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是那个丫头。”
宋芸娘实在是太贪心了,何值本身也中了进士,若是做了官,请封妻子也是理所应当的,可宋芸娘有了丈夫的诰命还不够,妄想连儿子的诰命也要。其实,宋芸娘的心思简单,你宋氏不是有个宝贝女儿做一品诰命吗?如今我宋芸娘两个诰命在身,纵然比你女儿低了点,也是一件极为荣耀的事情。
何值闻言,火气又上扬了,吹胡子瞪眼道:“你给我消停一些,若是你一个人两个诰命,日后媳妇要不要陪你出去应酬?你一个人就能应付那么多官家女眷?真是给你脸子,你就来劲了,是不是?今日还没有跟你清算宋紫菱的事情,你倒好,居然还翘起尾巴来。我告诉你,你若是再不消停一点,别说什么一个两个诰命,你就等着下堂文书吧。”
翔哥儿见父亲气得狠了,也觉得母亲真的是不着调。她若是有本事的,莫说一个诰命两个诰命的,等自己和父亲高升了,还怕没有更好的封赏?如今,这朝廷还没有给他们官职做,母亲不帮着操心这件事,反倒是在背后拉自己和父亲的后腿。想到这些,翔哥儿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宋芸娘再愚蠢,也懂得看人家脸色,尤其是看到儿子的脸色也冷了几分,就有点害怕,心底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是过分了,于是,她推着笑道:“娘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嘛,你这孩子,这心里怎么搁不住事?”
何值闻言,目光如电望向了儿子,他作为丈夫,可以对妻子颐指气使,使脸色,可儿子是妻子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纵然母亲有不是,作为儿子也应当包容。
翔哥儿看到父亲凌厉的目光望了过来,立即弯身道:“儿子错了,儿子不是生母亲的气,而是气自己没有能耐,没有为母亲一早就挣下诰命来,儿子实在惭愧。”
何值闻言,脸色缓了缓,“怨不得你,这世道都是如此。”
翔哥儿闻言,不禁有了一丝愧疚,父亲这些日子,没有少为自己奔波,反倒把他自己的事情搁置在一旁,而自己也真是不孝,居然什么都帮不上,只能靠着父亲的周旋,一步步打算着。“爹,你尽管派人去提亲吧,那紫玉嫁过来,我绝不会亏待她半分。”只有对紫玉好了,才能在苏绛唇跟前说得上话。翔哥儿一直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何值闻言,深感欣慰,这个儿子不仅出色,还是一个孝顺的孩子。“这亲事,也不是我们三言两语就能决定的,这大权还是握在你表姐手里。按我的意思,还是找个人去说合也好,贸然上门提亲,说不定会冲撞了你表姐也不一定。”
“这还不简单,我去就行了,保准她答应下来。”宋芸娘拍着胸脯道。
何值冷冷瞧了她一眼,然后不屑道:“你还有脸子上门去?”
这话噎得宋芸娘半句都说不出了。
何值不理会妻子,反倒对翔哥儿说起话:“这个紫玉,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丫鬟,当年救过苏太夫人的女儿。如今得了机缘,成了主子,想必你表姐在暗地里也有些盘算。我们若不是找个体面人去说合,未必能说成。”当然,即使找到体面人说合,也未必能成,这样的话,何值不想说,毕竟,做事之前是不能打击积极性的。
翔哥儿没有想到这一层,他以为自己提亲,表姐没有不应的道理,可听父亲话里的意思,似乎也不确定表姐是不是另有打算。想到这点,翔哥儿的眼里闪过一丝精明,这个表姐,果然不容小觑,连父亲这样的人,都忌惮她,日后自己在她跟前也得小心一点才是。
京城的冬天,要比平州的冬天早暗,还没有到申时,各处的灯火就亮了起来。
苏绛唇草草吃了饭,就歪在榻上,拿着钱二奶奶送的玉簪子反复看着,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钱二奶奶送她簪子的神情有点古怪,好像是有些话想说,偏偏又忍着不说。
就在这个时候,苏锦回来,在外间服侍的白梅赶紧上去帮苏锦脱下那石青羽缎斗篷,递上了一件湖绿缎镶边白底牡丹纹团花圆领袍。
苏锦去了净房沐浴,墨菊跟了进去服侍。
苏绛唇在东次间就听到丈夫回来的响动,却没有起身。
没有一会儿,苏锦掀着珠帘进来,见苏绛唇窝在床上,神色抑郁,不觉得有点心疼。将妻子搂在怀里,他安慰道:“不过是一些不着调的人,你犯不着生气。”苏锦一回来,就有人把这件事禀报给他知道。
么么怎能能我持持。苏绛唇将自己的头倚在丈夫的胸口,道:“我才不会为他们生气,这些人,还巴不得我生气了。”她才不会上了那些恶人的当,尤其是宋芸娘,若是跟她生气,指不定她就乐了,若自己不跟她置气,反倒会气到她。
正文 第673章 流产
“那就好,这些人,你要是喜欢就去见,不喜欢的,就随便打发出去。反正,我们侯府的富贵不是靠着他们得来的。”苏锦听了苏绛唇的话,心里安定了不少,拉过被子,盖在妻子身上,“如今是冬日了,你平日又最怕冷,怎么不盖被子,就躺在床上了?”
苏绛唇闻言,有点心虚,她刚才想事情入神了,居然不觉得冷,如今苏锦一说,就觉得自己手脚有点冰冷。
果然,苏锦见到妻子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就伸手握住妻子的手,却像是握住了一块寒冰。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大声呼唤丫鬟进来。
等白梅和墨菊两个丫鬟进来了,苏锦冷眼瞧着她们。
业业专的的言說說。墨菊忐忑不安,站在一边,白着一张脸,手指不时揉着自己的衣襟,心底却感觉委屈。今日,她们都规规矩矩的,偏偏夫人就是看她们不顺眼,侯爷一回来,居然就告起黑状来。
“你知道你们做错了什么事情吗?”苏锦开口道,“夫人在房里,你们也不进房服侍,任由夫人吹冷风,这就是你们一等丫鬟的体面吗?”
白梅闻言,立即跪下道:“是奴婢疏忽了。”
“疏忽?!”苏锦闻言,惊怒交加,“夫人怀着身孕,心思又重,你们都是头等丫鬟,不求你们贴心贴肺,至少也要忠心耿耿你们倒好,任由夫人在房里吹冷风,你们自己躲到一边去享受,这算哪门子的奴才?”
一旁的苏绛唇也觉得苏锦小题大做,就劝着道:“侯爷,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让她们进来服侍。”
墨菊闻言,心底暗暗腹诽苏绛唇装蒜,嘴里却道:“是奴婢不经心,还请侯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