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地拍了拍我的头,那笑容无害得让我都有些迷惘是否是自己做错了?
“好娃娃,爹爹以为你闹着玩的,没想到真有那胆子,找公主挑拳头去了。”
我重新恢复一脸无奈:“若是知道她是公主,说什么也不和她打。”
“这么说不是公主便可以和人打了?”七郎敲了敲我的脑袋,挑着眉问道。
我刚刚才舒坦下的眉此刻又皱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脑袋:“说过了不准敲我脑袋!”
“看嫂嫂选西瓜时也是这么敲的……”七郎抬起眼,看着上方,嘴里嘀咕着。
“算了……”我挫败地垂下肩:“求您行行好,回去训练吧……”
再和浑小七耗下去,我的好脾气算是要彻底磨光了。
……
荒山中,树影婆娑着,散乱地投向地面,走过时踩着枯枝,断碎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森林中显得格外大声,两旁忽有什么东西穿过树丛,发出咻咻的声音,凉风袭来,这夏夜的风竟让人感到如地狱而来的阴风。
我缩了缩脑袋,紧张地绷直了身子不敢四处乱看,自己的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仿佛在为这场灵异片打着鼓点。
“哈哈。”七郎走在前方,忽地回过头来,笑嘻嘻地看着我:“原来娃娃也有怕的时候。”
狼啸声不知从哪个山头传来,我呀地一声,不顾理会七郎眼中的笑意更浓,唰地加快了脚步,紧挨着他:“少说风凉话。”
这我可半分没冤枉他,士兵们训练了有些时日,这回荒野的生存训练便又是一次优胜劣汰的选拔,三人为一队,令一方面也训练着兵士们的合作作战能力,若是不幸在训练中落日熊口,没完成任务便丢了性命,那便算还未上战场便殉国了,一口棺木还是会赏的。
在真正的战场上,落入荒山野岭是时有的,埋伏,送军情,皆是必须掌握这种生存技能,此次训练,除了要活下去,还必须找到一面锦旗方能回去。可这关我什么事啊?就算别人不知道,副将也是知道我有几斤几两的,进这军营纯粹是某人用了非常手段让我进来浑水摸鱼,本也就以其他借口逃过了,副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划掉了我的名字,可这浑小七偏要大义凛然地说:“让她去,在这里容不得特殊。”罢了便完全忽视我的目光,笑呵呵地安抚着:“爹爹会保护你的。”
红脸白脸,他一人便全唱了。
七郎笑着抓住我的手将我拉过去:“别怕,杨七郎在这,哪只狼敢吃你?”
我扑哧笑了出来,笑道:“是啊,还是你这只狼比较可怕。”
七郎不驳口,挑了挑眉:“懂得说笑了?不怕了?”
我扬起头,哼地一声走在他前头:“我不要走最后头,被狼叼走了也没人知道!”
身后杨七郎爽郎地笑声再次传来:“好你个坏丫头。”
前方的仇木易淡淡扫了我们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在前头,我悻悻地停止说笑,复又警惕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仇木易身上的清冷伴随着不屑,像他与七郎,理当是英雄惜英雄,可当七郎适才笑称杨七郎在此时,分明看到他漠然的脸上有了一丝波澜,很复杂,纠缠着说不清的情绪。
“仇木易,别绷着一张脸,不如大家坐下休息一会。”七郎上前几步,搭着我的肩,瞥了瞥我,吊儿郎当地笑道:“想来这丫头早想摊倒在地不走一步了。”
我感激地看向七郎,总算说出句中听的话了。
仇不易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我们,片刻,那冷然的声音传来:“你们要休息便休息吧。”
我诧异地看着仇木易完全不理会我们,兀自往前的背影,不解地看着七郎,怎么办?
杨七郎挑唇笑了笑,嬉皮笑脸地拉上我:“仇木易,人总有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何必如此决绝呢。”
“呵!”仇木易嘲讽地笑了声:“我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他的傲气并不让我生气,相反的,却是一种莫明的心疼,总觉得在他身上,是不是经历过什么别人无法理解的伤痛,那种孤独绝不是像七郎这样的名门将子可理解的,也许正因为这样,他对七郎才有着不屑和敌意吧?
七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看来不能休息了,娃娃还是乖乖跟着吧。”
叹了口气,我便又恢复了最初的警惕,一刻也不敢放松。
穿越过层层,眼看着天色越加昏暗了,那微弱的火光并不足以让我看清地面的情况,我只能小心地踩着前头仇木易踩过的地方,不时踩到软泥处便要滑倒,身后的七郎便笑嘻嘻地扶了我一把。
仇木易突然停下了脚步,将火光对准了一个角落。
我的头皮立刻发嘛起来,四五条,不,或者是更多的蛇缠绕着,它们身下露出的红色一角,想来就是我们要找的锦旗,该死的,这群蛇哪不待非要待在这,我想我的脸色一定煞白了。
咝咝地叫着,蛇群似乎发现了有人在看着他们,缠绕有些松散,这让我更加害怕,看不清的脚下,不知道有没有蛇爬着。
手上传来暖暖的触感,七郎拉着我的手,感受到我的异样,低下头在我耳边安抚道:“别怕,爹爹保护着你呢,胆小鬼。”
第十九章 宝宝被咬
仇木易用剑挑起蛇群,甩向一边,那锦旗便被取了出来。
咝咝。
蛇群的数量突然增多,莫名的不知从何而来。
我头皮发麻,要知道,我上官宝宝没心没肺,可要命的是怕蛇怕得要死,那声音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恐怖音乐。
七郎拉着我的手更紧了些,一只手挑起剑将爬到周围的蛇斩断。任凭七郎与仇木易有多厉害,可蛇的数量远比我们想象得可怕,蛇都“全家出动”了?
“杨七郎,你们先走。”
仇木易挑掉爬到脚边的蛇,漠然道。
“我杨七郎岂有背弃同伴逃跑之理。你带着娃娃先走。狼还怕了蛇不成。”杨七郎挑着眉,若不是我已发麻到动不了了,非踩他一脚不可,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同伴?”仇木易嗤笑了声:“我从来不屑同伴二字,滚!”
在深夜的荒野,若是走散了,无疑是死路一条,我们谁也不愿意率先逃离,不知这群蛇是不是把整座山的蛇亲戚都叫来帮忙报仇了,竟然蔓延到连他们都没把握带着我安全跃离。
正说话间,一条蛇竟然缠着七郎的剑往上爬,这死小子居然在关键时刻忽略手上的兵器。
“小心!”鬼使神差的,我竟然抢过他的剑,用力甩着,手上一阵酥麻,短时间内,脑袋竟然就开始昏昏沉沉。该死的,若多给我两秒种时间思考,我定不会做出这么伟大的蠢事。
七郎皱着眉头,一脚踢开我手中的剑,转而拿着仅剩的剑鞘作战。
“怎么样。”
“没事……”我刚说完,我的双腿竟然不听使唤地松软起来,全身毫无力气地搭在七郎身上。
意识渐渐淡薄起来,隐约感觉身体轻盈起来,我被背着,还能听到七郎清晰有力的心跳声,
“该死的,毒蛇。”七郎的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