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玉的手一颤,茶盏摔倒地上摔得粉碎,凤行叹口气:“我知道你当初为她的一句怜悯,耿耿于怀,等我知道这些,你早已走出困顿,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你,想来想去还是要说,让你知道那些年的情意不是假的,你没有料错,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仲玉沉默良久方抬头说道:“情意虽真,意却不坚,否则怎会轻易就信了她的话,所以才羡慕大哥和灵儿,他们之间的感情,光明磊落既真且坚,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是以才敢放心让你去找灵儿,一早料到你会对灵儿这样的女子动心。”
一提这个,凤行的气又涌上来,偏偏仲玉的话又反驳不得,那两个人之间确实是仲玉形容的那样,转了转眸子问道:“仲玉,你那位举重若轻的大哥可会有嫉妒之心?”
仲玉摇摇头:“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大哥这个人内心沉着自信,怎会因儿女情长生了嫉妒之心?”
凤行笑道:“那我们打个赌,若我输了,我助你与裴妃幽会。”
仲玉笑道:“都过去了,但愿她安好吧,若你输了,别再扰我大哥清静就是。”
凤行看着他:“若你输了呢?”
仲玉笃定道:“不可能。”
凤行坚持道:“既是赌约,总得有赌注吧。”
仲玉挑挑眉:“你说,你心里是不是有何图谋?”
凤行贼笑道:“我呀,怕风雅这个野丫头嫁不出去,她才十二,每年都闹离家出走,母妃总担忧她将来会跟流浪汉私奔,怎奈父王对这个yòu_nǚ极其宠爱,你也知道,母妃虽说有悍妇之名,却不舍得父王有一丝不快,所以……”
仲玉歪头看着他:“所以?”
凤行略有些讨好笑道:“凤雅仲玉也见过,又说喜欢她爽快活泼的性子,不如就做我的妹夫吧。”
他说凤雅,仲玉有些发愣,半天想起他说的是杏花,圆脸大眼的小姑娘,仲玉不由笑起来:“可你的妹妹,还是个那么小的小姑娘。”
凤行伸出两根手指头:“十二了,不过比你小上四岁,女大十八变,我们凤家的女子,哪个不是万里挑一的美女,凤雅自然也是。”
仲玉笃定自己不会输,就随口答应下来,凤行乐颠颠出门找工匠去了……
灵儿回来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伸个懒腰起了床,心想还是家里睡得舒服,尤其是他,就睡在隔壁,心里说不出的踏实,洗漱过用了灶台上温着的早饭,拿出针线笸箩到如墨屋中缝香囊,他戴的那个有些旧了,再给他做一个。
过一会儿如墨回来,在院子里喊灵儿,灵儿笑着出来,如墨微红着脸也不看她,斟酌着说道:“灵儿,收拾一下到乔大嫂家住些日子,我们先订了亲,再过两个月过了年,二月二后就到富春去成亲。”
灵儿眨了眨眼睛:“订亲就订亲,干嘛轰我走?”
如墨看看她:“按照习俗,男女订亲后就不能见面了……”
灵儿噘了嘴:“我才不管什么习俗,我不想离开你,离开这大半年,都快想死了。”
如墨嘴角绽出一抹笑容,灵儿一看他,忙又敛了回去,劝说道:“乖灵儿,我这样做,是不想让你受任何委屈,不只心里不受委屈,场面上也不受委屈,我要风光娶你回来,让大家都知道……”
话未说完,灵儿已扑过来,搂住他脖子吻上他的唇,如墨要往后推,她偏不让,香软的舌尖去挑他的唇舌,如墨深吸一口气,要推开她,她却更紧密的纠缠,绵软的胸脯蹭着他的胸膛,蹭得他一阵阵发热,热血涌上头顶一时忘情,捧着灵儿的脸,唇舌朝她反袭过来,卷住她的轻怜□……
不觉天空飘下雪花,落在二人唇齿间,很快融化不见,只留微凉的香气袅袅纠缠,突然响起的叩门声惊醒如墨,明生在门外说道:“师父,下雪了,改日再送灵儿去乔家庄吧?”
如墨唇上有什么滑了开去,口齿不清说了声好,就又被什么堵住,明生又说了句什么,灵儿松开如墨唇舌,靠在他怀里大大喘一口气喊道:“明生哥,下雪了,关铺子回去吧,去乔家庄的事改日再说。”
明生哎一声答应着,不一会儿又折回来:“可是……”
灵儿一跺脚大喊道:“明生哥,你再啰嗦,我出去拧你耳朵。”
外面没了声息,灵儿又缠了上来,如墨撤开身子,红着脸喘着气说道:“乖灵儿,成亲前不可再如此了。”
灵儿怕他着恼,只得悻悻得暂时作罢,他的气息他的味道都让她眷恋不已,哪里肯到乔家庄去,老天似乎也助她,一连飘了几日雪花,天气不好,除了偶有急症病人,如墨也悠闲了些,只是从不在家里呆着,都去药铺教明生,灵儿好笑道,白日不在家,夜里总得回来吧。
夜里回来躲着她,默然吃过饭就说乏了,沐浴都要紧紧关上门,虽说是如墨怕自己把持不住,亵渎了灵儿,在灵儿看来,倒像是如墨怕自己沾了他便宜。
过几日眼看天色放晴雪花消融,灵儿知道如墨又要重提送她到乔家庄之事,情急之下计上心头,用早饭时就看着日头叹气,叹息着就挤下几滴泪来,伴随着眼泪大声抽泣着,如墨慌了神,一迭声问灵儿为何伤心,灵儿只是抽泣,看如墨急得额头冒了汗,才抽抽嗒嗒说道:“你总说不想让我受委屈,可我只要想到离开你,心里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