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的生活虽枯燥但刘墉却乐此不疲,他很享受这种惜时如金却极有规律的方式。除了每日带着周仓等训练足球,或者到城里去照看一下酒坊,到苗圃去观察下药苗,思考着下一步的打算,刘墉每日也会跟着军士们训练,不过训练的强度和力度都远远不及寻常士兵。
这日,刘墉正做着俯卧撑,口中小声地数着数,“六十八、六十九、七十,好累,不行了。”说着,双手费劲一推,挺起身来,只见董芸端着一杯茶,微笑着看着他。
“芸儿好久来的。”刘墉微一愣,笑道,伸臂便要用衣袖去擦拭头上的汗水。
“大哥,我来吧。”董芸见刘墉满脸通红,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滚而下,忙拿出自己的手帕,一边擦拭一边心疼地道,“大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少做一些不也可以吗?”
刘墉喘了几口气,等气息稍匀方笑道:“这是有讲究的,这些项目都要做,而且要做三组才有效果。”
“好了,不管你了。”董芸娇嗔道,把手中的茶水递给刘墉。刘墉一饮而尽,笑道:“还有吗?”
“等一会儿,一次不能喝太多。”董芸一面心疼地用手帕将额头上刚渗出的汗珠擦去,一面关切道,“先去洗澡吧,现在天还凉,小心别伤风了。”
刘墉心里甜甜地,答应一声,又问道:“芸儿可是有事?”
“虞县长请你明日辰时一起到城外走走。”
“县长一定又有难事了。”刘墉揣测道,“芸儿,他有说过什么事吗?”
“没呢。”董芸嘟着小嘴嗔怪道,“快去,一会儿可要打喷嚏了。”
刘墉笑道:“芸儿,一会儿,大哥带你去看周大哥他们踢球,可好玩了。”
第二日,虞翻、刘墉和董芸一起到城外查看这些日子开田造渠的进展。虞翻笑道:“刘公子,多日不见,你可晒黑了,但也比以前更健壮了。”
刘墉“呵呵”一笑,心道,能不黑吗?自己每天可是和士兵们一起在训练哟。虽说运动量与那些士兵比相差甚远,但每天日晒雨淋的,还是有小有所成。
“听说刘公子总是和最后一名士兵一起用饭,可敬啊。”
“也没什么。要率领他们就必须作出表率,有一定牺牲。再说了……”刘墉笑了笑,“只开始有点难,肚子饿得咕咕叫,睡都睡不着。不过,现在兵丁们都挺努力,我也用不着很晚再吃了。唉!本来都习惯半夜进食了,现在又要改回来了。”虞翻听了不由得哈哈大笑。
“大哥就是实诚。我偷偷给他个馒头他居然不领情,还责怪了我一通。”董芸不满道。
“芸儿姑娘你就不明白了。”虞翻笑道,“这是你刘大哥的御人之道。他和士兵同甘共苦,士兵必定会感恩戴德,生死相随。他加餐若叫士兵知道,只会叫人觉得他假仁假义,哪还有何威信可言?”
董芸“哦”了一声,心中却是不服,心里嘟囔道,笨蛋,不会别让人发现吗?
虞翻、刘墉却没在意董芸所想,虞翻提议,“走,咱们上山去看看。”三人兴致勃勃向县城边的小山上走去。
“虞县长!”“刘公子!”一路上不时有热火朝天劳作的乡民,还有垦荒打井齐声喊着号子的士兵,见到虞翻、刘墉时都热情地打着招呼。他们是真心感激和拥护这两名领头人,正是那些减租减赋,促进生产发展的政策使这些人有了盼头,有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这些乡民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种幸福的笑容也感染着刘墉,他也一阵微笑,这是一群多么朴实、可敬的人啊。
不一会儿,三人登上小山。放眼一望,只见从城门开始到处都是新开的农田、平整的土地,新挖的水渠,因为渠网还没建完,便没有开闸放水过来,不过看这干劲,最多还有一个月就可蓄水,刚好可以赶上春播。这里便似一个极大的工地,到处是辛勤劳作的人们,这还只是城的一角,那么全县呢?刘墉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激动不已。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刘墉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一阵感慨,不觉吟起了王之涣的千古名句
虞翻正叉着腰喘气,听了刘墉吟的这两句,不禁赞道:“好诗啊。”
“这儿哪里有楼了,偏大哥胡说。”
刘墉笑道:“引用一下别人的佳句抒发下心中的情感,芸儿何必那么认真嘛。”
“这诗不是刘公子所做?”
“在下哪会做什么诗,这是一位叫王之涣的才子做的。”
“老朽真是孤陋寡闻,这么深远的诗句都没听过。”
刘墉嘻嘻一笑,岔开话题问道:“虞县长,今年的财税如何了?”
虞翻笑道:“果不出公子所料。本县贴出布告并召集本县的富户,将今年的赋税征收项目、标准一一讲明后。这些大户大多愿意提早上交本年的赋税,如今已基本上缴完毕。”
“提前上缴便可少交两成的赋税,这些人又不是傻子,这帐可是算得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