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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廷龙原本这趟回府,就要风光的迎娶梁冬恩,却没想到她在床上又恢复成以前刚被浮虏时的样子,身子僵硬,没有回应,极端压抑……任他耍尽嘴皮、连哄带骗,都不能让她恢复在山里间的模样。
而且她宁可跟石魁比武,也不愿与他亲热……莫非……她不爱他了?
这几日,卫廷龙意志消沉,整日买醉。他唯一用心对待的女人居然不爱他,不愿与他交欢,偏偏他又只要她一人……老天!他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因此他镇日醉卧深知园,大院悦云楼的佳肴,生活得像行尸走r,全无生气。
今日他又酩酊大醉,怒吼起来,“冬儿!你欠我的!你答应要爱上我的……”
“唷!卫大将军好雅的兴致,喝酒兼呐喊。想不到这样喊一喊、吼一吼,就可以平定流寇,还抱了一位美娇娘归啊!”
听到这凉凉的话语,卫廷龙平日一定会耍上几句嘴皮子,但他现在连一点兴致也没有。
他抬起酒缸,仰头将剩下的酒全灌了,酒y从他的薄唇流出,沾满了他的前襟。“无言,我现在没那心情……”他俊美的脸上有着烦躁。
来人正是有神知之称的赵无言。两人相交多年,是相知相惜的好明友。
“卫大将军,怎么啦?说来我听听。”赵无言笑着坐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灵眸瞥了桌上的酒瓶、地上的酒缸——啧!还挺多的,看来他真的是为情所困了。
“没有用的!她又回复得跟以前一样!她不喜欢跟我在一起,她不爱我!她不爱我啊……”难得卫廷龙会如此失控。可见他真的痛苦极了。
“说给我听听,我好帮你出主意。好歹咱们是朋友。”赵无言挥开镜面笺把扇,优雅的煽起风来。
“无言——”他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随即房门被推开,梁冬恩低头看着一张纸笺,踏进门来,头也没抬,就自顾自的说道:“廷龙,今个儿谢尚书来函,说是——咦?这位是……”
赵无言看向来人——嗯,这位俏生生的美女看来就是他口中的冬儿了。瞧她五官分明,明眸皓齿,眉宇间有英气,看来不是攀附权贵、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人。这卫廷龙挑女人的眼光还挺好的。不过,他不是不行吗?怎么这会儿……赵无言眼底闪出一抹与味的光芒。
卫廷龙勉强打起j神,“冬儿,这位是我跟你提过,闻名天下的神医——赵无言。无言,这位是梁冬恩,是我的……是我的……”要介绍她是他的妻吗?可这些日子以后,她都不让他碰,怎能说是他的妻呢?
梁冬恩以前听卫廷龙提到赵无言,本以为会和男人称兄道弟的,应该是chu线条的女子,今日一见,却是如此娇艳美丽的可人儿,当下心里居然有股酸味冒出……
她定了定心,扯出笑轻声道:“赵大夫,你好。”
“暖!叫我无言就行了,不要那般见外。对了,梁姑娘不是有事找将军吗?”
“哦,是这样的,廷龙,谢尚书那儿来函,说是寿诞之时——”
“你做决定就可以了!”卫廷龙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一仰头,又是一杯黄汤下肚。
梁冬恩眼底闪过一丝受伤,虽然稍纵即逝,却被赵无言捕捉到了。
她低下头,咬了下樱唇。“那……我先下去了。赵大夫,晚上咱们摆宴宏宇楼,为你接风洗尘。”
“那就有劳梁姑娘了。”赵无言一双灵眸笑看着她。
梁冬恩出了房,卫廷龙仍烦闷的喝着酒,活像是个酒鬼。
赵无言不顾斯文的端了他一脚,“别喝啦!喝酒又不能解决问题!”
“无言,你不要管我!我好痛苦……”他一向冷静的俊脸皱成一团。
赵无言坐下来,静静地看着不断喝酒的卫廷龙好一会儿,看来他这回真的是深陷情关了。好吧!反正这会儿她也没事,那男人一时之间还找不到她,就帮他解决这事吧!
“廷龙,你很清楚喝酒并不能解决问题,快把酒缸放下,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咱们一起想法子解决。”赵无言擦着扇子,认真的说道。
卫廷龙一愣,酒缸坠地,瞬间四分五裂,酒香散了满屋子。
这是赵无言第一次叫他的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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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是爱?梁冬恩从三个多月前回到将军府后,便开始想着。
她去问煮饭的大婶。
“爱?”煮饭的大婶看着一向面无表情的梁冬恩居然跑来问她什么是爱,差点儿把饭给煮焦了。“爱就是一辈子在一起喽。”微红着脸说。
“一辈子在一起?”梁冬恩的小脸上有着疑惑。
“是啊。就像我跟我家那口子,从十五岁就在一起啦,现在也三十年呢!”煮饭大婶的胖脸上有着难得的羞红。
“这样啊!”梁冬恩道了谢,转身离去。
回深知国的途中,遇到卫廷龙身边的副将石魁,她又问他。
“爱?”高头大马的石魁搔了搔头,面有难色,“爱就是女的帮男的打理家里喽!”他还真没遇到别人问这类的问题。
“打理?”她不懂。
“是啊。男人都喜欢女人将家里打理好,让他没后顾之优。”石魁理所当然的道。
梁冬恩想了想,石魁是卫廷龙身边的人,说的应该不会错。
她当下便决定要打理好府内一切事务,让心爱的人一辈子无后顾之忧,因此三个月来,她很努力的学习如何做一位称职的将军夫人,如何将偌大的将军府打理好。她尽了一切努力,但从陕北回来的他却是一脸不悦。
他为什么不高兴?是嫌她做得不够好吗?还是他已经不爱她?为何他不能像在山里头那样时常逗她开心?他是权倾天下的将军,要什么女子没有,他对她腻了吗?他曾说今生只爱她一人,不到几个月,他就变心了吗?
梁冬恩在往灶房的路上,皱起了柳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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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廷龙讲完他与梁冬恩的事,天色也快暗了。
赵无言凉凉的打了个呵欠。“卫大将军,不是我要说你,打从我十五岁误打误撞救了你之后,你那耍嘴皮子的个x就没变过。不过算你幸运,还真的被你用嘴皮子钓到一位好姑娘。
但是你啊……”赵无言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她摇摇头,继续说道:“真正需要用到嘴皮子时,反而退缩不前,闷在房里喝酒,浪费许多时间……哎!脑子一样转不过来。”她还是一样喜欢损他。
“无言,你尽管损我好了,只要能解决我与冬儿的问题,等我成亲之日,你就坐上座,我给你磕头。无言,我不能失去她!我真的爱她啊……怎知我从陕北剿寇回来,她就不爱我了……”卫廷龙痛苦的双手乱抓着头,弄得披头散发。
“慢!我年纪还比你小咧,让你磕头,我还不想减寿。好吧,咱们俩也算是朋友,我就帮你一个忙。”
“无言,你最好了!”卫廷龙抱住赵无言,假装痛哭流涕。
“卫大将军,可别把鼻涕往我身上抹。你这招以前早用过了,想想别的花招吧!”赵无言一番话让卫廷龙正想抹鼻涕的手停了下来。
“真是生我者父母,损我者无言也!”他还是给了她一个结实的拥抱。
“去去去……要不是看你孤家寡人了二十八个年头,好不容易找到可以让你恢复正常的女子,我才不帮你咧。”赵无言依旧气定神闲地损他。
“是是是,无言,你怎么说怎么是。”卫廷龙知道凡事有赵无言出马,一定可以搞定,于是又恢复成以前乐观聒噪的样子了。
两人的拥抱对谈,全教在门外欲请赵无言入席的梁冬恩看在眼底。她心一酸,低头便往回走,遣膳房小厮来请他们。
席间,梁冬恩的话很少,吃得也少,一直低着头。卫廷龙拚命与赵无言聊天,赵无言照例是懒懒的回应,间或损他几句。不过她的一双眼都在注意着沉默不语的梁冬恩——她好像哭过了,眼角红红的。
卫廷龙不敢与梁冬恩讲话,他心里头真的认为她不爱他了——或许她从没爱过他,只是为了承诺而留在将军府……这是他最不愿承认,也是最教他害怕的事,因此他只好拚命找话题与赵无言攀谈。
一场洗尘宴吃得实在有够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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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天,赵无言主动到帐房找忙得像苍蝇一般的梁冬恩,说是要帮她看看身子的伤口。
“我的伤早好了。赵大夫,不用劳烦你了。”梁冬恩仍低头看帐册,不看她。
府里的仆妇教她要有雅量,对丈夫在外拈花惹草的行为要视而不见,以示当家主母的宽容大度,也是爱他的表现。
她是想做到宽容大度啊,但一想到那天他兴奋的抱着赵无言的情景,她就怎么也无法释怀,心口闷痛极了,活像有人掐着她的脖子般,夜里还辗转难眠,想着想着居然就流下泪来……这一点儿都不像她!她真不喜欢这样,为什么爱自己的丈夫,还要与别人分享呢?她希望他眼里永远只有她一个,但是那些仆妇说……
唉,烦死了!她真想一走了之,却又舍不下他……她爱他啊!
赵无言看到她的表情,心里大概了解了大半。只见她忧闲的说道:“女人的身子不但是自己的,也是丈夫的。丈夫要是看到自己妻子身上有难看的疤痕,大概会皱眉头,怨这个做妻子的不懂得爱借自己……贤良的妻子是不会让夫君看到自己身上有丑陋的伤疤的。”
赵无言从来不是传统八股的女子,今日这一番话只是要试探梁冬恩。果然——
“那……赵大夫,可否请你……帮我看一下?”梁冬恩低着头,很小声的说。
“行!你先放下这些帐册,随我到深知园,我在卧房内帮你看看。”
赵无言心里闷笑得快得内伤了。她就知道一定是有人灌输梁冬恩一些乱七八糟的观念,她才会变成这样。不过呢……罪魁祸首还是算那卫廷龙啦!他那张嘴平日甜言蜜语、天花乱坠,真正要用的时候,却只会躲在房里喝酒。
卫大将军一定很爱梁冬恩,才会看不到事情的症结,还一个劲儿的往死胡同钻……当局者迷嘛!且等她解决完这事,再好好损他一番!
赵无言摇摇头,跟在梁冬恩的身后往深知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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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梁冬恩褪下衣衫,赵无言看到她平板的身子,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她煞有介事的检视了她的伤口——嗯,处理得不错,可见卫廷龙是派最好的大夫来治疗她的箭伤与刀伤。
虽说她没有高耸的xr,但她全身肌理匀称,肤质细嫩紧实,m起来触感极佳。再说她的五官分明,轮廓稍深,眉间有一股英气,不似一般女子的柔弱纤细,要是装扮成少年,大概也没人看得出来。
原来卫廷龙要这般的奇特女子,才能恢复正常的男x功能啊……卫大将军还真是走运,让他捡到了宝。毕竟普天之下将闺女教养成这样,怕是极难。
只不过梁冬恩从小生长的环境质朴少文,没人教她夫妻相处的正确观念,而她因为太爱他,便全采纳别人的建议,以为做到那些事情就是爱他,才会弄成这般局面。偏那卫廷龙又爱她爱得理智全失,才会看不出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