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目瞪口呆的履癸还来不及说话,那突然脸上露出狂喜神色的盘罟和舙已经连忙上前了几步,大声劝说道:“父王,虽然刑天大风军尉没有留下活口,却也怪不得他,毕竟是为了救老九的性命嘛。这次他们救了老九,总算是功大于过的,还请父王不要追究了。”
“父王,这,这,这,这,你实在,太不公平。”履癸气得嘴唇一阵乱哆嗦,指着夏王就要怒声喝骂。
刑天厄、防风炑不动声色的突然闪到了履癸身边,两大家主同时出手制住了履癸,不仅让他动弹不得,更是连声音都发不出了。刑天厄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履癸点头道:“九王子受惊过度,应该好好休息了,大王,您说是不是?等得过几天九王子休息好了,就让他领军出战罢,九王子乃是猛将,留在安邑城,委实可惜了。”
盘罟突然跳了起来:“领军出战?去哪里?父王昨日答允了,这领军迎击东夷人之事,乃是我来负责的。”
夏王脸上肌肉一阵哆嗦,看着面目扭曲眼里怒火燃烧的履癸,慢慢的点点头:“这样罢,从留守安邑城的王令下属大军中,抽调四军,连同盘罟麾下的一部分jūn_duì,凑齐整十军的兵力,让履癸带去东疆罢。”
盘罟眼角一阵跳动,大声嚷嚷道:“父王,您这是干什么?”
懒得看盘罟一眼,夏王沉吟道:“新任安邑令何在?”
一名容貌不甚出众,步伐稳健,浑身一团正气的中等个子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朝着夏王行礼道:“安邑令关龙逢在此。”
夏王看了关龙逢一眼,随口命令道:“九王子在安邑城外遇袭,刺客却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这事情就交给你去查办。如果事情证明确实和东夷、胡羯有关,就下文书要他们交出主使人来。”
安邑令关龙逢看着夏王,摊开双手满脸平淡的说道:“臣无力为之。”
夏王皱起眉头,大为恼怒的喝道:“你是安邑令,何谓无力为之?你还算是大夏王庭的臣子么?”
关龙逢丝毫不畏惧的看着夏王,冷笑道:“查办这事并不难,中州之内,胡羯、东夷各族闲杂人等并不多。可是臣安邑令府中,无人、无钱、无兵器,仅凭文官数十人,怕是死的第一个人就是我关龙逢。”
‘嘎’,夏颉仔细的看了又看这个很有名的关龙逢,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前任安邑令被斩杀后,接掌这个职位的会是眼前这人了。的确,关龙逢很有胆色,而且行事有条有理极其有分寸,是个干实事的人。确切的说来,他安邑令平日里处置的都是安邑城中鸡毛蒜皮的小事,府中大猫小猫的文官数十人,大小差役有武力的大概只有百人上下,怎么调查这等刺杀王子的重案?
“这样么?”夏王地头沉思了一阵,突然很诡秘的笑起来:“这样甚好,本王今日正好有个想法,正好趁机实现了。关龙逢,本王授予你开府之权,日后你安邑令就和王令治司并列,主管安邑城内外一应巡防查访之事。你属下无人,却也容易,就从盘罟属下抽调两军,暂时安放在你属下,你觉得如何?”
在场的人面色都微微一动,城卫军、治司这两个部门的官员,脸色却都难看了起来,这岂不是平白多了一个和他们并列的实权衙门了么?以前安邑令这个尴尬的官位,可是在安邑城中没有丝毫职权的。至于连续被夏王分空了手上军权的盘罟,则是脸色一片的惨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夏颉看着那盘罟苍白的面孔,只是连连摇头。这大夏的大王子太蠢了,派人刺杀履癸的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和他有关,夏王这么一个暴虐多疑的人物,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可以下手杀自己亲兄弟的儿子手上掌握太多的军权?不彻底解除盘罟手上的权力,恐怕还是要制衡履癸的心思在作怪,否则怕是盘罟今日就会被解除一切权力被幽闭起来。
看到在场所有人眼里都是一副震惊骇然的神色,夏王得意无比的哈哈大笑起来。他朝履癸问道:“老九,父王这等安排,你可满意了么?关龙逢乃是有能耐的人,他自然能‘好好’的给你查出到底是谁派人刺杀你的。父王却是不信,怎么会是你的兄长派的人呢?毕竟你们还是兄弟嘛。老大,你说呢?”夏王瞥了一眼盘罟,鼻子里面冷哼了一声。
盘罟只是低下头苦笑,说不出话来。他身后的舙已经是眼珠子一溜儿乱转,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鬼主意了。
眼看得夏王算了一通糊涂帐,生生的把履癸遇刺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给掩了下来,并且还分给了履癸一部分军权,让他带人去迎击东夷,风波就要化大为小的时候,一声凄惨的嚎叫声猛的从宫门口传来。
“救命啊!主子,救命啊!”
一名身穿青色铁甲的壮汉浑身挂着数十条伤口,右手捂住被砍掉了左边膀子的伤口,一路滴答着鲜血的冲了进来。
这大汉一边跑,一边无比凄厉的嚎叫着:“主子,大王子,不知道是谁的私军包围了大王子的庄子,在那里杀人放火啊!大王子,您最宠爱的几个女人,都被他们剁成了肉酱啊!可怜我的那些兄弟,还没靠近他们,就被咒死了啊。”
盘罟的脸色大变,喉咙里‘咯咯’了几声,疯狂的嚎叫起来:“父王,还请你迅速发兵救援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边里履癸却是挣开了刑天厄和防风炑的手,大声的狞笑起来。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