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因为刑天厄的身份而感觉到拘谨,实际上,夏侯也的确不理解大夏朝的辅公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地位。上前了一步,按照篪虎族人晋见自己族中长老的礼节,朝刑天厄行了一礼后,夏侯瓮声瓮气的说道:“刑天老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刑天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依旧像刀锋般的笑容:“很高兴见到我?有趣,我活了三百七十多年,第一次有人说高兴见到我。恩,篪虎暴龙,你果然有趣。大风,你这次能让相柳柔自食苦果,扳了老大一局回来,可都是篪虎暴龙的功劳,明白么?”
刑天大风咕咚一声又跪了下去,恭恭敬敬近乎膜拜的说道:“大风知道。所以没有叫篪虎兄弟回新军营,准备让他直接入黑厣军了”
刑天厄点头,很是喜爱的看了夏侯半天,这才对刑天大风教训道:“辅弼相丞四公中,威吓如今我权柄最重?并不因为我手握安邑的jūn_duì,各大巫家、各大部落的家族,谁手中的jūn_duì又比安邑的大军弱了?谁比在背后藏了一大批巫武、巫士?我之所以能压过相柳家、防风家、申公家的家主一头,就是因为我年轻的时候,在安邑把他们都给教训服气了。”
刑天厄淡淡的笑着:“城内,我的友客打得他们的友客是死伤狼籍。出了安邑,我亲自动手,好几次把如今相柳家、申公家、防风家的家主打成重伤,差点没被我打死。这就是我如今能在大王面前说话比他们管用的原因!这代的大王年轻时,和我争西坊的一个女子,被我打断了身上一半的骨头,所以大王如今只重视我的意见。”
他那古怪、粗糙、有金属光泽的双手狠狠的相互撞击,发出了巨大的声音,很是得意的说道:“在安邑,其他的规矩都是假的,只有实力才是真的。你三爷爷十三为什么如今在安邑横着走?就是因为他年轻时可以带人一夜之间烧了十九家巫家的院子,打得那些巫家的年轻子弟抱头鼠窜没人敢还手!”
连串的火星从他双掌之间冒了出来:“所以,篪虎暴龙给你连赢了好几次,争回了脸面。可是还不够,你对相柳柔他们的教训还不够。我们巫家讲究的就是实力至上,你如今能欺凌压榨他们多少,以后你就能在他们面前有多少分量。但是本家的高手是不能出来帮你们的,一切就要靠你们自己的努力。大风你以后能否有机会接掌刑天家的大权,也要看你们自己的表现。”
刑天大风磕头如蒜的连连应是。
刑天厄一掌把他震得跳了起来,这才对篪虎暴龙说道:“浪费了一点时间,教训一下大风。不过,这话也是对你说的。篪虎暴龙,你既然来了安邑,就是求的一个富贵权柄。那你只有权利帮大风,这才有机会得到权势、钱物、美女等等。”
夏侯微微道:“篪虎暴龙知道”
刑天厄又罗嗦了好一阵子,这才突然问道:“那青木简已经融入你身体,那,你可知晓破风箭的射法?”
夏侯一楞,脑子里一大串的文字冒了出来,正好是所谓的破风箭,当下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念颂了出来。
刑天厄脸上一喜,连忙问道:“开山箭又如何?”
开山箭?恩,口诀也出来了。
“好,那么,鲲化鹏震天箭呢?”
这段口诀有点长啊,夏侯眯着眼睛,不管不顾的把一长串口诀全部给背诵了出来。
“好!”刑天厄满脸喜色的连连鼓掌,金铁轰鸣声震得这殿堂都微微颤抖起来:“妙极,的的确确是射日诀,东夷族人的最高巫典。篪虎暴龙,你得了射日诀的事情,再不可说给其他人知晓,除非你能融会贯通了最后一篇落日箭了,这天下你也可以横行了。”
他扭头看向了刑天大风:“大风啊,你找了一个好帮手。”
刑天大风喜不自胜,看刑天厄的样子,就知道这射日诀是真的,而且的确是顶儿尖的巫武法门。而夏侯能有机会得到这等高深的发觉,显然他就有潜质修炼成功。而一篇能够让刑天厄都浪费时间来询问的巫武技能,威力可想是惊天动地的。
夏侯却是紧盯着刑天厄问道:“那,送我青木简的老头是谁?他从那里得来的东夷人最高法典?莫非真如他所言,他杀了数十名东夷人的七羽以上的巫箭手,这才夺来了射日诀么?”
刑天厄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突然干笑了几声:“那送你青木简的人。呃,如果老夫没有猜错,又是那喜欢把自己弄的一塌糊涂在安邑坑人的。恩,说了他的名号,他却又不喜,这人的脾性古怪,这次居然能看上篪虎暴龙你,的确是你的运气。”
刑天厄无奈的摊开了双手:“既然他找上了你,就不会放着你不管,迟早有一日你会碰到他,嘿,我也不好说得他的事情。总之这次是你的运气,也是大风的运气。日后见了他,言语之间放尊重些,万万不可触犯了他。”
夏侯愕然,刑天大风则是喃喃自语道:“这么古怪的人么?他到底是谁呢?”
刑天厄眯起了眼睛,轻轻的晃动这身体:“一个妙人,就连我,都不想招惹的妙人。”
说着说着,刑天厄就闭上了眼睛,似乎瞌睡了过去。
刑天大风和夏侯傻傻的站了足足半个时辰,刑天厄却还是一言不发,刑天大风嘟嘟嘴,耸耸肩膀,满脸的古怪笑容,蹑手蹑脚的就要拉着夏侯离开。突然刑天厄又睁开了眼睛,低声嘻笑道:“当年他为了和某人打赌,争夺一个女子,结果他跑去找东夷人的麻烦,屠杀了东夷人三成的顶尖大巫,吓得东夷人连连献上供品称臣,射日诀,不过是那次顺手得来的收获罢了。”
夏侯干笑,那脏兮兮的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