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讽刺她?还是他的眼睛有问题?
他的公主那样漂亮、那样温柔、那样可人,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哪像她,一卸了妆就像个不会说话的傻子,还要有事没事的被他讥为小y娘……
好,要让全姆国人看她的笑话是不是?
既然这样,她也豁出去了!
她一定会好好发挥,让姆国人看看他们西京城八大胡同第一嬷嬷的风采!
「喂,你!」主意打定后,艳娘对书生笑了笑,「既然你们都说了要加倍赔我,那姑nn我也乐得轻松几天。傻愣在那里干什么?去去去,给我都准备去,姑nn我明儿个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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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她怎么那么没脑子啊?
也不多准备几件名贵的衣裳跟礼物,一时头脑发热就来了!
望着各国使者带来的贺礼一箱箱由车上卸下,艳娘真觉得有些比不过了。
虽说到姆国之后,她的住所及所受待遇都是最尊贵的,还有专人天天带她四处游玩,但输人不输阵啊!
到时各国使者送上贺礼,她那身不怎么样的行头跟礼物,摆明了要让人把她最爱的西京城看低啊!
看着自己带来的几件衣裳及一小箱贺礼,艳娘真是恨透了自己的愚蠢。
离莎莉的登基大典只剩三天,看样子,她只能使出撒手锏了!
偷偷地找了一个偏僻之处,艳娘由怀中取出某种长条物,点燃引火线之后,看着它笔直飞向天际,化作一道七彩光芒……
但放出信号之后,足足等了两天,艳娘都没有等到任何人。
傻傻地坐在花园的石头上,她由正午待到黄昏,口中除了叹气之外,还是叹气。事到如今,看来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硬着头皮送上那些庸俗的贺礼了……
「是艳子吧!」
就在她万念俱灰,拍拍裙上的尘土站起来时,一个淡淡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穆姊姊!」艳娘又惊又喜地回过身去,「怎么会是妳来了?这姆国有古墓可盗吗?还有,妳怎么知道是我?」
「我走了大半个天下,会化这种令我在几百里外就惊着了的大浓妆,除了妳之外还找不出第二人。」就见一个容貌清丽、身材高挑,穿着黑衣黑裤,脸色苍白疲惫的女子走到艳娘身前,「至于工作上的事,讲了妳也不懂,我懒得提。快说吧,是什么紧急的情况?」
「这……」艳娘未语脸先红。
她怎么好意思对这个长年蹲在古墓里的姊姊,说自己是因为想要一样称头的贺礼,才会发出无双门的「求救无门」信号……
毕竟其他姊妹们发出这个信号的时候,都是真的很紧急、很严肃啊!
「给妳。」望着艳娘只有在面对姊妹淘时才会出现的忸怩神态,穆飞烟也不多说什么,就像变法术似的,由身后拿出一个破旧的木盒。
「这……」望着那个木盒子,艳娘的眼眸整个瞪大了,她迅速地接过来抱在怀中,像个小姑娘似的笑了起来,「我最爱妳了,穆姊姊!我都还没说话,妳就知道我要什么!」
艳娘当然乐不可抑。
因为凡是在穆飞烟手中出现的,就算只是块破布,也绝对是由某个古墓中挖出来的古中之古、稀世罕见的宝物,更别提这个盒子有这么大!
「等妳开口说话,我的脑子一定会错乱。」穆飞烟睨了艳娘一眼,神情虽淡漠,眼光却极为温柔,「妳那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别人受得了,我可受不了。」
「别这样嘛……」艳娘像小猫撒娇似的倚着穆飞烟,「妳偶尔也要跟人说说话啊,老窝在那y森森的坟墓里,多无聊啊!」
「行了、行了。」轻轻抱了下艳娘,穆飞烟又拿出一个油布包,「我用不知哪来的布给姊妹们都做了衣裳,这件是妳的。」
艳娘当然知道所谓「不知哪来的布」,绝不会是普普通通的东西,她将小木盒放在地上,急急地解开油布包,望着里头那件衣裳,眼睛都直了,「我的天!这……这……」
「有人来了!」穆飞烟突然低语,身子一闪就没了踪影。
「妳怎么就走了啊!」望着前方,艳娘低声喊道,「我还想──」
「妳又不是不知道,我一遇着外人就难受,有空见。」
「什么有空见……」望着早已无人的树林,艳娘惆怅地喃喃自语,「下回再见,谁知道是不是妳在挖我坟墓的时候……」
这话倒是真的。因为穆飞烟是她们姊妹之中最少出现的人,她大半时候若非在某个不知名的古墓里,就是在通往某个不知名古墓的道上。
这一别,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面了……
「妳在跟谁说话?」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让艳娘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
怎么会是他?
来到这里快半个月了,她一直只能远远地看着他,g本没机会和他说话,而他似乎也没打算见她,只是日日跟在公主身旁……
那他今天来,又是想做什么?
「妳在跟谁说话?」望着艳娘一脸浓妆、无动于衷的神情,威斯又问了一次。
「我能跟谁说话啊?一来我听不懂别人说什么,二来别人也听不懂我说什么,你说,我能跟谁说话?」她娇滴滴的笑了起来,一屁股坐到石块上,「尊贵的姆国第一骑士,威斯阁下?」
「禁卫军说见到一个黑影闯入。」望着艳娘仿若无事般的眼眸,威斯不禁瞇起了眼。
刚才,他明明看到她的眼眸里有着惆怅与感伤,一想到她这神情是为别人而起,他的心中就有微微的怒意!
才多久,她就忘了他吗?
不,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艳娘会这么快就忘了他,忘了她曾经毫无保留的、将一切都告知与交付的他……
「我没见着。」艳娘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回答──虽然再见到他,她连呼吸都几乎忘了。「那是你们禁卫军的事,与我无关。」
「那我就让禁卫军去查。」又望了艳娘一眼,威斯丢下这句话,便立即回过身去。
这样就要走了?他之所以跟她说话,只是因为公主的安全吗?
是啊……原本就该是这样的……
身为姆国第一骑士,效忠的自然是姆国公主,像她这样的人,对他来说g本就是可有可无。
「妳不喜欢这里?」
就在艳娘以为威斯离去时,却又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
「我干嘛要喜欢?这里又不是我的艳芳阁。」眼泪都快溢出眼眶了,但艳娘依然倔强地说着,「更何况我既不是姆国人,在这里也没半个熟人,无聊死了!」
「妳不想待在这里?」威斯又问。
「鬼才想!」艳娘故意顶着大浓妆回身对他做了一个鬼脸,「西京才是我的家,要不是不想跟银子过不去,你姑nn才不来呢!」
「是吗?」威斯沉吟了一会儿,再度迈开步子,「我知道了。」
知道了?
他能知道什么?
望着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艳娘知道,他这一走,直到莎莉的登基典礼之前,他都不会再出现了……
直到此刻,艳娘才开始痛恨自己。
她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就跟个没脑子的傻瓜一样!
在这个言语不通、风俗民情完全不同的国度,她待着有什么意思?
尤其在见到威斯冷漠的神情之后,她真的无法再多待一刻了!
可笑啊……她真的是个傻子,竟为了再看他一眼,这样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地赶来,还为了不让他丢人,向穆姊姊要来那么珍贵的礼物……
望着手中的木盒子,艳娘的泪,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因为这是穆飞烟的一片心意,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可艳娘明白,同为无双门人,只要姊妹们有难,没有人会不勉力相助,就算是像她这样任x、这样胡闹的要求……
就当是报答穆姊姊的一片心意吧,她会留下。
但只要登基大典一结束,她连一刻都不会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