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的苍翠。迟暖走在泛着湿气的水泥路上,因为跑得太急,她的身体开始发虚,一路上气喘吁吁,俏脸惨白。
迟暖走过一阵之后,终于在临近一座墓碑的地方,找着了她一直想找的人!p
014:婚姻意义
014:婚姻意义 文 米虫
邵世杰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一向健朗的父亲突然间昏迷住院,丢给他一个烂摊子让他处理。守着医院一夜还是不晓得他爸爸能不能脱离危险,之后与陈卫一起回公司。刚下车就被人砸鸡蛋,然后听人叫嚣邵氏是奸商,用辐射珠宝害人。他的脾气冲动,被人砸了鸡蛋,又听见这样的叫嚣,岂会不生气。他气极,差点跟那些人动手。到最后,还是陈卫和陈志鹏拉住了他。之后,一腔愤懑还未疏散,就在股东例会上被人公开质疑。
那些平日里对他嘻嘻笑笑的股东们却在这个时候,纷纷站出来落井下石。他们不信任他能把邵氏带回轨道,他们不相信他能解决这一次的危机,他们说他是什么都不懂,只会给公司添乱的纨绔……
以前他从来都不会在乎其他人看法的,可是这一次,在这些股东的指责中。他开始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什么都不会做,痛恨自己什么都不懂……
爸爸的江山,难道真的要在他手中毁了吗?一想到这里,他就恐惧不已。他想去找邵景元,他想让邵景元告诉他,接下来他该怎么做?他该怎么样守他爸爸的江山,他该怎么样挽救邵氏……
可是,不行,不行,爸爸还在住院,还在医院里命悬一线。他不能拿工作去烦扰他,他已经一辈子都扑在工作上了……
他找不着方向,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知道还有谁能听他心中的苦闷,还有谁能在这个时候帮助自己……
在这样的彷徨无措中,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那个为了生他,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女人!
当年邵景元娶他母亲的时候,就知道他母亲身体不好,不是长寿的命。可是邵景元不管,非要娶她。结婚之后,他们多年无子。邵景元又忙于工作,他母亲身子无法做其他,没有精神寄托。那时,她不顾邵景元的反对,甚至偷偷地不做措施,为的就是要怀上他。
后来,她母亲如愿的怀上了他。生他的时候,他母亲吃尽了苦头。生完他后,身体更是一再地亏下去。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因此抱怨过,只是对他这个难得才拥有的孩子给予一个母亲最伟大最无私的爱!
从小他就比其他的孩子聪明,那时候虽然母亲一直缠绵床榻上。但是他一直是她的骄傲,在没有邵景元陪伴他的日子里,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趴在母亲的床榻前,听她讲一个又一个故事。母亲总会夸他聪明,能够举一反三。他很小就知道,他妈妈是因为他,才会身体不好。他懂事地在她面前表现自己所有的乖巧,来讨她的欢心。
后来,母亲死了。年幼的他遭受不了打击,一直跪在他跟母亲常在的桂花树下痛哭。一年之后,邵景元又带回了一个女人。他说,世杰,这是你的新妈妈。
那是他第一次懂得什么叫做仇恨,他讨厌那个女人的一切,尽管那个女人并没有做过伤害他的事情。可是讨厌就是讨厌,讨厌到他开始厌恶那个家。
他所有的肆意妄为都是有着自己的底线,他不会像其他二世祖去吸毒,不会像其他二世祖去滥交,更加不会像其他二世祖去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因为他清楚的明白,邵景元爱他。无论他做什么事情,邵景元都会无条件的包容他。他清楚地知道,那个看似在他面前暴躁,对他常常假以颜色的父亲,其实有着一颗,比其他父亲更为宽广的心肠。就算他闯下再大的祸端,他也会给自己收拾。
面对这样的一个好父亲,他又怎么忍心真正的去伤害他!
没了邵景元的邵世杰,只是一个无能的稚童。他,撑不起一个庞大的企业。他,也没能力去解决这次的危机……
“妈妈,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邵世杰跪在母亲的坟墓,墓碑上,那张发黄的相片上的女子,容颜依旧不改。神情安然,眉目似萦绕着一层江南烟雨的旖旎风情。她安静地凝视着他,一如年幼时的每一次闯祸,都用这样一双,包容一切的眼睛注视着自己一样。
他真希望自己永远都是长不大的稚童,永远待在父母庇佑下,无需去承担这一切。
迟暖看着跪在墓碑前,哭的难以自抑的男子后。缓缓地,一步一步地靠上前。往昔肆意潇洒的邵世杰,却在这连环的打击中,终究跨了下来。迟暖看着他此刻的模样,满脑子回忆的都是邵世杰昔日的嚣张跋扈样子。
突然间发现,其实他那种蛮横的模样,并不让人讨厌。相反,有一种率性的可爱。她装作恍若无事地走上前,抬手用力地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接着,上前与邵世杰一样,并排着跪在墓碑前。
邵世杰显然没想到会有人过来,他转过头,含着热泪的眼眶在触及到迟暖的面孔后,俊颜上瞬间闪过一抹茫然和震惊。迟暖也不待他有所反应,只是仰着头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笑着说道:“伯母,初次见面,你好!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谁,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迟暖,是杰少爷前阵子说的,一直想娶的女人!为什么说前一阵子呢,我想伯母一定比我了解,杰少见异思迁的性子!”
邵世杰在迟暖的这番话后,抬起手擦干脸颊上的眼泪。迟暖好似浑然没有发现邵世杰窘态,掰着手指头,絮絮叨叨地对着墓碑,数落起来,“杰少爷从十六岁就交了第一个女朋友,还带回家来玩了。之后,隔三岔五他就带不同的女朋友回家里玩乐。我那时候上学忙,不过每星期回家就看见杰少爷带新女朋友回家,每次都是不同的女孩子。伯母,你说这样没定性的男孩我能嫁吗?”迟暖说着,侧头瞪了一眼邵世杰,面孔萦绕着说不出的叹息,又说道:“不能嫁是不是,杰少爷说伯母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人,我想你肯定跟我一样,觉得这样的男孩子不能作为老公。可是怎么办呢,我突然间很想嫁给他了!”