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就比什么都好了。得了,别说什么废话了,我们赶紧出城才是,你不是说了要离开安邑么?”
老头哎呀哎呀了半天,又靠在墙根上坐下了。他盘膝坐在那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夏侯半天,这才说道:“你有一对好膀子啊,这么阐明感的手臂,而且手臂上均匀有力,是一对好膀子。”
夏侯看了看自己迥异常人的两条长臂,点点头:“诶,没办法,天生手臂长啊。不过也有好处,手臂长了,可以挥动更长的剑,砍人的时候比较爽利点。”
沧风在旁边脸色难看,何止是挥动更长的剑砍人比较爽利点?飞在空中用拳头揍人,那是更爽利了。想着想着,沧风浑身的骨头就是一阵酸疼。
嘻嘻几声,老头儿乐得眯起了眼睛连连摇头:“挥剑砍人,那是你们巫武的本分。可是你这两条长臂么,还有其他的用处啊。比如说,你的弓箭之术怎么样?篪虎这个姓氏,是南方云梦大泽附近的山林才有的,你应该出身山林,对弓箭不会陌生吧?”
夏侯哦了一声:“是,我的弓箭之术,在族内那是数一数二的。”确切的来说,篪虎族人也没有几个乐意使用弓箭,见到了猛兽凶兽,都是团身往上扑用蛮力来狩猎的。弓箭,那是技术活,没几个篪虎族的族人喜欢这玩意。所以,夏侯的弓箭之术,的确是他们族内数一数二的。
一串用银色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丝丝串起来,通体闪动着淡淡青光的木片被老头从怀里掏了出来。那老头儿牙咧嘴的笑着,轻轻的瞪了有眼旁边偷偷摸摸的,想要把爪子往自己身上掏摸的白:“那好。你是刑天家的友客吧?新进的友客,是没办法得到什么强大的巫术武技的。可是你救了老头儿一次,老头我也不能小气,这是一本箭书,你拿去好好的练练。”
沧风的瞳孔猛的缩了起来,他认得那银色丝线是大洋中鲛人用深海紫银沙连同万年海藻的分泌物,经过极其繁复的工序才提炼出来的好材料,向来是他们炼气士用来炼制极品法宝才使用的珍奇材料。而那青色的木片,更是传说中的东方青木,那是天下五行元力中,乙木精气化为实质所生的天地瑰宝。什么样的巫术,要使用这么罕见的材料来记录?
夏侯下意识的接过了那十几片薄薄的巴掌大小的木片。那浓郁的青木之气在木片上弥漫,夏侯体内的土性元力突然不受控制的喷射出来,和那青木灵气交融在一起。
土木相生!
那十几片木片整体散开,化为一缕青色的雾气渗入了夏侯的身体,夏侯手上,就留下了一根三尺多长的银色丝线。
沧风楞了一下,笑了;夏侯傻眼在那里,突然也笑了;那老头儿呆呆的看着那根银色丝线,突然仰天叹了一声:“老头我一辈子过了多少次大洋那是滴水未沾,这次在小河沟里摔趴下了。让你积下就是,这青木我还要带回去的,可怎么就被你给吸进去了?你这娃娃,老头我一时未察,你居然是土性的巫力!”
夏侯摸摸鼻子,感觉很不好意思。他能清楚的察觉,那股青色的雾气渗入自己身体后,自己脑海中已经多出了大篇大篇奇怪的法咒。而更加重要的,是那青色雾气包围住了自己的金丹,金丹上丹火立刻盛放开来,淬炼真元的速度提升了不少。
看到老头满脸气愤郁闷的表情,夏侯似乎也知道,一件很不错的宝贝,被自己给毁掉了。
咳嗽了一声,夏侯连连作揖赔礼:“实在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老人家,这物事不要紧吧?”
那老头儿满是白的怪眼一翻,怒道:“当年我杀了东夷七羽之上的大巫七十八人,更是好容易杀了他们三名九羽箭神,这才抢来了这射日诀,你当容易么?不过我大夏实在是没人对东夷人的箭书感兴趣,这次才拿出来做人情的,结果你给我来了个断根!”
气恼的一骨碌爬了起来,老头儿死死的瞪了夏侯半天,这才喝道:“好好的修炼那箭诀,既然你毁掉了这宝贝,以后你就给我做符合它身价的事情来,否则我饶不了你小子。”
对着夏侯一阵的指责埋怨,弄的夏侯都认为自己是在是罪大恶极罪不可赦,答应了以后一定对老头儿是有求必应之后,这老头在心满意足的拎着那根拐杖,麻利的一阵飞跑,在夏侯和沧风反应过来之前,转过街角不见了。
和沧风大眼对小眼的看了半天,夏侯突然骂道:“这老奸鬼,这青木毁了是不假,可是箭术却在我脑子里,我抄录了还给他不是一样么?怎么弄得好像是因为我就让这射日诀失传了一样?不就是几块青木木板么?我找到了还他不就成了?怎么还搞得我欠了他无数玉钱一样?”
沧风则是喃喃自语:“这老人家,可真摸不清他的来历啊。难道他说的是真的?怎么可能呢?九羽箭神,那可是近乎九鼎大巫的至高无上的存在,是东夷人最强的巫箭。能够杀死三名九羽箭神而自己全身而退的,在大夏朝中,有这样的人么?”
摇摇头,沧风抓住了夏侯的肩膀,叹道:“篪虎兄弟,赶紧修炼那射日诀。如果是真正的射日诀,你可就真的是运气太好了。这是传说中东夷人的祖先大神后羿射九日而用的巫道,足以毁天灭地啊,实在是顶尖的巫术,不可不学。”
夏侯思忖了半天,耸耸肩膀不在意的说道:“如此,我抄录一份给你好了。”
沧风面色一喜,但是突然苦笑:“罢了,你看我能拉开那数万斤至数十万斤的强弓么?对我们炼气士来说,大部分的巫咒巫术,得而无用。但是篪虎兄弟却一定要仔细研习,切记紧守机密。那大夏的巫武,对于射日诀也许不甚在意,可是若是被东夷人知晓射日诀在你手中,怕是会全族高手尽数出动来袭,万万不可当作儿戏看待。”
夏侯浑身寒毛直竖,硬是被沧风吓得背后一阵冷汗。他突然咒骂起来:“这老不死的,他到底是报答我还是坑害我啊?沧风先生以为,他可能是什么人?若他是大巫,怎么可能穿成那样在大街上被人欧打?”
沧风坦白的摇摇头:“我不知。但篪虎兄弟可否想过,若他真是贱民,如何来到这里?刑天家府邸正门内外,有护卫无数,一名贱民坐在街对面一天多时间,莫非就无人发现么?刑天家的护卫对付贱民的手段,怕是不会比篪虎兄弟所说的安邑令的儿子差到那里去吧?”
沉默良久,夏侯随手把那丝线绕着白的脖子缠了一圈,顺着大街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