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黎声音沉重,铿锵有力:“不严重,骨折,头部遭受重创,顶多失血过多致死,不至于立即死亡。”
在下层楼梯站着的云迟听到这里,心里一揪。这特么还不严重?
“呜呜呜呜……”萧清清开始哭,一惊一乍吼出声:“师母!我师父好像没气儿了!你快给我师父做人工呼吸,别让我师父死!”
娆娆:“…………”
杜黎:“…………”
孩子,您的演技似乎有点太夸张了啊。
云迟:…………先止血啊!这些人有没有常识?
可也就是这个夸张的演技,让云迟回头。
萧清清嘴里一边喊着“师父你挺住”,一边抬起娆娆的胳膊和腿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她正替娆娆查看有没有外伤,男孩冲上来,将她推开,抢占了她的位置。
男人蹲在娆娆跟前,握住她的手。
再一次被推的萧清清十分无语,非常想吐口唾沫淹死这个没礼貌的哑巴。
男孩目光惶恐,见她身上没有血,也没有明显的伤,顿时明白被骗了。
他想跑,又被娆娆抓住:“云迟,你还想跑去哪里?你肯回来,说明你还关心二姐,对吗?留下来,二姐还有比赛,你留下来看着好吗?我一定给你拿一个好成绩。”
云迟看着她,一言不发。
娆娆又说:“我知道,你不能接受当年活着回来的是我,我跟你一样,也一度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希望出事的是我,而不是他们。云迟,请你仔细想想,你爸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会希望你在外面流浪吗?”
“我没流浪。”男孩终于开口。
萧清清震惊:“哇,原来你不是哑巴!”
男孩又说:“也没再怪你。”
他这么多年不回来,只是怕面对从前的亲人。他失去了父母,同父异母的姐姐有自己的家庭,而娆娆和筱筱,也毕竟不是他的亲姐姐。
他成了孤家寡人,身边人却很幸福。这些身边人的幸福,会让他想起至今仍未找到尸体的父母,他承受不了那种神折磨,所以选择离开。
云迟的病因为父母去世,愈发严重,他为了让自己舒心些,索性找了个地儿躲起来,过自己的生活。
不久之前,管特和林雪的人找到他,给他灌输仇恨思想,并将父母的死都引申到娆娆身上。
云迟是个很聪明的男孩,能辨是非。昨晚那件事闹得很大,他担心娆娆受这刺激,无心比赛,特意从内蒙飞到首都。
娆娆没令他失望,依然是他印象中那个坚强的二姐,总能在关键时刻,凭借自己的力量,化险为夷。
男孩看着她,有点不放心:“你,疼吗?”
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皮肉伤是肯定有的,但对她来说,这些也不是什么伤。她摇头,笑着说:“不疼。有你在,就算你二姐摔断了骨头也不疼!”
“…………”杜黎无声地握紧她的手腕,看她的眼神颇有怨念,“你不疼,我心疼。”
为了表明她真的没事儿,娆娆立刻站起来,原地两蹦,以示活力。
云迟长成了一个大男孩,已经比她高出十几公分,作为姐姐,她还得抬头仰望他。
云迟平时没什么朋友,少言寡语,今天仿佛说了一个星期的话,“我留下,看你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