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芸不知道刘墉没了火镰火石如何生火,不过知道他常有出人意料之举,便道:“大哥,我帮你做些什么?”
“不用。”刘墉却是很霸道的拒绝了,拉着董芸到刚扫出的空地靠石壁坐下来,“芸儿你歇着吧,大哥自己来。”
刘墉先砍了些枯枝,又在石壁上找了一大堆干的苔藓,在洞里找了个背风的空地,堆成一个小堆。董芸看着刘墉忙前忙后,心中甚是甜蜜,想要起身帮着做一些事情,都被刘墉严厉地眼神赶了回去,只得噘着嘴,假装满腹委屈地看着他。
刘墉笑嘻嘻的砍了大小两段干的竹筒,小的竹筒刚好能套进大的竹筒而不留缝隙。将大的竹筒两边去掉竹节,底下塞满火绒,小的竹筒则把有竹节的一端往下套进去,上下抽拉,便如打气筒打气一般。
董芸奇怪地问道:“大哥这便是在生火吗?我可没见过呢。”见刘墉气喘吁吁,脸胀得通红,董芸一阵心疼,忍不住掏出手帕,走过来擦他头上渗出的汗珠。
刘墉点了点头,这是从电视上学的,叫做“简易火筒”,它的原理是压缩空气会产生热量,比什么钻木取火等法子生起火来相对要容易得多。果然,数百十下的抽拉之后,火绒上冒起了青烟,董芸一声轻呼,喜不自胜。刘墉憋着气,紧咬牙关,手上又用劲压缩了数十次,火绒上便冒起了火花。
“芸儿……你来……”刘墉这几百多下抽拉极费体力,全靠内心意志在支撑,现在见火花生起,心一放松,力便脱了,话也说不流畅了,靠着石壁,便感觉浑身软绵绵的。
董芸忙接过火种,嘟起小嘴轻轻一吹,那火绒便燃了起来。余下便简单了,苔藓、松果、落叶都是现成了,再砍些松枝,不一会儿,便燃起一堆篝火。董芸将背篓里的冷馒头、炙肉取出来,放在火堆边烤热,递给刘墉。
刘墉啃了几口,心中还是不忿,经历了这生死一线,当真没奖励不成?休息了一阵,便从火堆里抽出一根松木当火把向洞内走去。那洞深不过十来米,便不需火把也不是很暗,刘墉是越看越失望。那洞里只有两条窄窄的缝隙,连只兔子都不容易挤进去,何况是人了。刘墉举着火把放在那缝口,如果是通的,火焰便会由于空气的流动而向里面偏移,可惜那火焰却不解风情,不为所动。刘墉仍不死心,捡了块石头又在崖壁四处敲击,看是否里面藏有空洞,隐藏着什么秘密。
董芸知道这位大哥好奇心重,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有时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所以也不劝阻,任凭刘墉在那儿折腾。好一会儿,刘墉果然怏怏而回。
董芸劝道:“大哥,你瞧这儿,上不挨天下不着地,既无来路更没水源,又全是硬石,谁会将什么珍宝、密籍的藏到这里?”
刘墉点点头,轻笑道:“芸儿说的都在理。不过我想反正都来这儿了,左右又无事可做,万一找到什么金银财宝咱们不就发财了吧。”
董芸嘻嘻笑道:“大哥就快掉进钱眼里去了。”
刘墉叹了口气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是太需要钱了。”说到底,他也是受武侠小说的荼毒太深了。
董芸问道:“大哥不是在酿白酒吗?不是说可以赚好多钱吗?”
刘墉摇摇头道:“现下还没发酵出来,我心里还没太多把握。即便酿出酒来,口感如何?人们接不接受都很难说。”
“芸儿知道大哥一定行的。”董芸语气坚定地道。
“谢谢芸儿。”刘墉感动道。刘墉是背对着山洞坐的,突然之间发觉董芸的脸上红彤彤的,便像印上了一层金光。刘墉心中一动,扭过头来,嘴里一阵大叫:“哇,好美的夕阳。”说着,翻身跑到洞外,攀上松树的枝杈欣赏起来。
刘墉到这个世代也有好久了,却一直都在忙碌着,没有时间也没机会观看到如此炫丽、壮观的落日。只见那夕阳如同一颗巨大的火球,光芒不再是那么夺目,那么耀眼,却更令人在心中生出一种亲切、温暖之感。那落日下坠极快,不一会儿便隐没在远处的山峦之后。夕阳下去了,晚霞又出来了。天边的云彩或染成桔红,或镶上金边,或浸成深红,变换着各种色彩,便似背后有个极高明的画师在不停地调配着似的,这是多么的炫丽多彩啊。
“芸儿,你觉得朝霞和晚霞有什么不同吗?”刘墉向树下的董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