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律艰难的和他们缠斗,在看清女子的容颜后,亦是一愣。这小小的分神却让他后背挨上一刀,他咬紧牙关,举剑奋力抵抗,不再让敌人有下手的机会。
几个黑衣人看到一边的苏玉清和容名宗,其中两人毫不客气拿刀刺向他们。容名宗立即将女子藏于身后,以树干代剑回击。却是双拳难敌四手,被两个狠戾黑衣人紧逼后退。他只好接过苏玉清手上的婴孩,拉着她的手,小心躲藏敌人的追击。
正当众人打得难分难舍,林中突然安静下来。黑衣人停下攻势,面罩下的双眼警惕地巡视着四周,人人都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陡然,浓密草丛中一阵抖动,窜出数条似有生命的树藤来,它们来势汹汹,直直向众人缠去。
两个黑衣人躲闪不及,狠狠让树藤勾了去,顷刻,隐入草丛不见踪影,只听得一声凄惨的哀号。其他黑衣人惶恐起来,顾不得有任务在身,提了刀就要飞遁,却被碗口粗的树藤苦苦追缠。
下一刻,只听得一声声凄厉的叫声。草丛中传来浓浓的血腥味,和着雾气,钻入剩下来的三个人的鼻。
这个时候,林中却再次安静下来。
容名宗连忙蹲下身子,捡起黑衣人掉落的大刀,将一把交到苏玉清手上。皇甫律则是用剑插在土里,倚着他受重伤的身子。他俊脸上冒着冷汗,薄唇紧抿,似是在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苏玉清看着他难受的模样,想起那一夜他碰她前的那副痛苦神情,心头顿时明白了几分。这个男人是毒了,因为今日是月末。她的脸亦冒着冷汗,不明白为何他每次病,她都会撞上他?
转过嗪,顾不得想那么多,她握着沉重的大刀,警觉得盯着四周。
四周一片雾茫茫,什么也看不清。而这种窒息的寂静,让她全身冷。冥冥中似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将他们当作猎物狠狠的盯着。而他们,却看不到那双眼的所在。
皇甫律忍着体内的剧烈骚动,全身冒着冷汗,再加上背上的刀伤,他几乎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他也没料到会有人知道他的行踪,去尼姑庵的事,除了知会过慕风,没有任何人知晓。虽然三日前他派程峻回了京都,但程峻是个谨慎之人,也绝不会泄露他的行踪。除非,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
而这个人,除了那个人,他不做二人想。他看向旁边的女子,咬牙切齿起来。
派人四处去查寻她的行踪,却不曾想在这里遇到她。如果不是那群黑衣人苦苦相逼,如果不是他毒被迫躲进这个诡异树林,那么他可能又要跟这个女人多玩几个月的“猫捉老鼠”了。这对fù_nǚ,可真是存心不让他好过啊。
体内又是一阵剧烈的骚动,噬心的痛楚快蔓延着。他倚着剑身的高大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剑眉亦是深深拢起。紧抿着泛白的薄唇,他如鹰利眸仍是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太过安静,并不是好兆头。
果然,草丛一阵沙沙作响,又是数条树藤朝他们游窜,直直向他们伸出藤头。
皇甫律连忙抽出利剑砍断,树藤散一阵恶臭,稍后又是接二连三涌来的如灵蛇般的树藤。旁边,苏玉清和容名宗亦是同样的情况,被树藤苦苦缠绕,逃开不得。还伴随着小玉儿的哭叫声。
苏玉清拼命砍断围绕容名宗和小玉儿的藤条,急声道:“表哥,如果这次能逃得出去,请帮玉清带小玉儿出去,好好照顾她长大好吗?”这次这些藤条并没有似上次那般凌厉致命,但并不表示“他”会放过他们。
既然她苏玉清注定要命丧于此,那她在死前定要先让表哥和小玉儿活着。刚才皇甫律和那群黑衣人进得这个树林,说明这里离出口并不远了。
“表妹,我一定会带你和小玉儿安全走出这个树林。”容名宗亦是一手抱着婴孩,一手拿刀尽力砍断围绕苏玉清身边的树藤。
好一对恩爱的表哥表妹!皇甫律冷冷听着,讥道:“好你个焦玉卿,居然把你跟这个男人的孽种塞在我身上,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啊!”
苏玉清俏脸上涌上难受,原来这个男人对这个身子的前主人的偏见如此之深啊。来不及反驳他,更多的藤条涌上来,她猛然一掌将抱着婴孩的容名宗推向出口处,使尽全力挥刀砍断汹涌的藤条。
下一刻,她的身子被树藤卷了去,被急拖往散着浓浓血腥味的草丛。闭起眼,她绝望的等着死亡的来临。
她的身子却猛然停住,死亡并没有如期来临。睁开眼,她看到皇甫律喘着气站在她面前,而他的剑,砍断了缠绕她身子的藤。
他冷道:“我不会这么轻易让你死去!”那看她的眸,闪着浓烈的恨。
苏玉清心头一惊,这个男人的眸,再次深深刺痛了她!
容不得两人说更多的话,无数条树藤再次涌上来缠上两人的腰,就往草丛里拖去。
两人挥舞着手上的刀和剑,却仍是止不住汹涌的藤条拖住自己的身子。
末了,两人被拖至一棵参天古树前,停住,藤条立即散了去。
一阵强烈的吸附力,皇甫律和苏玉清下一刻便被吸入一个幽深的黑洞。全本 anben
第020 逃出诡秘之地
那是一条很深很长的甬道,潮湿松软,素衣女子和深衣男子从树洞口一路滚落,然后眼前呈现一片别有洞天。。有别于树林的潮湿阴冷,这里光线十分明媚,洞壁上布满藤条,洞的深处隐隐传来河水的澎湃声,而一片柔和的月光正从那里投射进来。
苏玉清心头突然涌上一阵恶心,因为长时间的未进食,再加上刚才剧烈的翻滚,她只觉肚内的酸水都要被吐了出来。扶着洞壁勉强起身,又是一阵踉跄。她看向旁边的男人,现他闭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
“你没事吧?”她小心翼翼问着,伸出手轻试他的鼻息。
呼,幸亏还有气息,估计是刚才的一番折腾让他昏了过去。她看着他,现他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已呈现隐隐青色,薄唇也被他咬出血迹。
这个男人,还在忍着巨大的折磨吧?他身上的锦袍已破烂不堪,散着浓浓的血腥味,只见一片鲜红从他背后缓缓流向地面,似没有止住之势。她慌了,连忙翻过他的身子,看到一片触目惊心,而那片鲜红正从刀伤处汩汩而出。
再不给他止血,这个男人估计要失血过多而丧命于此了。于是她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痛,起身去洞里寻了止血的草药,放在口里嚼烂,敷在他背上的伤口。然后再撕下自己儒裙的一角,轻轻给他缠上。
等给他止住血,清除掉他身下的碎石,安置好他,她已经累的虚脱起来。倒在地上,她的眸实在撑不住,一阵眩晕,她猛然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是睡了多久,当她再睁开眼,她的身边已没有了那个男人的身影,只留下地面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她撑起身子,忍住肚内的不适,心头开始有些抱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