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十七八岁左右的年龄,一样的发型,一样的翠绿色衣裙,手里托着黑底图案的古漆托盘,托盘上是景德镇的盖碗茶,走到跟前,几个少女一手高高地托着盘子,一手微微地向上一提裙子,双膝跪到了地上,把茶轻轻放到茶几上,用轻柔得像夜风拂过月下荷塘的声音说:“先生,请用茶。”客人点头后,她们方才站起,先面对客人后退两步,才款款离去。端起茶碗,盖子没有打开,香味就扑鼻而来。里面是极有名气的八珍茶,冰糖、红枣、枸杞、桂圆、葡萄干、杏仁、核桃仁,茶叶是信阳的特级毛尖。品茶的当儿,一个穿大红旗袍身材高挑领班模样的少女拿着一个真皮的大夹子走了过来,头发高高向上拢起,像一座宝塔,缀满银片的旗袍开衩极高,柔和的灯光下,走起路来,修长的腿不时闪出晃动着诱人的光泽。来到跟前,朱唇轻启,露出一段微笑,说:“先生,我们这里有八处园子:浪漫岛、今宵情、贵妃屋、牡丹亭、夜来香、桃园居、潇湘宫、藏娇阁。其中,贵妃屋、桃园居、牡丹亭、夜来香已经有客或预订过了,请问先生进哪座院子?我这夹子里有室内的照片。”说完,眼尖的小姐把夹子双手递给肖寒。肖寒把夹子拿过来,望着干瘦的邢继民和大腹便便的区工商局局长康守仁说:“邢所长和康局长您俩来定。” bookbao8
欲望之门 第四章(15)
特意换上西装的邢继民把夹子接过来,看也不看,朝茶几上‘啪’一丢,高声问领班小姐:“你们江老板在不在?”
领班小姐犹豫了一下,“先生,找我们老板有事吗?”
邢继民把手一挥,说:“你去告诉他,就说邢继民来了,叫他快点过来。”
领班小姐不敢再怠慢,答应一声走开了。
邢继民探身小声对肖寒说:“到这地方,别喊什么所长、局长的了,喊我继民,喊他老康就行了。”
一会儿老板快步走了过来,老远脸上就堆着笑伸出了手,说:“邢哥来了,正想出去接接,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江春心,别他妈玩虚的了,我不让人去叫你会过来?”说着,也不管对方脸上有多尴尬,把手一招,说:“近点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些都是我的朋友,等一会儿买单给我多打几折。否则,小心我来查你!。”
“好说好说。”江春心诺诺连声地答应着逐个和大家握手。
邢继民等江春心握完手,拿起皮夹子朝他肩上一拍,说:“我们的地方准备好没有?”原来,邢继民早打电话订过台了。
“放心,早准备好了,还是你喜欢的浪漫岛。”
邢继民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走吧,别在这儿磨蹭耽误时间啦!”
“好、好。”江春心赶快领着路朝里让。穿过大厅的后门,是一座座翠竹扶疏、暗香浮动的小院子,院与院之间用矮矮的木栏栅隔开,形态各异的院门两边悬挂着不同形状的灯笼,灯笼上写着院落的名字。走进小院,是鹅卵石砌成的小径,小径不时穿越造型别致精巧的小木桥,小木桥下面,隐约可听见潺然的水声。推开用星和月造型装饰的浪漫岛的屋门,几个身着露脐装活泼可爱的青春少女早排成两排候在那里。
“欢迎先生光临本岛做客。”
里面考究的装修,其豪华程度决不亚于天龙饭店。整个房间分成三个板块,一块是铺着地毯聊天休息的地方,一块是用高级花岗岩铺成的舞池,一块是用餐的地方。几个人直接走到用餐的地方。经过一番推让,老康被邢继民推到了主位上,肖寒和邢继民分坐两边,丁蕾坐在肖寒下手位置上。刚坐下,邢继民就按捺不住做开“小动作”。当小姐上茶走到他跟前时,他一边和江春心说着话,一边在桌子下边,用两根手指在小姐的肚皮上弹了一下。小姐脸一红,轻巧巧地躲开了,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接着朝下边倒茶。看得出来,对这种小动作早司空见惯了,或者说是“训练有素”。
江春心殷勤地问:“邢哥,你看今天是点菜,还是吃桌?”
邢继民望望老康,老康的眼正眯着聚焦在小姐的肚脐眼上,恨不得把眼睛变成钻井机,探进去十丈八丈深,就一笑,说:“吃桌吧!整快点,吃完好多玩一会儿。跑这么远还不就是想来娱乐娱乐身体?”
江春心心领神会地说:“放心,只要到我这儿,会叫哥满意的。”
肖寒瞧着邢继民颐指气使的模样,直给人的感觉这渡假村就是他家开的,江春心只是他雇的一个听话的小伙计。他肖寒呢?只不过是只要邢继民高兴,就可以呼来唤去的小跟班。上菜的工夫,邢继民上卫生间去了。肖寒笑着给老康递了一支烟,被老康摆手以喉咙发炎为由拒绝了。不抽烟,也是时下“领导群”中流行的一种时尚。
肖寒说:“康局长,瞧邢所长在这里很‘官’的。” bookbao8
欲望之门 第四章(16)
老康依旧眯着眼,说:“现在的消费行业,不带点颜色,就开不下去。专为一顿饭跑这么大老远的,不够费工夫。因此,要开下去,就得求他们公安部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得有人在后面撑腰照应他们。不然的话,三天两头来检查,还不把客人全查跑了?到这种场合,老邢他们来,比老板的‘爹’来都‘官’,要不怎么说公检法牛泶呢!怎么?肖老板也想在娱乐行业里插上一脚?要不要我帮忙给老邢说说,我办执照,他管‘罩’着,咱们来个现场办公?”
肖寒忙笑着说:“我现在还没这个能力,等有这个能力了,一定会去麻烦康局长帮忙的。”
“好说、好说。”老康敷衍地一边点着头,一边又开始盯上温文尔雅地坐在一边的丁蕾,闲不住地说:“瞧丁小姐青春细白的脸,嫩得可以弹出水。咋瞧,这芳龄也顶多有十八绝对不会超过二十的。”
整天在商界里摸爬滚打,丁蕾遇见这种人多了,知道你越大方,事情反倒越好办,说:“承蒙康局长夸奖了,哪里是十八、二十,这都是前几年的事了。现在,是二十四的老姑娘了。”
老康头就摇得拨郎鼓似的,连声说:“不像、不像,绝对不像,我这人在这上面,从来都是一瞧一个准的。”
丁蕾见他这样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一笑随他的便了。
老康见丁蕾这儿不搭腔了,就转向了肖寒。其实,在车上他就盯上丁蕾了。依他已往的经验,丁蕾就是肖寒特意安排来陪他们的。瞧她那大方劲儿文气劲儿,一看就准是个大学毕业生,不像一般的“三陪”小姐俗里八唧的。为了摸准情况,以免等一下弄出什么尴尬来,老康试探着对肖寒说:“瞧你肖老板年纪轻轻的出门有自己的车,上哪儿还有年轻漂亮的小姐跟着,多得呀!再看看我,都革命快一辈子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是弄了个啥?”说罢,直摇头。
肖寒从老康的眼里早就看出他想打什么主意,为了打消他的邪念头,就趁势说:“丁蕾是我姑姑的独生女儿,说是当秘书,实际上是我姑姑想把她放在我这儿先锻炼锻炼。日后,还想送她出国去读书深造呢。不过,她人很聪明,在公司,是帮了我很大忙的,实际上起的是副手作用,远非一般的公司职员所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