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华骄当然做到了,楚智清之位本就是因她一言而起,又加上多年来她在楚智清身上的经营,她的话,楚智清多半是听上一听的,再不然,还有君姨娘。这个很早就塞进楚智清身边的女人,如今已经深得了楚智清的心了。再加上如今有二子一女傍身,君姨娘位之重,可想而知。
“阿骄说的实是在理,若岳家女真的进门。恐怕我的君君,我的孩子们,都将无有立足之地啊!”楚智清反复的思量着楚华骄刚刚陈以的利害,他看着君姨娘怀中粉嫩嫩的孩子,叹息一声。
楚华骄的心,一落。
“时候也不早了,女儿先告退了!”楚华骄站起来,行礼告退。
君姨娘忙的吩咐贴身丫鬟红儿送一送。
红儿自是可信的,她将近日里楚智清在君姨娘面前说过的一些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楚华骄。
红儿最后道,“二小姐还是那样任性骄傲,老爷是越发的不喜她了,前些时候还责骂了她。到是三小姐,稳重温柔的很,老爷还是很看重他的。前些时候竟被三小姐哄的送了她一队人!姨奶奶说,大小姐还是需要小心三小姐才是!”
“谢谢你们姨奶奶!”楚华骄头笑了笑,“你也告诉你们姨奶奶一句,就说当年春姨娘能成夫人,她君姨娘,是不比春姨娘差的。为了不再有岳家的人来打主意,姨奶奶要更加把力把自己扶正了!”
“大小姐之前就提过这话,只是我们姨奶奶的势太孤了!要说,也就大小姐疼着!”
楚华骄这时停下脚步,微微转身,伸手对红儿比出一个三跟手指头。红儿不解,楚华骄笑道,“你这般原本的告诉你们姨奶奶,她自然会明白的!”
“是!”红儿屈了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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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楚华骄三人都有着自己的幕僚仪馆,所以她们被当成女公子,住在外宅处。
楚华骄回到自己的院子,拿上帛书递来的手炉,然后就坐到了窗边上,看着院子里的未消的春雪。
帛书等人,悄悄的退了出去。
又是一年过,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实是太多太多。且不说前半年纷纷杂杂的事,单后面半楚谨业假死后,楚家内外,折腾的楚华骄足够累的。
她需要盯着楚智清,需要将楚智清偏离方向之处板正过来,虽然人手是不缺的,祖父假死前就已经给了她能足够调用的人手,但心,神,都很累。
不单如此,还有刺杀和算计。这后半年里,楚华骄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刺杀毒害十三次。后面的几次是针对楚智清来的,楚华骄不过是以身涉险,一是为了保下楚智清,二是为了得到楚智清更大的信任。
但前面有几次,楚华骄知道,是实实在在的冲着她来的。尤其中秋那次的外游,刺客虽似刺杀的是楚智清,但因为一系列原因,当时候坐在轿子上并不是楚智清,而是楚华骄三姐妹。
那蒙面刺客的宝剑。那天是直向着楚华骄的胸口去的。楚华骄原是能避的,但被楚玉盈推了一把,身体就向着那宝剑自主的撞去。如果不是华清河的相救,她那点必是命陨了。
事后想想,要杀她的人,或许是楚玉盈,但也或许,是楚九凤。
还有一次,则是她从骄馆出来,上了马车后好一会儿才发现,驾车的人竟不是春生。那时虽也有楚华骄疲倦下的松怠缘故,但能将春生和马车都替换去,将她的双眼都隐瞒过,自然是一等一的好算计。
那一晚,她以一敌五,差一点也是命陨,救她的人,还是华清河。
而似设毒事,也是颇多,最凶险的一次,竟是她的鞋底,竟是扎着带毒的细刺,若不是冰兰那丫头,楚华骄恐怕也过不来了,可惜了冰兰……
大半年,看似她楚华骄因得父亲楚智清的偏爱而过的最好,但其中的心惊胆战,却是只她自己和身边的人知道。
其实要反击也不是不能的,问题却是,祖父楚谨业不许她这般做,楚谨业的意思是,这是一种难得磨练。
楚华骄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或许足够能扼止楚九凤和楚玉盈,但祖父这里,她还远远的不是对手。
假死以脱身,引出楚家敌对下的暗势力,看看没有他的楚家会引来什么人的戕害,将那等人,一一除去。祖父这样的心计,是楚华骄看着都心惊的。所以没有准备妥当,她,不会在祖父面前有半点拒绝反抗之意,
因为楚家的继承人,确实不仅她一人,而赵泽的之前说过的话,也让楚华骄很是在意。她如果不得祖父的心,很可能会被牺牲掉,而或许,如今抬她楚华骄,本身就是祖父的一步棋。
想到这些,楚华骄的心就堵的慌,但她能忍住。就似杀赫连云一样,她能忍得很好,做好布局,等时机到了,则一刀解决。
“小姐!”华清河的声音,蓦然从身后传来。
楚华骄纷杂的思绪都散了去,她手一合窗子,转过身,然后站起来。一年里,华清河又长高了几分,眉眼也越发的清俊。如果穿上华袍,任何世家公子都难以于之媲美。
只是有件事,朦胧的横亘华清河之心间,这使的这大半年来,华清河再没有长时间的看过楚华骄,他每每来,也总是跟楚华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那件事,楚华骄是想不起来了,但她能猜的倒。为了华清河好,她并没有表现出自己已猜出的意思来,一日以前,含笑亲切。只是她也偶有一次玩笑似的问过他,“可是要自己去闯闯,以你这能,做我武卫,却是可惜的!”
“清河永远守护小姐!直到小姐不需要清河的那一天!”华清河却是坚定的回答。
如此,楚华骄也不能再说什么。
“清河!”楚华骄笑看着他,然后自己动手,给他冲上一盏茶,“祖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