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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盈摆摆手,“也不用藏着,换成我是你,自然也是不甘心的。但你放心,你跟我几年,竹儿又跟我几年,我心里,清楚的很。你毕竟是要去跟楚森的,我这里,也需有人来接替你以后的事。当然,我这里,谁也越不过你去!”
“奴婢只知道替小姐分劳,不敢有旁的杂念!”冬麦忙的跪下。
楚玉盈看了看她,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去准备准备,我们也要出去!”
楚华骄忙着送故友,她却是要忙着去请名儒的。
而楚玉盈的举动以及楚华骄今天去送沈兆厚的事,却是由塔月儿身边的人,送到了楚九凤这边。
楚九凤凰却似并不感兴趣,连带着暗含讽刺的对塔月儿身边的人道,“她这是想要巴结我么?可惜,我却是不缺她这么一个助力!”说的塔月儿身边的丫鬟满面通红,气愤的离开了。
“小姐,您这是为何,夫人若是站到我们这头,也是好事啊!”丫鬟庆春不解的劝道。
楚九凤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你懂什么,我做事,莫不成还要你教不成,准备马车去!”
庆春慌忙的领了命,出去了。
第284节:恶名
立夏,青草、墨柳、绿湖、眉雀,京都郊外,万物明艳。
长衫纶巾的沈兆厚立在马车边,跟同窗及家族里比较好的几位兄弟饮酒,道别。 大家心里都清楚,此去经年,再相见,却是不知何年。
这送行的人里,独独缺了张成毅。只来送的人都知道原因,索性都没有提他。
而送行的沈家兄弟,却是心里羡慕沈兆厚的,他外放的虽然是清苦偏远地,有沈家压着,绝难再回京。但却是天高皇帝远,最主要的,是不用似附庸傀儡一般,受沈家左右,不说婚事,就是平时候屋子里要放什么人的主,都做不得。
沈家,沈家。做其嫡子是风光的,但似他们这样的偏房子,却轮不到他们风光。他们也想过走,但他们,却是没有科举登榜,没借口离开,也没有勇气离开。
与各位饮完酒,看时辰,也应上路了,但沈兆厚却是迟迟的不肯走,似是不舍得眼前故人,实则,是在等待那个她。
是他说不让她来的,但心里,却是矛盾的期盼,她,能出现送他一送。他这一走,是真的,绝难再见了。
“兆厚,时间不找了,起行吧!”童氏揭起车帘子,在那招手唤道。
沈兆厚的目光带着遗憾和不舍,看了眼远处后,终是艰难的收回。他伸手,对故人拱了拱,道,“千里送君终需一别,厚谢过各位相送,就此别过!”
“沈兄一路平安!”
“四哥多保重!”
几名故人纷纷的拱手言道,大家都是真心实意的,眼里都浮出了几分红。
沈兆厚又看了眼远处,终是一咬牙,狠狠的转过身,向马车走去。但就在他伸手撩衫摆,一只脚踏上车的时候。从身后,传来一阵叫喊声,“等一等,兆厚。等一等!”
那声音,那么的熟悉,多少个梦里,沈兆厚在半睡半醒里听见过。
沈兆厚收脚回身,目光落在远处,那个明媚的身影落进他眼中的时候,他的眼角。却是酸涩的难受。
可是心里,却有欢喜,却有担忧。这个时候,她,是真不应该来的。
几个前来送沈兆厚的少年人也转了身相看。大家都看到,一辆华贵的马车从前方急行而来,车帘子被揭起,一名女子。坐在车内,向着这边呼唤。马车旁,只两名男子骑马跟随。
楚家大小姐楚华骄。如今谁人不识,谁人不晓。
几人当下的皱了皱眉头,各自相对了眼,大家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各自的意思来:如此恶名在外的她,如何也来了。
马车不多时就到近前停稳,楚华骄由丫鬟搀扶着从车上下来,她的目光在送行的那几人身上一扫后,则看向沈兆厚。
“我来送你了!”楚华骄上前,距离沈兆厚五步处才停下。她是恶名在外,但她前来送行沈兆厚。不会对沈有任何不良的影响,相反,沈兆厚到了任地,沈家如果有人要刁难,就要想一想楚家以后会不会是这个大小姐当家了。
“华骄妹妹!”沈兆厚双眼看着楚华骄,终是鼓起勇气。这样唤了她一声。这,将是最后一声了。近旁的人神色带了惊讶色,各自相看。
“酒来!”楚华骄看着沈兆厚,伸手道。帛书将找就准备好的酒,置满,托上前来。
“一路顺风!”楚华骄拿起其中一盏,一口干下。
“一路顺风!”沈兆厚声音里带着喜意,也取了一盏,昂头而尽。
他将盏杯放下后,张口想说点什么,可也就在这时,不少人向着这边走来,信步者有,骑马闲行者有,个个风度翩然,似是学士之人。
这些人三二交谈着,似是出门结伴来游完的,在接近楚华骄这边的时候,其中有人看过来,。突笑道,“看那边似有女子跟郎君依依惜别呢,到是风流事!”
又有人看过来,道,“那公子是沈家四公子,我曾见过呢!只那姑娘,哎呀,天,竟是楚家大小姐呢!”
“楚大小姐,那个害了周状元的毒妇!那个害自己母亲流产的毒妇?”
“是她是她,正是她!”
“你快走!”沈兆厚看看围过来的人,皱了皱眉头,担忧的看着楚华骄催促道,“快走!”
“没事的,我知道你在担心,但,真没事的!”楚华骄笑着,不急不噪的道,“一路顺风,若有事,可使人送信与我!”顿了顿,又道,“你送我的东西,我很喜欢,谢谢!”
说完这句,楚华骄方才转了身,进了马车。
而这时,那些看似游玩的人,已经围近了上来。
“楚大小姐,我等正想找你问问,你如何生了那样一副歹毒心肠,竟是要害自己的亲人,要害周状元?”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