,我不是得靠着你才能混上一碗饭吃吗?我巴结你都来不及呢,还戒备?呵呵……”
“你……”喀巴图微眯着眼,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抬起她的下巴。“不诚实!”
“不管你是怎么想,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你很认真!也许你不相信,但是时间会证明我的诚意!你所需要的,就是敞开……”他的手向下滑,最后落在她的胸口“只是要你敞开……这!”
艾小萌闻言,只是侧开头,微笑着,将脸上浮现出的或许是挑衅或许是嘲讽的神情埋在毯子里。
如果说是演戏的话,他也许是最专业的那种吧。艾小萌想。
如果不是演戏呢……
想到这,她的心微微的一颤。
不,即便不是演戏……这个男人,也不是自己要得起的。现在还没和他怎么样,就有金亚,要是真跟了他,那些银亚铜亚还不烦死自己?
“你在怕什么?在逃避什么?”喀巴图的大手轻放在她的头顶,温声问。“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
“我们不说这个好吗?”像只鸵鸟一样,她头也不抬,闷声说:“我只是有点迷惘。过段时间就好了。毕竟,背井离乡可不是说适应就能适应。这边又冷又闷的,没什么好看的景致,没什么好玩的事物……心里自然有些不舒服……也许过两天就好了。”
喀巴图没有多说话。只是好好打量了眼前这个装鸵鸟的女人一番。
突的他掀开了艾小萌一直裹在身上的毯子。
“啊!”艾小萌促不及防,惊叫一声抱住自己。惊恐的看向面前的男人。他想干什么?强来吗?或者……打人?
不过喀巴图可没有满足艾小萌的被害猜想的意愿。他伏下身,将艾小萌抱起来,放在床塌的边缘。然后取出外出的衣物,为她一件件套上。在把惶恐不已的她包成个大棉团后,他终于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了以下眼前这个看前来向一床会行走的棉被一样的人儿,喀巴图总算满意的点了点头。取下自己的外套、大氅,武装好自己后,他横身抱起了她,大步的走出营帐。
“你……干什么?”好不容易,艾小萌从快要把自己憋着的厚围脖中探出脑袋。
“没事!你不是觉得闷吗?我带你去个不闷的地方!”他说,在帐外亲兵诧异的目光中要人牵来自己的坐骑。然后一手抱着艾小萌,一手勒住缰绳,翻身、上马、坐稳!
这一真翻覆,吓得艾小萌差点惊叫出声。
“放松点,没事的!”他轻声的说,然后一抖缰绳,骏马洒踢而去!
“大人……”几个亲兵惊恐的想要跟上。
“没事!我就在附近跑一圈,一会就回来!不要惊动别的将军!”他头也不回,径自打马扬鞭。却有隐约的声音绵绵的传到那几个亲兵的耳朵中。
几个清楚主子身手的亲兵权衡了一下,停下了脚步。想来大人是想和“那位”独处一下吧……几个人都露出了了然而暧昧的笑。
话说这边,喀巴图将艾小萌紧紧的护在怀中,大而厚的大氅隔绝了外面凌冽的寒风,他的手臂为她圈出了一个温暖而又安全的天地。
一路上两人无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半个时辰?或者更久一点,在艾小萌的好奇心快要暴开之前,奔驰的骏马总算缓下了脚步。
感觉到马儿终于停下了脚步,艾小萌窃窃的从披风里探出了头,只看了一眼,便惊呆了。
好、美、的、雪、山!
好、雄、伟、的、峡、谷!
“这……这是……”踉跄着在深及膝盖的雪地中站稳。她惊叹得话都说不清楚。
“美丽吧!”喀巴图翻身下马。松开缰绳,让马儿自由的在山下的小树林里漫步。“我们北罗,没有你们南边的秀丽灵巧,却也有他浑然天成的雄伟和壮丽!这里是天峡,两边是陡峭得停不住雄鹰的悬崖,中间是狭窄得只能并排走过三个人的幽谷。山不高,却满是冰雪堆切……你看,两边那倾斜着几乎要合拢的雪层!要是走在峡谷中,在和着两边长逾数丈的冰凌……明天中午我们会从这过。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我们北罗的美!”
“你……”疑惑的指着眼前的男人,艾小萌吞吞吐吐的说:“带我跑了这么久的马……只是来看风景?”包成棉球一样的女人有些不敢置信。
喀巴图的反应只是一笑。
“你不是说闷吗?”他说,一手抱起站在雪地上的艾小萌,“我带你出来散心……给你看个绝对不闷的地方!”
“啊?!”艾小萌惊呼一声,连忙用手攀住喀巴图的脖子!喀巴图吓坏她了!他到底是打算怎样?看不闷的地方,难道不是这里吗?看他抱着自己的样子,他还打算带自己去哪?
“你……你是打算干什么?”艾小萌问,因为冰冷的夜风,也因为对未来的恐惧,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呵呵,”他低声闷笑,从来没见过这个倔强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显露出这样无助的表情过呢!“一个好地方,一会你就能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