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刘墉、周仓等为一路,护卫着乔玄全家并董芸为前阵,中间为裴元绍所部及家眷,董袭及所部压后,排成一路纵队向乔家庄进发。
乔玄与刘墉并行,仍满怀感激地道:“今日幸好有刘公子路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老朽感激不尽。”
刘墉拱手道:“乔公客气了。乔公宽厚仁德,造福乡梓,定有上天眷顾,自当逢凶化吉。不过……“刘墉又提醒道,“今日贼人虽退,却并不甘心,刘墉担心此贼以后必伺机前来报复,乔公不可不防啊。”
“老朽正担心此事。”,乔玄点了点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向四周看了看,又压低声音说道,“我看公子帐下人才济济,兵丁魁梧健壮,老朽想出重金请公子出兵为皖城百姓平定匪患,这既是老朽所企,亦是公子造福百姓之德,不知公子可否应允?公子放宽心,军中但有所需,老朽定竭尽所能,必不致公子为难。”乔玄生怕刘墉不答应,又加了一句,“公子活命之恩,保全家之德,老朽另有重谢。”
刘墉笑道:“乔公言重了。即便乔公不说,刘墉也有出兵的打算,为人做事自该有始有终不是?保一方安宁本是刘墉份内之事,酬劳不敢多要,乔公只需保证战时的粮米,受伤、阵亡军士的医治、抚恤即可。”
乔玄听后大喜道:“乔玄代众乡亲多谢刘公子了。不知刘公子几时出兵,老朽好早做安排。”
刘墉答道:“匪徒所在之所,都是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因而,刘墉需先派人前往探查,了解匪巢虚实,再详加谋划,制定策略,此后出兵方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战成功。若冒然前去,敌暗我明,定会伤亡惨重,甚至全军覆没也未可知。”
乔玄惊出一身冷汗,点头答道:“刘公子考虑得极是,老朽全听公子安排。”
“乔公,在下有一建议,不知乔公有兴趣听吗?”
“公子请说。”
“即便在下灭了杜袭这伙山贼,难保没有其他匪徒垂涎乔公的家业,而今北有曹操与吕布争雄,东有孙策扬威,败兵逃卒比比皆是,乔公如何应对?”
乔玄大惊道:“老朽却不曾想过,请公子教我。”
刘墉一笑,道:“敢问乔公所在有多少人口?”
乔玄答道:“乔家上下连庄丁、护院一百余口,佃户则有两千余人。”
刘墉笑道:“整个乔家的安危便在这些人身上。”见乔玄不懂,刘墉又道:“乔公可以在这些佃户中抽取精壮的,连同护院庄丁组成民团,保卫家园。”
“民团?”乔玄仍是不懂。
“是这样的。”刘墉解释道:“这些人农忙的时候下地劳作,农闲的时候则聚集起来训练备战,也就是平时为民,战时为兵。”
“只是佃户都是租地耕种,恐怕不肯出力。”乔玄担心道。
“关乎自身和家人安危,哪个敢不出全力?乔公过虑了。”刘墉说道,“不过,寻常乡民都是一盘散沙,望风即溃,因而需得建立民团,目的是锻炼体魄、凝聚民心、提升战力,虽说还不能应对正规兵士,不过对付寻常的山贼溃兵却是绰绰有余。”
乔玄点了点头,道:“公子所言极是,老朽明白了。”
刘墉又道:“在下还有几条建议,请乔公思量。”
“公子请说。”
“一,对加入民团的佃户视人口多少,在田租上予以减免;二,对民团人员进行定时考核,奖勤罚懒;三,完善伤、残、亡人员的抚助,免除其后顾之忧。如此一来,这些人的利益便与乔家拴在一起了,真要有个危难,这些人便会齐心抗敌,因为保护乔家便是保护他们自己啊。”
乔玄恍然大悟,对刘墉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连点头。
刘墉又道:“还有,若有逃难而来的流民,乔公务必要收留下来。这不仅是怜悯宽仁之心,更是凝聚民心、壮大力量之举啊。”
“只是乔家并无多余的田土可供安置,老朽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乔玄担忧道。
刘墉微微一笑道:“乔公不必担心。刘墉见这沿途桑树、竹子等漫山遍野,在下自有办法相助乔公。”
乔玄大喜,忙道:“请公子赐教。”
两人边走边谈,乔玄越听越喜。过了良久,乔玄一指远方,道:“公子请看,前面便是草居。”
刘墉远远望去,只见松竹环抱,溪流萦绕中,掩映着一个村庄,周边是大片的农田,长得是郁郁葱葱,田前劳作的人们、河里扑腾的白鸭、吹着牧笛的牛童、追逐撒野的小狗,好一派祥和、静谧的田园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