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以潇撑着下巴,喝了口茶,“反正我得等抽奖环节,我今天运气好,你没看我刚刚抢椅子,回回面前的都是空座。”
“沈终意?”
一个中年男人提着酒杯过来,以潇一眼就认出来,是国内一位十分出名的大导演。
沈终意显然也对国内导演界有一些了解,他起身,不动声色地用食指把杯口上最后残余的那点口红擦掉,拿起酒杯道:“你好,久仰。”
大导演一直听说这国外回来的导演有些傲气,结果寥寥几句聊下来,却投机得紧,他向来看得起有本事的人,便道:“不然我们过去说?那边有很多你的老前辈在。”
沈终意:“下次……”
“那我们下次再聊。”以潇立刻打断他的话,“你先跟老前辈去吧。”
大导演看了她一眼,很快便收回视线,意味深长道:“我都忘了,你应该是跟朋友来的,那你们沟通好再过来?不过不能太久,毕竟机会不等人呐,小伙子。”
以潇:“他马上过去,您慢走。”
人走后,沈终意眼见又要坐下去,被以潇一把拽住胳膊:“你还坐着做什么?快去呀。”
他皱眉:“我是来陪你的。”
“我不介意。”
“我介意。”沈终意道,“我想陪你。”
“……”
他们的对话声音很小,桌上的人只见得到他们在低声交流,具体的一句听不见。
以潇道:“你先过去,我坐这里,又不会跑了。”
她看了一眼大导演那桌的人,催他,“快去。”
沈终意叹气:“那你等我,我很快回来。你……衣服穿好。”
等他走了,以潇疑惑低头。
她衣服哪里没穿好了?
接连几次没在她这讨过好,沈终意又来了,戚兰虽然心里有许多挖苦她的话,最后还是生生忍了下来,没再找茬。
抽奖环节很快到来,以潇眼巴巴等着,倒不是真想要那奖励,就是年初,要个好彩头。
可惜,摇号摇了半个小时,都没听见她手上的号码牌。
抽奖结束,她起身去厕所,临走前看了眼另一头,沈终意西装革履,跟身边的人谈笑自若,明明是里面资历最轻的后辈,姿态却并不比别人低。
她扬唇,这才转身离开。
结果刚走出厕所,手机忽然响起。
“聊完了?”她接起。
对方骤然挂掉,她正觉莫名其妙,身前忽然站定一个人。
“不是说不跑?”沈终意垂眼看她,问。
她好笑:“只是上厕所,你要不要这么敏感。”
话还没说完,男人忽然向前一步,把她抱住。
以潇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的脸忽地贴到她脖颈处。
“做什么?”她道,“痒。”
“有点累。”
她这才听出沈终意声音有些沙哑。
也是,一路从国外回来,一刻也没休息就过来了。
推阻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还未说什么,听见一阵脚步声。她来不及犹豫,抓着他的手进了身边的安全通道。
等进去后她才回神——她在紧张什么,他们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沈终意进去后便转过身子,把她抵在门上,脸十分自然地又流连到了她的脖颈。
他的以以脖颈细长,站在人群中,就像一只高贵的天鹅。
他问:“你什么时候回老家?”
以潇:“再过两天。”
“……除夕都不在这里过?”
“嗯,要回爷爷奶奶那。”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半晌,她觉得有些酸了,轻轻推了推他:“你该不会睡着了吧?”
“以以。”
“嗯?”
男人声音低沉暗哑,在她耳边,犹如情人的呢喃:“我爱你。”
他语调松散随意,就像是说在一句最普通不过的话。
以潇被这忽然的告白吓住了,心跳加快。
“你得知道,我是在追你。”他脸颊轻转,唇瓣蹭在她脖颈上,举止暧昧,“意思是……拒绝或答应,你都要给我答复。”
男人的味道萦绕在周围,以潇非常没出息的……腿软了。
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也比平时要低了许多:“拒绝了会怎么样?”
“拒绝了,我再追。”
“……那要是一直拒绝呢?”
“一直追。”
“……”
以潇叹了声气,轻拍他后脑勺,“行了,别折腾了,你先起来。”
他未动:“回答呢。”
黑暗中,她的声音轻轻的。
“好。”
话刚说完,她肩上忽然松懈,紧跟着,嘴唇倏然被重重抵住。
这次的吻太矛盾,热烈又温柔,以潇虽猝不及防,却也毫不矜持,双手从他肩上转移到脖颈,紧紧环住,任凭他把自己吻得七荤八素。
黑暗里响彻暧昧的唇舌交缠声,两人谁也不让谁,沈终意扶着她的腰,使力让她往自己怀里来,手中的柔软让他想起她方才裙边那一条细缝里光滑白皙的肌肤。
吻里的情/欲气息更浓。
当以潇察觉出男人身体的变化时,立刻醒了神,轻轻咬了一口他的舌尖,想让他停下来,却毫不管用。
她立刻换了方式,用高跟鞋踩了他一脚。
沈终意终于停了下来。
“你……”她声音完全酥软,连声调都是软的,“这是安全通道,你、你能不能控制一下你自己……”
沈终意不应,继续俯身下来,亲吻的动作却柔软了许多,又过了几分钟,才恋恋不舍地起了身。
身下的女人眸里带水,像是想起什么,瞪着他,声调凶狠:“沈终意,这次你如果再敢消失……”
“不可能。”沈终意想也不想。
“除非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