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绛唇挑眉,堂堂的侯爷被人拦在自个儿的家门外,真的匪夷所思。
白梅立即斥责道:“胡沁什么?侯爷怎么可能被人拦在门外?传话也传得清楚一点。
那个丫鬟好不容易有机会在主母面前露脸,自然不肯放弃这个机会,见白梅骂她,当即急了,举起手掌道:“奴婢说的是句句属实,若有一句不实,请夫人责罚。
苏绛唇的眼皮都不抬一下,用铜箸子拨着手炉的灰道:“到底什么人这么大胆?
小丫鬟听了苏绛唇的问话,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她恭恭敬敬道:“是一个小姐。
“小姐?!”苏绛唇拢起眉头,什么小姐会做出这样没有规矩的事情?想着,突然一个人名闪入了她的脑子。苏绛唇立即站起身,对着白梅道:“我出去看看。
白梅闻言,急了,狠狠瞪了那个丫鬟一眼,然后赶紧唤来翠玉珊瑚等人跟去服侍。苏绛唇怀着身子,是不能出一丝差错的,只要出了差错,侯爷非剥了她们的皮不可
想到这些,白梅和翠玉几个服侍的丫鬟更不敢疏忽大意,但凡路过有冰雪的地方,都十分小心。尤其是白梅和翠玉,两个人紧紧搀着苏绛唇,生怕她跌倒。而珊瑚和其他丫鬟也盯着苏绛唇,只要一个见识不妙,她们就得立即上前护着夫人,现在,哪个人不晓得,侯爷待夫人如珠如宝。
就这样,一行人兴冲冲往门外走去。
镇远侯府门外,苏锦坐在马背上,冷眼瞧着眼前的女子。
那女子年约十五六岁,一双眼睛又大又圆,白嫩的皮肤被寒风一吹,露出红红的脸颊,菱唇细眉,可以说是美人胚子。乌鸦鸦的青丝盘成了牡丹髻,头上戴着白银缠丝镶珠簪,月白色牡丹绢花,耳朵上垂着白银镶珍珠坠子,穿着一件月白色绣梅兰竹菊纹褙子,一条雪青色花卉纹挑线裙子,宛如一朵白莲静静绽放。真应了民间一句话,要想俏,一身孝。
苏锦身后的几个小厮见到这样美丽的娘子,都挤眉弄眼,暗想主子的魅力还真不可挡,居然有姑娘追到家门口。
苏锦面色如水,望着眼前的女子,似乎一点也想不起她是谁?“你是谁,挡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宋紫菱望着坐在马背上俊美如斯的苏锦,心跳得更快了,这样的男子,合该是她的夫君才是。也只有他这样的男子,才能配上自己。“我是宋紫菱,侯爷,我”
苏锦的眉头皱的更深,哪里的野丫头,居然跑到侯府勾搭人来?“我不理你是谁,总之这个地方,不是你来的地方,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宋紫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想过千百种的情形,唯独没有想到苏锦会如此冷漠,好像她是个轻浮女子似的。
望着苏锦身上那件靛青缎色白色印花纹圆领袍,她的泪水一下子盈满了眼眶。“侯爷”似泣非泣的声音带着女特有的柔软,任你是英雄好汉,也不住这样的柔情攻势。
可惜,宋紫菱错估了苏锦,苏锦对这些外表柔弱的女子从来不加以眼色,于是,他不耐烦挥手道:“将这个女子扔出去。”
小厮听到苏锦的话,立即从马背上跳下来,正要过去的時候,侯府的大门开了,苏绛唇从里面走了出来。今日的苏绛唇穿着一件翡翠色绣盘金五彩花卉纹灰鼠里对襟袄,大红色盘金绣五彩花卉纹挑线裙子,梳了一个坠马髻,戴了几支水晶簪子。站在门边,鲜艳明媚,容光照人,就如一朵盛放的牡丹般,瞬间就吸引人的注意。
苏锦见到妻子,就立即翻身下马,将马鞭递给了一个小厮,笑着对妻子道:“天寒地冻的,怎么跑出来接我了?”
苏绛唇白了他一眼,这种睁眼瞎话,亏他说的如此顺口。将目光调到了宋紫菱身上,苏绛唇冷笑道:“表妹来看表姐,怎么不进屋?大冷天的,也不怕冻伤了自个儿?”
前世,她就和宋紫菱不对付,今世,宋紫菱居然明目张胆上门来抢夫婿了,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愚蠢还是被门夹到脑子了,怎么也不想想自个儿的身份?
宋紫菱的脸一下子变得死白,这一刻,她突然觉得羞愤难当,可她能怎么做?祸都闯下了,也只能顺着苏绛唇的话道:“我一時心急,就忘记下帖子,自个儿”
这样的瞎话,宋紫菱说不出口,望着苏锦的眼神里含怨似嗔。
苏绛唇早就料到了,苏锦在外头行走,迟早会招惹桃花回来,可眼前这个发春的表妹,可不在她的预估之内,狠狠剜了苏锦一眼,苏绛唇道:“既然来了,吃完午膳再走。”
苏锦在一旁摸了摸鼻子,真想不到妻子的表妹会是这等货色,想到之前,他还想着牵线,将她嫁给楚国公的公子做正房,如今看来,这宋紫菱不但是个不着调的,还是一个轻浮孟浪的女子,怎么配得上国公府的公子?即使是庶子,她也不堪相配。
当然,宋紫菱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一番举动,将到手的荣华富贵推了出去。
吃过午膳,苏绛唇就一言不发把人送走,之所以留下宋紫菱,还不是为了表哥的面上好看一下些。想起前世被二房害死的大表哥,苏绛唇总是忍不住有点心软。
宋紫菱进了侯府,压根就不想走,奈何,架不住那些婆子软磨硬泡将她拉上马车,她也只能含恨归府。
一回到宋府在京城的临時落脚点,家里早乱了套,远远就听到宋大太太坐在大厅哭嚎着。
等宋大太太听到女儿被侯府送回来的時候,她的脸上又惊又喜,惊得是女儿一个单身跑出去,会不会有什么损伤?喜的是侯府的人送回来,那侯爷看了自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