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静静走过去,低喃:“玉清,不要再躲着我好吗?”
女子身形一凛,终是不肯转过身子。她道:“苏玉清已经死了,从她被你送出成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死了。所以,这个世上再在没有苏玉清……”
“玉清。”黄甫律痛苦低哑一声,他立即上前,一把将女子紧紧搂进自己的怀里,眸子里有了泪:“玉清,都是我的错,我该死的给你带来了,那么多的伤痛。没有你的日子,我的这里日夜痛彻心扉。”他牵起女子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眸子里满是伤痕:“我感谢老天将你再次送到我面前,这次一次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你……我的玉清,我不能失去你……”
女子任他将自己越搂越紧,几乎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她没有挣扎,只是将蜷轻轻搁在他的胸膛,水眸里藏满泪水。没有人知道,那红色面纱下已是泪痕点点。
末了,她终是退出男人的怀抱,静静往前走。
“玉清。”黄甫律看着她伤心的背影,眼角一滴泪水滑落。
一阵风雪,一阵飘零。当伤害无法挽救,当相爱不能相守,他和她,是否还有尽头?
天泽五二年,新年伊始。
登基七年的年轻国君,终于肯封后。
除却红衣圣的风声鹤唳,这便成了天泽国民津津乐道的话题。
人人皆知七年前硕亲王登基短短几月,便突然退位,将皇位交由其最小的皇弟继位,即现在的年轻的天泽国国君。
年轻国君一脸温润,玉树临风,喜爱游山玩水,却始终不肯纳妃封后,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
于是乎,年轻国君即将封后的消息一传出,便席卷了所有的街头小巷,大家纷纷猜测着这个幸运的女子到底是谁。领国公主?大臣之女?郡主?可以说,只要是待字闺中的女子,没有哪个不愿嫁入这皇甫家的吧。
大清早,人们还在梦里,便被街上的马蹄声惊醒了。只见寂静的冰雪路面,一匹汗血宝马飞奔而过,扬起马背上人影的素色狐裘,及一地的积雪,隐约见得马背上是个高大的男子。
阵阵响亮的马蹄不减,一路狂奔,骏马终于在王宫东大门停了下来。
马上的高大身影跃下马,便往龙轩宫急奔。
不等公公传报,他一掌推开那厚重的殿门。
“泽,你要娶的女子居然是她!为什么?”他大吼,脚上的步子没有停歇,疾步往内殿而去。
皇甫泽此时正躺在龙床上喝药,太医颜云齐在旁边伺候着。
见到一脸怒意的皇甫律进门,他淡淡的将空碗递给颜云齐,然后扯出一抹虚弱的笑。
他道:“四哥,你来了。我正要跟你说此事呢。”随后为男子赐座。
皇甫律站在龙床前,俊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泽,为什么你要娶的人偏偏是她,为什么?”只见他那双比寒潭的眸子闪起浓浓的火焰,饱满宽额上的青筋暴露,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一张薄唇抿成直线。
这,估计是他这辈子最怒的一次了。
因为他最信任的皇弟居然要取他最深爱的女人!
皇甫泽望着四哥暴怒的容颜,眸子里染上愧疚,语气却也有着执著:“皇弟一直知道红萼长得极似玉清皇嫂,可是她毕竟不是玉清皇嫂,而皇弟我……也喜欢上了她,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一定能做我的皇后……”
“荒唐!”黄甫律怒吼,眸子崩射寒光:“她明明是本王的玉清,一个换了身子的真正玉清,她是那般喜爱清静,如何会答应做你的皇后?泽,告诉四哥,是你逼她的吗?”
皇甫泽这是一次看到自己的四哥对他露出如此寒冷的表情他终于知道他这个皇弟是夺了四哥最心爱的女子,他知道这些的,但他还是不得不这样做。于是他沉静的道:“四哥,我没有逼红萼,她是自愿的。我们两心相许,四哥难道不想祝福我们吗?我们需要四哥的祝福。”
皇甫泽的这一句,徒然让黄甫律愤怒的眸子有了沉痛。他深深看了一眼自己平日最痛爱的皇弟,痛苦的低吼一声,高大身影再次往殿外奔去,只留下一身的伤痛。
风华宫,未来皇后的寝宫,一个高挑的素衣女子倚着窗栏,面容幽思。
她一直是望着那片飞舞的雪花的,蹙着黛眉,眼神忧伤。
旁边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套金钱滚边,绣着金色凤凰的大红凤服,一顶镶满翡翠碧珠带着金色流苏的凤冠,一双红线刺绣的金面凤鞋,及满桌的金银饰,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这些都是新娘的衣物和饰,却见窗边的女子丝毫没有嫁人的喜气。
她仍是蹙着眉,神情深远。眸子看着那片雪白,心里却不知道落在哪里。
末了,她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箫,贴在唇边,轻轻地吹奏。
即刻,室内弥漫着一股浓浓化不开的愁。伴着那忧伤的曲,她秀眸里的忧伤更浓。
那愁,那忧,是久久散不去的。
“清儿。”一身太医服的颜云齐走进来,打断了女子的幽思。他挥退室内的宫女,轻轻走到女子面前,伸出指,轻柔女子眉心的忧愁。
“清儿,你不该这般忧愁的,你本是玉峰山上无忧无虑的清儿,奈何上天要两次将你送来这里,这就是你的命吗?”他痛苦低喃,语里全是心疼怜惜,夹杂着无奈。
他将女子轻轻揽进自己的怀里,随她一起望着外面的飞雪。
“清儿,不要嫁给他,不要去管那些恩怨,也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我们现在就回玉峰山,再也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