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现在听不得关于半壁江山的问题,一提他就要暴走,白莲教这帮混蛋,自己折腾就折腾去呗,干嘛来恶心老子,这下好了,这一个梗,朱高煦能埋汰自己一辈子,该死的白莲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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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辉拉着好几车的药材一到了京师,就敲了衙门的大鼓,状告李二牛等一十三人闹事,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从不理会这等无聊事情的衙门,这次竟然管了。按理说这种明显的商业竞争,官府是乐得看热闹的,这次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
侯辉当然知道衙门是发了什么疯,三百两雪花纹银啊!
这一十三人被衙役带走之后关了几天就被放走了,但是家里人等了好几天也不见人影,最后在秦淮河的下游发现了十三具被泡烂的尸体。
自从这件事情之后,矮小消瘦的侯辉也终于获得了朝阳堂子弟们敬重。侯辉在朝阳堂呆了几天之后发现,朝阳堂和六扇门很不一样,朝阳堂更像是私人组织,而六扇门则更像朝廷里的部门。
不过侯辉更喜欢朝阳堂,因为和他们在一起很有朝气,就像朝阳一样。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人,最大的也只有二十岁,但是令侯辉很是不解的是,这些少年人的身上都要很多的伤疤,就连最小的十三岁的小白,身上也有不少。
疑惑是疑惑但侯辉不会问,你不该知道的不要问,这是在六扇门工作最基本的常识,侯辉相信这一点在朝阳堂一样通用。
这几天的朝阳堂生意惨淡,一开始是因为白莲教的来闹事,后来是因为那十三具死无对证的尸体。
今天的朝阳堂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街上下着小雨,加上朝阳堂的地址清净但并不偏僻,街面上零星的几个人也是行色匆匆。徐增寿今天穿了一件带帽子的黑袍,宽大的帽子将他的脸遮得很严实。
黑底金子的朝阳堂匾额就那么立在大门顶上,门口两个挎刀的少年目不斜视脸色严肃。他们一身短打扮,袖口都是紧的,外面还罩了一件无袖的短衣,这样的装束只有在那些下地干活的农民身上才能看到。但是他们衣服的布料很贵,虽然是不起眼的黑衣,但是加上金色的边角更显出一股高贵的气息,大红的腰带将他们英武之气衬托的一览无遗。
徐增寿的眼睛很尖,他一眼就看出那两个少年衣服上的金色都是金线缝上去的,是真的金子。尤其是他们左胸口上那个奇怪的图案,乍一看确实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是徐增寿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变形的小篆体的‘齐’字。
方正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一个正直的小伙子,满屋的药材味道他很不习惯,他更喜欢刺鼻的火药味。今天来客人了,这让他很奇怪。
“客官要什么药材,可有单子?”方正只是看了一眼裹在黑袍中的客人,撇撇嘴说道,“本店不提供看病服务,客官您有什么需要吗?”
徐增寿看到方正的胸口也有用金线缝的‘齐’字,看了看侍立在朝阳堂内各个角落的少年人,徐增寿不禁赞叹的点点头,一旦有人闹事,这些少年的位置是最容易控制局面的位置。
“我说,客官,您到底要什么?”
“我不要药材。”徐增寿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放在了方正的面前。
方正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语气也变得和蔼起来,感受了一下银票的厚度,估计得有五百两。
“客官好眼力,我朝阳堂开了这么久,您是第一个上门的,这样,”方正从柜台下面拿出一张纸,和一只毛笔,“免费给您升会员,打八折哦,请填真实信息,我们会帮您保密的,若是急着需要,我们还可以按您的消费等级,给您适度的赊账。”
“但是,您不要不还哦,我们会找到您的!”方正说着笑的很灿烂,一口白牙愣是让徐增寿很是不舒服。
填好了会员表,徐增寿感到很新鲜,紧接着方正又递给了徐增寿一张纸,“写下您需要的东西,并签下您的真名和日期,我们会保密的,请您放心。”
徐增寿笑了笑,写下三个字,“徐妙云。”他很想知道自己妹妹是否安好。
方正笑着把纸张卷成一卷,扔进了柜台后的竹筒里,半晌只听得叮铃一声,方正左手边暗格猛地弹出,一张卷的很是整齐的宣纸,静静躺在暗格之中。
“这是您要的,请拿好,欢迎下次再来!”方正随手从柜台中拿出一包打包好的药材,和纸张一起塞给了徐增寿。
迷迷糊糊出了朝阳堂的大门,徐增寿才回过神来,就在雨中打开了那卷纸,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就把纸扔在了地上,让雨水浸透时候,徐增寿狠狠的碾了好几脚,直到纸张变烂被雨水冲走为止。他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要知道徐妙云仍然安好,就足够了。
回头看向朝阳堂,门口的两个少年人依旧目不斜视,再看那三个金色的大字,徐增寿不禁暗道,“齐景啊齐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