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里头的内容,都是楚华骄使人去暗下收集的,是关于邰正入京后的一切行迹,而一切却都清晰的表明,在京都很少人知道的一处问天道观,却是邰正去的次数最多的地方。
可巧,楚华骄偏偏对那问天道观,最是了解!难不成,邰家的兵符,还跟问天道长有牵扯?楚华骄深思起来,脑海里也浮现了问天道长那空荡荡的手臂……。
“让春生准备一下,我要出去一趟!”楚华骄将秘函揉成一团,丢进炉子里,见其化为灰烬后,转身对冰梅吩咐道。
当天,楚华骄就秘密的去见了问天道长。一些时间不见,问天道观冷清了不少,那个小道童也不知去向了,而问天道长本人,也清减了很多,使得两边的脸,塌了下去,令人看上去,越发的显的苍老了。
楚华骄坐在边上,收回了自己打量问天道长的目光,她轻轻的举起茶杯,抿了口新茶后,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阿骄今天来,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想来问问道长,对是不对?”
问天道长伸手比了个请的手势。
楚华骄浅浅一笑,“权族邰家的兵符,道长知道在哪里吧?阿骄想起来一些事,那个邰正,似乎,就是道长您当年收的的那个孩子,其实阿骄跟他,在韩阳的时候。还是有过照面的。”
一直沉和的问天道长,脸色终是有了变化,他双眼看着神色始终带着淡淡笑意的楚华骄,好一会儿的。才站起来,竟是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楚华骄却是坐着不动,问天道长要走。却是被楚华骄的人,阻拦住,不得出。
“你也想得到兵符!”问天道长的神色变的异常的凝重,看着楚华骄的眼神,也很是不善。
“是啊,我想得到兵符!”楚华骄坦荡的承认,“道长莫非觉得。我不能想?是啊,道长一直觉得,我阿骄,是不应该存与世的啊!要兵符,会死更多的人吧!”
“不错!”问天道长也很直接的道。
“以前虽说想明白想明白。但道长的话,却还是烙印在我心里,令我有挥之不去的阴影。一直到我知道,原来这世上,跟我一样的人,还存在。”楚华骄抬眼看着问天道长,说的每一个字,都很平静。
看到问天道长的神色变了变,楚华骄继续道。“是神的恶作剧也好,是魔的阴谋算计也罢,既道长觉得已经注定,那我苦苦的挣扎做什么,不若就这样走着过着,到那个命运点。就是那个命运点了。可道长,这样,似乎又更你们修道人所求的道念不同了。何为道,道法自然,什么又是自然呢?”
楚华骄站起来,围着问天道长,边走边平静的道,“那什么又是自然呢?道长,阿骄也是自然,这世上,可有二个我?或许是有的,一个是以前的我,一个是现在的我。但若真是这样议,那我能不能说,道长等人,都是虚幻的,是因我的生而生,我的死而死,一切都是我的业障我的梦,那么我的道,就是你们的道。既如此,道长不是更应将东西给我么?”
“道法自然,那就没有什么好相追逐的人,道长将兵符拿着,可就不自然了!”楚华骄笑起来,“道长可有觉得,被阿骄这样的一说,道之一事,到是怎么说都能圆了。其实,是道长你看的狭小了,道长看出阿骄于此事不应,只道阿骄之生,要连累旁人。可这,是天定的么?有人能胜天说,难道这话,却又是假的么!”
“道长,您可知,我弟龙龙本是不应存世的,但他在。我的一名丫鬟本来是已早早的死去的,但她们都活着,道长,您可知道,其中一人,还生了麟儿?道长,您可又知道不知道,其实我的仇人本是有孩子的,我的仇人本是应该活的很风光的,我的仇人,本是应该更多更多的,但这一切,都不是原本的那样。道长,您看不好的,只看到死一字,但你可知道,死字,也包含了很多层面的东西么,比如,恶人得到报应!”楚华骄一连窜的道。
“道长的手臂如今没了,道长那位弟子,如今落在旁人手里,哦,应该是那个邰正手里,道长可知,上一世,您是应该死的,您那弟子,也是应该死的。而那兵符,本就是属于邰正的东西,他是枭雄,他将祸害是连城的百姓。道长,您难道不应该顺天命的么?”
这些话,楚华骄却是瞎说的,问天道长上一世具体如何,楚华骄并不知道,但她就是要这样乱说,要让问天道长明白,天命,也有可违的时候,而他自己,正在这样做。
果真,问天道长听到这里,脸色抖然的白了几分,神色,变的定定的。
楚华骄要说的也都说了,便自去了,但到底留了几人在问天道观等候邰正。
如果问天道长要顺天命,那他就应该将兵符给他,楚华骄就能趁机抢夺。如果他不给邰正,那么违背天命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再来说楚华骄的命不善?
我命由我,不由天!楚华骄离开问天道观的时候,看着湛湛蓝天,心情无比开朗的想。
五天后,邰正的死讯,被摆到了楚华骄的案头。楚华骄的人,是当着问天道长的面,拿下邰正并将之刺死的,但兵符,问天道长却是并没有拿出来。
邰正的死,如今还不能公开,但单凭楚华骄一人,却是不能将死讯隐瞒下来的,楚华骄将秘函处置了后,就去见了祖父楚谨业。
楚谨业听说她杀了邰正,眉头一下的就皱了起来,“为何?”他压着怒,沉声问道。
“姬风看重一道长,但那道长的弟子却是落在邰正手里,那道长的手,也是被邰正的人给砍了去的。阿骄着人护着那道长,却是由此而得到消息,邰正去找过道长。阿骄恼恨下,便……!”楚华骄将话说的委婉。
“你不是这样冲动的人!莫用这个理由来搪塞我!”楚谨业眼睛一眯,笑呵呵的看着楚华骄,“祖父还不了解你么?”
“当真是这个原因!”楚华骄咬了下唇,“再也,也是外祖家之事对阿骄的刺激过大,阿骄心里,压着一团气,很是难受,那天,阿骄冲动了!”
她自然祖父是在吓他,装出神色慌乱,却一口咬住就是刚才的原因,但将外祖家的事,也引了引。
楚谨业看了她好一会,终是摆了摆手,“你出去吧,这事,祖父会解决的!”
楚华骄暗的松了口气,自从赵泽那知道祖父的事情后,楚华骄见到楚谨业,总觉得,再不似以往那么亲切了,但面上,她还是要装的跟一切一般无二。
邰正的事情,不知道楚谨业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但到底是被隐瞒了下来。
而朝廷让外权势力进京的圣旨,跟着前去各地接管兵权的人,一起出发了。
三月的时候,再后好消息进到京都,说几家外京权势家主,带着家眷上路了,只是兵权接管的事情,却是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