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一笑,食指勾起她小巧美丽的下巴,“我说过,别躲我。”
言毕,他拦腰抱起她走回病房。
他抱她回病房,让她坐在床沿,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套衣服,递到她手上,“把衣服换下来,我十分钟后进来,衣服没换下来,我帮你换。”离去前,他捏了她微苍白脸颊一把。
映尘愣愣望着他背影,他认识她,为何她脑海中却没了有关于他的一切。
白谨言,四年前忽然消失在画坛的知名画家,她曾经跟秋若远娶参加过他的画展,却从未见过他样子,一直行踪成谜的他,为何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还,还对她如此宠溺之极……
衣服是她平日穿的白色,她看着镜子中淡雅的自己,开门的声音,不用想便知道是他进来了。
“别赤着脚下床,地下凉,你身体并不适合这么做。”他重新抱她到床上,人已在床前半跪下,拾起她的玉足给她穿袜子。
映尘微愣,想缩脚,“别动。”他淡淡的开口,专注凝着她的脚。
她不说话,凝着他俊逸的侧颜,微微失神。
穿好袜子,给她穿上白色的短靴,他才起身,展开那白色的羊毛披肩裹住她。
“你带我去哪里?”
“去一个不用哭,就可以让你心情好的地方。”
氤氲迷雾的眸光落在他脸上,他一怔,眉眼展笑,“你觉得我很帅。”
“我……”哪有自己这样说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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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光墨沉,深挚的锁住她的惊愕,着迷的掬饮她她的一颦一笑。
他拦腰抱起她,朝门外走去。
“我可以自己走。”
“还是有些疼,不是吗?”他淡淡开口。
映尘俏脸微红,他体贴入微让她不知所措起来。
寒风撩起她乌亮的发丝,她身子不觉瑟缩了下,而后,她感觉到他力道的微微紧了。
许是怕她冷,给予些温暖吧。
心房一颤,映尘的心思有些迷乱,若那俊冷邪魅的人影没有进驻心房,若冷焰没有强势进入她的生活,若几个月前,碰上的是他,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辆高级房车映在她的视线里,她扬眸看他,他长相斯文,深眸蕴着成熟的睿智却又透出与他斯文不搭的锐利锋芒。
车门打开,他抱着她坐在后座,从始至终他都没看开说一句话。
显然,他已交待好了一切。
华丽丽于诺分割线
车子在宁远市繁华的街头行驶,她靠在他温暖的胸前,神色有些怔忡。
她欲离开他的怀抱,他玩味的开口,说,靠着吧,不要钱。然后强势的将她按在胸前,说强势,他的强势也不失温柔。
车子停下,如刚才来时那般,抱着她走进一个小巷子。
淡淡不安在心头萦绕,映尘微愣,“这是哪里?”她不知是怎了,她竟毫无戒心的就跟一个陌生出来了,而且没有跟任何人交待。
他淡淡看她一眼,笑意触及眉眼,“放心,卖不了你,卖了你,我还赔钱。”
忽然,他脚步停下,凝视她不染尘埃的眸,道,“我,也舍不得!”
映尘还未来得及探寻他冷沉如晦的寒眸,他视线已落在巷口。
“你,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你连哭都不知道怎么哭,你说我带你去哪里?”他淡淡道,语气中藏匿不住那极力想隐藏却不觉流露的宠溺。
映尘一愣,又望他。他什么人,竟连她不会哭,都知道。
她不是不会哭,她想哭的总会用另一种方式来发泄。
他抱着她走入一间像酒吧模样的二层小楼里,刚进门口,墙面上挂满了诸如毕加索声名灌耳的画家的名作。
“别怀疑他们是赝品,都是真迹。”他像是知道她的疑惑。
映尘一愣,双手勾住他的颈项,“我一点都没想过,它们是赝品。”
“是我小人之心了,公主满意了吗?”他笑着看她一眼,不与她争辩,穿过长长的廊道,抱着她,朝二楼走去。
二楼是毫无隔间的开阔格局,书柜、沙发、吧台,眸光流转,凝定墙上一幅普普艺术大师安迪沃荷的作品。
画的不远处是一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钢琴。
“这就是你想带我来的地方,可是我今天不想弹琴。”她觉得累,她不想弹琴。
他只是笑,将她搁落在柔软的长沙发上。
他优雅的站起身,走向那架乳白色的钢琴,掀开琴盖,坐了下来。
有数分钟的时间,屋内一片静寂。他没有动,她也没说话,只是悄悄来看着他英俊侧颜,屏息等著。
他,他要弹琴吗?
然后,他双手一落,敲下第一个音符——
这是谁谱的曲子?脱逸,却淡雅,飞扬,又沉静。
充满矛盾的音律,每个音符都像在五线谱上彼此抗争,却又如此契合。
她从未听过的曲子,她缓缓闭上眼睛,静静听着这美妙的音律,心情一点点的放松,让自己的一切沉浸在音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